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老太太可真行，只是怀疑就把人赶出去了？”
卫超看着新收到的消息，不可置信。
明明今早的消息还是一切顺利，楚家上下被耍的团团转，把前几年从玉蘅居拿的东西全都还回去了。
这才多久啊？两个时辰不到，就忽然被赶出家门了？
凌墨轻笑一声：“这老夫人倒也敏锐，也很果断。”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仅凭楚家这一年来发生的很多事都跟楚虞有关，就开始怀疑她。哪怕没查到任何线索，甚至连蛛丝马迹都没有，但依然保持着疑心，保持着警惕。
实在查不到便索性不查了，直接假借侍疾之名将楚虞赶出来，和楚家其他人隔绝开。
这个方法虽然很笨，但也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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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之前那种以自己为诱饵的方法，楚虞以后再想用就很难了。
卫超瞪眼：“主子你怎么还夸上这老太婆了呢？她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这不是夸她，跟她是不是好东西也没关系，只是陈述事实。”
凌墨道。
“楚家原本在商户中也算不得出名，能有今日虽然靠的是四小姐的生母，但也不能否认，是楚老夫人当初敢于冒险敢于尝试，才有了今日的结果。”
“一个胆子大敢于冒险，又心细如发几十年如一日的谨慎小心的人，是个厉害的对手。”
“如果不是她已经不掌家，儿孙又一个比一个蠢笨，四小姐想要报仇怕是不那么容易。”
卫超皱眉：“这话说的好像四小姐之前能成事都是因为对手蠢笨似的。”
“确实是因为对手蠢笨，但也不代表四小姐就不厉害。”
凌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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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制定的那些计策都是因人而异，对手蠢笨，她就用一些简单直接的方法，但从不因为对方蠢或是方法简单就马虎大意。每一步都仔细斟酌，确保万无一失。”
“她用了这么多笨办法，对付了楚家这么多人，让楚家变成现在这样，楚老夫人却抓不到她一点把柄，只能把她赶出家门，这不正说明她也很厉害？”
卫超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是啊，那他们这是……旗鼓相当？”
凌墨摇头：“不，我还是觉得四小姐更厉害一些。”
“楚老夫人的厉害是历经风霜磨炼出来的，四小姐才十几岁，又一直身处内宅未曾经历过什么风雨，一朝受挫，非但没有陷入绝望，还冷静隐忍，步步谋划，甚至敢和我这个陌生人合作……”
他说着轻笑一声：“楚老夫人的胆大她有，楚老夫人的谨慎小心她也有，那她自然比楚老夫人厉害。”
卫超深以为然：“没错没错，我也觉得四小姐很厉害！楚家大少爷绑架她那回，刀就架在她脖子上。虽然我在暗处盯着，用石头把那姓楚的胳膊打松了，但要是胆子不够大，把握不好时机，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把脸划伤了。”
“她半点没犹豫就把人撞开了，一点都没害怕，时机把握的刚刚好！”
凌墨虽然没在现场，但只听后来白术卫超他们的汇报，也知道当时情形。
虽然重重保障，必不会让她丢了性命，但她也确实要面对不小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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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做戏她要实打实地被楚昊绑架控制，要掌握好楚昊的情绪，要跟暗处的卫超和明面上的白术配合。
说起来似乎都是小事，但就像卫超说的，要把握好时机是需要胆气的。
他笑了笑，对卫超道：“让白术和齐婶到了楚家庄子上更仔细些，别让不认识的人随意靠近楚小姐。”
他从来就没打算让白术和齐婶回来，这点白术他们自己也是知道的。
当初之所以让他们去，主要目的就是探查楚家藏着什么秘密，顺便保护一下楚虞。
现在明确知道楚家的秘密跟楚虞有关，他又怎么会把人调回来。
白术跟楚虞说要问过他再做决定，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留下来更合理一些，不让楚虞起疑罢了。
不然两个下人问都不问主子一声，自己就决定去留，会显得很奇怪。
卫超应了声是，刚准备转身吩咐下去，忽地反应过来，停下脚问：“主子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楚家人把四小姐赶去庄子上是要对她下手？”
不然为什么特地叮嘱要更仔细些，不让陌生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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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楚家。”
凌墨道。
“那是……”
卫超方一开口，一封信便被推到了他面前：“你进门前刚送来的，自己看吧。”
卫超皱眉，飞快拿起信扫了一遍，面色微变。
“怎么会……”
楚家这边线索太少，有关叶氏的痕迹可以说被抹的干干净净，他们至今也只查到两三个曾被楚家遣散的老仆。
其中一个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另一个已经痴傻且还是个哑巴，还有一个查到住处后发现对方早已搬走，直到现在也没找到。
痴傻的哑巴肯定是提供不了什么线索，另一个又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凌墨便转了转心思，让人从京城那边入手。
楚虞被楚昊绑架的时候，曾说过楚家想要的那样东西要去京城才能拿到。她虽然没说具体在京城哪里，但也给凌墨提供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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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顺着这条线，让人关注楚家在京城开的铺子，以及铺子里的那些人，看看他们都跟哪些人来往，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果然，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首先是最简单，却被凌墨完全忽视了的问题，就是楚家在京城的生意竟然只是几个管事在打理，楚家自家人没有任何一个过去。
凌墨身份贵重，自己从不打理生意，家中生意也多是管事们负责，这对他来说很正常，所以他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下属报来的信件里提到这一条，他才陡然惊觉，楚家并不是他这样的勋贵之家，在京城开分店做生意这么大的事，家里主子怎么会一个都不过去，全权交给管事们呢？
若只是把做生意当个幌子，随便开一家小店也就罢了。楚家在京城可是接连开了两家铺子，选的还都是最热闹的街市，寸土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