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不等明台来到近前,南造云子便突然喊了一声,顿时就把明台给吓了一跳。 惊吓过后,明台才拍着胸脯有些后怕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南造课长啊!吓了我一跳,有事吗?”
“你不老老实实地在休息室里待着,跑到这来做什么?”
明台则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因为跟阿墙哥大吵了一架,被他给轰了出来?”
“是吗?”
正说着,南造云子便突然向身后的两个警卫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警卫则立刻上前,将明台逼到了墙角。 “你……你们要干什么?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我哥可是新政府首席财经顾问明楼!你们……你们不能……” “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他们就不会为难你!”
说完,南造云子把手一挥,“给我搜!”
此话一出,那两个警卫便不顾明台如何挣扎,最终还是将他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报告南造课长,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
南造云子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搜仔细了吗?”
“搜仔细了,的确没有任何发现。”
听到手下的再三确认,南造云子不得不极其不情愿地对明台说道:“你可以走了!”
不想明台却一下就火了,一边整理着被那两个警卫搞乱的衣服,一边说道:“走?说的倒是轻松,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课长么?凭什么搜我身?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还就不走了!”
“我说你可以走了!”
南造云子根本就没有理会明台的那些牢骚,而是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并且已经暗下决心,如果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再敢啰嗦一句,就立刻把他丢进宪兵司令部的大牢里去! 对面的明台自然不知南造云子心中所想,见那南造云子根本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正准备继续据理力争,李墙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南造课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家小弟又闯祸了?”
“阿墙哥,我没……” “闭嘴!”
狠狠地训斥了明台一句之后,李墙便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对南造云子说道,“我家小弟从小就被家里人宠坏了,说话没轻没重的,要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南造课长,还请您多多见谅,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听李墙这么一说,南造云子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这里是日本总领事馆,不是你们明家,像他这样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可是很容易被当做可疑分子的,要不是看在明副主任的面子上,恐怕令弟早就被丢进大牢了你信不信?”
“那是那是!”
李墙连忙应和道,随即又看了一眼明台,“明台,还不快谢谢南造课长?”
不想明台却执拗地把脸扭了过去,搞得李墙很是尴尬。 好在南造云子并没有心思跟两人计较,只是哼了一声,看也没看明台一眼,便带着人离开了。 …… “叩叩叩……” “进来!”
话音未落,阿诚便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心情沉重地对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公文的明楼说道:“大哥,我回来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多年的相处,使得明楼一眼就看出了阿诚有些不对劲,于是便连忙关切地问道。 阿诚则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们准备安插进宪兵司令部的内线暴露了。”
“你说什么?”
明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那芥川君他……” “……牺牲了。”
“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明楼的脑海里便又无数个念头闪过,于是便连忙追问道,“消息准确么?”
“是高木亲口告诉我的,原本是工部局抓的人,因为一个很小的逃税案件,工部局为了表现‘dy新秩序’,就把抓到的人交给了特高课。后来那人就因为受不了严刑拷打,就承认了他是上海地下党。芥川君眼见他当了叛徒,就在宪兵司令部开了枪,可惜打偏了,只打瞎了那个叛徒的眼睛,自己则英勇牺牲了。”
“那叛徒人呢?”
“被秘密送到中日合作医院高级病房区了,据说伤势很严重,伤口已经感染了,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日本人正全力抢救他。”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清醒过来,否则将会让组织遭受更加严重的损失!”
说到这,明楼突然发现阿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便忍不住问道,“阿诚,你怎么了?没事吧?”
直到这时,阿诚才猛地回过神来,随即才心情沉重地说道:“大哥,那个叛徒……我认识。”
“你说什么?你认识那个叛徒?”
“嗯,芥川君的牺牲使我不得不启用了预备计划,在宪兵司令部制造了混乱,并趁机溜进了南造云子的办公室。”
“你……你这也太乱来了,万一要是被人撞见,恐怕就连我也救不了你!”
“大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前有孤狼在一旁虎视眈眈,而后又损失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内线,我们要是再像以往那样步步为营的话,恐怕就将会陷入一个极其被动的局面了,所以……” “所以你就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采取行动了?”
阿诚点了点头。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擅自行动,可你就是不停,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叫我怎么去跟大姐解释?”
“大哥……”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整个明家的安全,才铤而走险的,不过我还是郑重地警告你,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擅自行动!听到没有?”
“是,大哥,我听到了!”
“嗯,听到就好。回去写一份检查,晚上送到我的房间来。”
说完,明楼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才继续问道,“说吧,你在南造云子的办公室里都有什么收获?”
“发现了一封悔过书和两封孤狼的复电。”
阿诚简单干脆地回复道,“悔过书上的名字一栏写的是许鹤,这个名字我很熟悉,如果他真的是地下党的话,那他应该就是我在伏龙芝军事学院的同学了。我们两个虽然不同期,但却也有过一面之缘。”
话音未落,明楼便猛地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神色严峻地说道:“仅凭这一点,就必须想办法尽快将他干掉了!不光是为了组织,也是为了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