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自是说不出这种话来,只嘟囔道:“我才不会让桐儿他们单独出门。”
“好了,”楚大老爷道,“尽早报官,便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府上被掳走的只有枫儿,其他人没事。这样对枫儿好,对其他人的影响也最小!”
“你再这么拖下去,只怕到时候外面的谣言更多!”
说罢,楚大老爷甩开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报官的事便这么定了下来,楚大老爷是曹家大小姐未来的公公,县衙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召集人马出城寻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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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虞将所有佛像都拜了一遍,起身时腿脚已是有些酸麻。
张妈妈心疼地将她扶起来,道:“小姐快回车上歇息吧,缓缓咱们就去祭拜八少爷,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楚虞点头,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缓步向外走去。
灵觉寺和楚昭的坟茔都在翠屏山上,楚虞便想着趁今日有空,身边又没有旁人,去祭拜一番。
往常她即便出门,身边也少不了大房的眼线,今日是楚枫邀她出门,有二房的人跟着,知道她跑不了,大房便没派人来。
机会难得,不去看看弟弟实在是可惜了。
这么久了,她还从未去他坟前祭拜过呢……
马车一路向着东南方驶去,到不便行车的地方楚虞便下车步行。
楚昭的坟冢立于一片散坟之中,不显眼,但楚虞还是很快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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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被擦拭的很干净,坟冢周围也没什么杂草,一看就是认真打扫过。
楚昭上前,轻抚刻着宁息二字的墓碑,喃喃道:“阿昭,姐姐来看你了。”
只一句话,她就红了眼眶,喉头开始哽咽。
她扶着墓碑缓缓蹲了下来,将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道:“姐姐对不起你。娘走了,本该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小小年纪就走了,离开前还遭了那么多罪……”
“我以前总以为,忍忍就过去了,我们跟楚家到底是一家人,他们就算待我们不好,又能有多不好呢?等我们长大,可以自立门户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
“我太蠢了,我真的太蠢了……我没想到……没想到虎毒亦可食子,楚家竟是这般猪狗不如,能做出……能做出那种事!”
她痛哭出声,泪水滑落在墓碑上,留下浅浅痕迹。
“我好恨,我真的好恨啊阿昭!若是我能早回来三天,是不是一切都可以不一样……”
“可老天爷不给我这个机会,竟让我眼睁睁再一次失去你……”
“阿昭,阿昭,你是不是也怨姐姐?怨姐姐没有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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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泪流满面,脑海里尽是那日在弟弟身上看到的伤痕。
她可怜的弟弟,还那么小,就遭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
他怕是直到死前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死前还在盼着爹爹姐姐能去救他,却不知将他送出去的,正是他的亲生父亲。
楚虞抽噎不止,张妈妈也哭红了眼,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劝她:“小姐莫要自责,此事与你无关,都怪大老爷那禽兽不如的东西!”
“像他这种挨千刀的玩意儿,将来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楚虞额头贴着墓碑,轻抚上面的刻痕,流泪不语。
寒风在林中盘旋,过了约莫两刻钟,秋霜从远处走来,道:“小姐,楚家带着县衙的人来了,咱们得走了。”
楚虞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扶着墓碑站了起来,起身时腿脚发软,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张妈妈忙将她扶住,道:“小姐莫要太难过了,以后我们定然还有机会再来的。”
楚虞点头,哑声道:“不止要来,还要给阿昭迁坟,在他的墓碑上刻上他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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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一定已经扳倒了楚家,让楚暮他们付出了代价!
楚虞擦干眼泪,最后给楚昭上了柱香,这才转身离开。
远处,一个少年正望着这边,身边正是楚昭认识的那位“火折子”,只是他们站的地方隐蔽,楚虞并未看见他们。
………………
县衙的一众衙役和林安县众多兵丁一起在山上搜寻马匪的踪迹,一路找到翠屏山半山腰,马匪没找到,倒是远远听见有人在喊“五妹妹”。
众人循声而去,就见楚虞一行人正在山中搜寻着楚枫的踪迹。
顾氏大老远看见她,立刻冲了上来,抓着她的胳膊问:“四丫头,我的枫儿呢?你看见我的枫儿了吗?”
楚虞被她捏的胳膊生疼,蹙眉道:“二婶,我……我不知道,我也在找五妹妹呢。”
“你怎么会不知道?”
顾氏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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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她一起出的门,现在你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她却被马匪抓走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马……马匪?”
楚虞一惊,被吓到般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山上……怎么会……怎么会有马匪呢?”
她说着往张妈妈身后躲,张妈妈顺势将顾氏的手从她胳膊上拽开,道:“二太太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吓着我们小姐!什么马匪?我们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没弄错!”
顾氏声嘶力竭。
“我们都收到马匪索要赎金的字条了,怎么会错!”
“你跟我家枫儿一起出来的,为什么她被抓走了你却没事,你说啊!你说啊!”
她说着又要去拉扯楚虞,被张妈妈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