这一点上,黎简没有说谎,无论是黎简还是席沉,确实在昨天便意识到了不对。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以他们的记忆为主,但实际上,在他们的体内确实还存在着原主人的意识。
就包括,昨日的时候,黎简不是发现席沉的影子多出一个吗,那个时候他们就怀疑,他们的体内是不是就存在另外的东西。
当然还有一种猜测,可能并不是在体内,而是趴在他们的身上,注视着他们的行为,时不时影响到他们的情绪。
不过为了照顾到这些人的情绪,避免他们的害怕,这种猜测就没有告诉他们了。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影响,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苟鹏又实在是忍不住了,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大惊小怪,不就是有些情绪影响吗,这样的话,不是更加方便他们的扮演嘛。
但是对于苟鹏这种果真是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其他人就不想理会这家伙了。
是啊,只是一些细小的情绪而已,但是如果在重要的场合发作呢,如果说最后能够完全控制他们,让他们无法脱离游戏呢?
这种事情也是有发生过的吧。
游戏中的npc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便觉醒了意识,将参与其中的游戏者控制了起来,再也没有办法离开。
“你们是知道的吧,知道那个本的存在的吧。”戴晴天微缩的瞳孔显示出来的是她的无助与害怕。
新人又或者是席沉的话,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再明白不过了。
在他们的乐园中据说有一个本,是绝对不能够进入的。
据说那个本是很久之前那件事的产物,自那件事之后便被封闭了,再也没有被打开过,乐园方面也不会将人派往那个地方。
但是却听说有人误入过那里,但是是不是真的并不知道,因为那些人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据说就是因为那个本中的npc都是觉醒了自我意识的,也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世界是一个游戏世界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乐园的封锁,那个本中的npc可能就会直接冲出来也说不定。
难不成他们这么倒霉,不小心进入到了这样的本中。
“是记得,但是你想多了。”谢欣摇头说道,“我记得那个本,但是按照流传的说法,那,时代是有几分对不上的。”
有传言那是一种类似古代的世界,不会是这里的。
“可是你也没有去过不是吗。”戴晴天却并不领情。
“好了,我看你是又被控制情绪了。”肖雷突然拍桌。
只是一个动作,陡然之间便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本能的反应吧,残留在身体中的本能反应让他们在此刻都沉默了。
回神的戴晴天垂首没有看向任何人,但却说道:“抱歉,我会注意控制的……还有这个,你们可以看看,是我在肖先生的房间找到的。”
将照片放在了桌面上后,戴晴天便沉默了。
这张照片从最近的黎简的戴薇手中被传阅,很快便转了一圈之后落在了黎简的手中,而后黎简将这照片放在桌面上,一个用力,照片便滑到了龚琳的身边。
“夫人,看着这照片的话,有想到什么吗?”黎简问道。
有了之前戴晴天提到过的耳钉的事情,大家第一时间自然注意到了照片中龚琳所戴的耳钉,因此也就发现了这耳钉不就是他们在肖雷的房间中找到的那一枚带血的吗。
还以为是项链上的呢,原来是耳钉啊。
看到照片的时候,龚琳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些画面,而后人物的面板上便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龚琳看着上面的内容,还有看到的画面,在此时沉默了。
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说出来,不然的话绝对是会被怀疑的,甚至超过对肖雷的怀疑。
虽然肖雷做的那些事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但是这是在游戏中,就算他们想要施展正义的举措都是不可以的。
他们的目的只是冲着凶手而去的,不是为了消灭邪恶。
不可以说,绝对不可以说。
怎么办,要说吗,只有三次不能够回答的机会,如果被他们发现端倪的话,只要轮流询问的话,就没有办法了吧。
果然只有撒谎这一个途径啊。
可是回答上只能够说真心话啊,那不是一样是死局。
不对,不对,真心话,又不是全说,只说一部分就可以吧,他们本来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了多少的记忆吧。
想到这里,龚琳抬头,露出温柔的笑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降低其他人的戒心:“是想起来一些,这副耳钉还是肖雷你送给我的呢。”
“应该算是定情信物之一吧。”
“那时候确实很喜欢来着,不过后来掉了,完全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当真是找了很久呢。”
都是真话,只是有选择性的真话,省略一部分的话,也没有关系的,对吧。
“因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后来就没有再戴别的耳钉了。”
明明他们想要询问的不是这个,他们想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将耳钉弄丢啊。
龚琳的话并不能够让他们满意,只是他们也不知道龚琳此刻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而且就算这是我的又怎么样呢,这东西明明就是在肖雷的房间发现的吧,你们不去问肖雷,却跑过来问我,怎么想都不对吧。”
龚琳在此时话题一转,将矛头指向了一边的肖雷。
只要能够转移目标的话就好。
“我的耳钉为什么会在他那里呢,又为什么会被放在那样一个地方,这么看来的话,还是他比较可疑吧。”
龚琳也不算是胡乱攀咬吧,这一下确实是问到了点子上。
确实,明明就是龚琳的东西,为什么肖雷会收藏着呢?
“可是你们不是夫妻吗,拥有彼此的东西是很正常的吧,那样的一个地方,你其实也是知道的吧。”梁丘挑眉问道。
明明就是夫妻,现在却将责任推卸,就算是扮演的,好歹也装一下样子吧。
“夫妻,抱歉了,事实上,我们早就离婚了,也不对,实际上,我们根本没有婚姻关系。”龚琳的话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巨大的瓜。
等会儿,这些话当真是我们能够听的吗?
总觉得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你刚才还说那是定情信物的。”拓言的话语都结巴了。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为什么感觉有几分不懂呢?
“是定情信物没错,也只是定情的罢了。”龚琳说道,似乎觉得已经习以为常了,“类似这样的信物我还有很多呢,那个时候我也是年轻吧,相信他会对我好的,所以义无反顾跟在了他的身边。”
“哪怕是没有身份的那种,也想要陪在他的身边,不知不觉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龚琳说这话的时候表现的很无所谓,有些人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自然了。
从龚琳的话来听的话,他们根本就不是爱人,而是情人吧!
你们两个连孩子都有了,都没有想说去领个证吗?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还好没有领证呢。”龚琳笑道。
毕竟按照肖雷的罪行来看的话,要是真的领证了,才是倒霉吧。
介绍上也说龚琳是被肖雷欺骗了。
那个时候龚琳有自己的丈夫,同时有女儿龚露。
不过因为那个丈夫本身就非常的不合格,每晚上的恐惧感让龚琳一度对婚姻对爱情失去了希望。
直到遇见了肖雷,那个时候龚琳以为遇到了自己的救赎,所以带着龚琳毫不犹豫地远离了那个泥沼。
不过彼时的龚琳或许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不过是从一个泥沼进入了另外一个深渊。
都是绝望的未来罢了。
“所以说啊,我在这里都是有单独的房间的,他房间内究竟有哪些机关的话,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么说来的话,好像确实没有问题啊。
如果这两个人是这样的一个情况的话,那么大家都应该知道了才对吧。
这也是肖雷敢随意胡来的原因吗。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肖先生,你能够做出一个解释吗?”
他们在此时将目光对准了肖雷。
“我问过了。”开口的人不是肖雷,而是坐在一边的佻薄,“在你们交流的时候,我与肖先生做了交流。”
“那里面的东西确实是账本,记录的是交易的内容,但是他现在确实想不起来上面记录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另外就是有关耳钉的事情,肖先生并不知情,那样一枚染血的耳钉直接处理掉才是最好的,怎么会被放在那样一个地方。”
佻薄这是在帮肖雷说话吗?
黎简趴在桌面上看着佻薄。
他当然知道佻薄并不是为了帮助肖雷,而是希望其他人能够将目光从肖雷身上移开一些,也关注一下其他人,不能够被那个叛逃者所欺骗了啊。
这不代表,佻薄就相信肖雷不是那个叛逃者了。
但是有一件事,还是很在意啊。
“我说啊,你们有谁知道,故事中的少女,究竟是谁吗,又叫什么名字呢?”
就连照片中都不存在的少女,当真是存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