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瑟瑟发抖，连声应诺，急慌慌告退了，出门走出老远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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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不是不明白这点，不过是心里本来就一直憋着气，现在又被老夫人这般教训一顿，更加气恼罢了。
她只是想让吴妈妈顺着自己的话说，跟她一起抱怨老夫人几句，结果没能得来吴妈妈的应和，反而听到这样直白难听的话。
“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管着大房的那些小兔崽子吗，我今后把他们当祖宗供起来行了吧？”
她赌气说道，说完便打发吴妈妈去库房找新茶具了。
“您何必跟夫人说这样的话啊？她在正气头上呢，您顺着说几句不就是了？”
吴妈妈从房中出来后，有小丫鬟跟在她身边说道。
去库房找茶具这种事平日哪里用得着吴妈妈去，二夫人现在这么做，分明就是对她不满意，不想看见她，故意将她从身边打发走。
吴妈妈笑了笑，摇头不语。
小丫鬟知道她很早前就对二房的差事不大上心了，见状犹豫着问道：“您……您是故意的吗？”
不然以吴妈妈的身份和本事，其实是很容易讨二夫人欢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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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妈摇头：“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要自己长了眼睛能看到就够了。”
她说着拍了拍小丫鬟的头：“你还年轻，也该为自己好好打算。这艘楼船眼看就要破了，及时下船，别把自己搭进去。”
小丫鬟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点完之后想到什么，嘴角一瘪险些哭了。
“吴妈妈，您年纪大了，真要走的话二夫人他们也不会拦着。我……我还不到二十，楚家肯定不会放我离开的。”
像她这个年纪的奴仆，正是得用的时候，楚家怎么可能轻易放他们走？
一日不拿到身契，他们就一日是楚家的下人，即便逃出去了，那也是逃奴，被抓回来是可以直接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