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有新的?”刚解决了一批,抬眼便又瞧见了一批。
不过这些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瞧它们意外的神情,怕也是没想到席沉会在这里。
但这和意外只是瞬间的事情,相比较其他人的话,他们对护卫队,尤其是席沉以及顾思言的恨意才是最深的吧,若不是这两人的话,这城中又有多少人能够在它们手底下存活呢。
这些玩意儿身上沾染的阴气,小骨鸟并不在乎,他倒是盯得准,只盯最好的,至于这人皮的话倒是来者不拒。
管你这阴气是高还是低呢,只要有,它就吃。
解决完最后一个,收起骨讹,看了眼周围的情况,眉宇微挑:“这数量上,倒是越来越多了。”
此前这鬼数量虽多,但是也不会如此频繁的出现,近些日子倒是越发的多了,这夜间也更加的危险。
今日自己遇见的便已经这般的多,那么那些隐藏在房屋之中的呢?
看了眼幽深的巷子,捡起提灯照了过去:“出来吧。”
“他发现我们了?”李黎看向身边的秦琴,结果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紧跟着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
“大佬,请收我为徒。”
“……”李黎:不是,你带我一个啊!
“……”席沉:哪来的神经病?
“抱歉啊,我不收徒了。”自己的那些学生,他都想一个个解决了,更别说收别的徒弟了。
“别啊,大佬,我很乖的,还会做饭会洗衣,什么都是能够做的。”
大腿被抱得更加的紧了,席沉挣脱了几次都没有挣开。
“你,能先松开吗?”席沉不得不开口说道。
怎么会有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抓人抓这么紧的?
“那大佬您是答应了?”秦瑶仰首看着席沉。
你是怎么用这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这么理所当然的话的啊,真的好违和啊。一边的李黎都有几分看不过去了。
“看来你是想要去刑狱中走一遭了。”席沉再次开口之后,秦琴才有几分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这秦琴的脸皮当真是席沉看过最厚实的。
在席沉再次开口之前,李黎直接说道:“我们不是故意大晚上在这里晃悠的,我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说着就要来拖拽秦琴,可是秦琴看着就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盯着席沉,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后日护卫队竞选,若有意愿的话,便过来吧。”
这两人倒是有趣的很。
不过席沉的目光更多的都是落在秦瑶的身上,这个人,那双眼睛,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不是外形上的熟悉,毕竟在其他人眼中都不是原本的样貌,就是那神情有几分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确实有几分想不起来了。
“以前的故人吗?”自己的故人有几分多,但大多都不值得让自己去记忆。
看了眼现在的天色,席沉却也未曾回家,让小骨鸟单独回去之后,自己便去了刑狱。
这个时候,刑狱中护卫队的人反倒是更多的。
很多护卫队的人半夜并不会回去,反而更多的时候是留在这里了,想来也是觉得这里比较安全吧,没有那么多危险的事情,又或者说那些东西不敢随意靠近这里,毕竟这里离高塔实在是有几分太近了。
看到席沉过来,其他人也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席沉同时还看到在搬运号码牌的人,只是扫了一眼,才发觉这数量上竟然有这般的多?
这其中真真假假的,之后还需要分辨一下才行。
“辛苦了。”
“队长,都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啊。”石武瞧见席沉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他是负责这一块事情的,时间到了也能够昧下一块号码牌也是没问题的,就是这么多的号码牌还没有分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原本想在这个时候试试的,却没想到会遇见席沉,这表现上就显得有几分做贼心虚了。
但席沉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走开了,这也让石武松了口气,看来席沉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但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出去呢,就瞧见席沉又回来了,还开口说了一句:“分门别类之后,将真正属于神明馈赠的那部分放到我这边来。”
“……”石武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
该不会是自己偷偷在做的事情又被席沉给发现了吧。
总觉得席沉离开前的最后一眼有点意味深长啊。
但是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了,席沉并没有看他,甚至也不在乎这些人是不是真的会偷一些真的号码牌。
走到了刑狱的深处,又是这个熟悉的地方。
上次关押的那个还是鬼婴的那个小小的分身呢,现在这里关押的就是自己的徒弟了。
隔了一道门,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外面的人其实也是看不到里面的,除非是通过那个换气的窗口就是了。
但考虑到九尾现在是一只狐狸,这体型上是可以缩小或者放大的,为了防止对方逃跑,就连这气口都是被缩减了一半的。
抬手敲了敲门,片刻后里面便传来了回响,看来九尾是清醒过来了,能够敲门,不知道是人形还是兽形了。
两人许久都未曾开口,这地方就连月色都是照不进来的,本就是昏暗的,也靠着席沉手中的那一盏提灯。
许久之后,里面才传来平淡温和的声音:“老师,是你吧。”
如果说之前在街道之上还不能够确认的话,自己被捉到了这个地方,却还没有死,那就是完全的肯定了。
席沉护短,动手杀人的可以是他,甚至解决他们也是亲手来做的,但若是别人动他们的话,那是会至死不休的。
九尾还记得那时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席沉还是他们的老师,也没有离开山海。
那次相柳遭遇了埋伏,侥幸回来之后也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躺了大半个月才缓过来,几乎就缓不过来了。
那时候的席沉明明还在外面,做着别的任务,是半个月后回来的,也是相柳醒的那天回来的。
但是相柳的那个任务再也没有人提及。
因为无论是目标还是雇主都不在了,任务还有什么意义呢。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席沉同样受到了责罚。
护短的是他们的老师,但是对他们最狠的,还是老师。
“太不小心了。”席沉的声音传来,平淡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责备。
“是,下次一定会注意的。”九尾像是受到训斥的孩子,虚心地听着。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刀剑相向。
“你这样的,有几个。”
“城外游戏者,尽数可以。”你这是将人全卖了啊。
“实力如何。”
“体型虽庞大,但是依旧与自身的能力有关。”
“来了几个人?”
“城中只我一个,城外,老师是想要听到哪些人的名字呢。”
对面的声音没有立刻传过来,是走了吗?
又等了片刻后,才有熟悉的声音传过来:“那就都说说吧。”
“相柳,夫诸想来老师是最熟悉的,这两位可是您的得意门生呢。”
席沉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之前自己确实是对这两个人最满意来着,这两个人像自己,但不完全像自己,有着自己的特点,从自己这里学到的东西也是最多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完全就是因为这两个小时候最爱撒娇了,所以当时与席沉也亲近几分。
“钦原老师是见过的,在之前的本中。”
钦原啊,席沉当然是知道的,小时候特别的爱哭,一哭就有点停不下来,因为长得过于柔媚,也是被欺负最狠的,不过也只有一段时间,后来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了。
“雨师妾,老师也是见到了的。”
雨师妾是山海中少有的女孩子了,看上去温温柔柔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姑娘,却总是喜欢跟一些毒蛇打交道。
“从从一直嚷嚷着要见您。”
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正太?说起来,那不是正太吧,根本就是有侏儒症吧,哪有人一直都长不大的,真的不考虑去看一下医生吗?
“神䰩也在。”
这次席沉倒是开口了:“他的腿。”
“老样子,但是在诡园中的话,有别的方法能够站起来。”
“嗯,继续吧。”
九尾也便继续说着。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从九尾的口中说出来,席沉也总是能够想到对应的人。
相处的时间有点太久,明明不想将他们记得的,但是好像怎么都是忘不掉的。
自己的学生不少,但也算不上多,不算九尾这个多余的,其实正好是十八个人来着。原本席沉想用十八层地狱来命名的,但是听着有几分中二,在他们集体的抗议之下,变成了自己同款的山海中的名字,尽管觉得他们是故意的。
如今一个个名字都已经说完了,但是这人却好似并不全,哪怕有九尾在内的话,也只剩下了十三个人。
许久的沉默后,席沉的声音传来:“其他人呢。”
“死了。”
“怎么死的。”
“轮盘游戏,必死之局。”
“你参与了。”
“是。”
“多少。”
“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