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徐淼,也不清楚徐淼和李勣之间的关系,但是却很是惊讶徐淼的年纪之轻,看起来不足二十,却居然已经是开国伯这样的高官厚爵了,聪明点的从徐淼的姓氏之中,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端倪。因为李勣原本也姓徐,而徐淼也姓徐,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总而言之,应该关系匪浅。就凭着这层关系,还有徐淼的身份,他们便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不像是武将的油头粉面的小子,可能并不简单。能让陛下亲自点名派他到军前效力,而且还让李勣亲自去求当今圣上,把这徐淼要到他们军中,这就充分说明,这小子肯定背景深厚。再加上刚才李勣也说了,军中现在执行的防疫条例以及所用的疡医之术,都是出自此子之手,甚至连军中刚刚配发的弩炮,也是出自此子之手,那就更说明此子并非只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幸进之辈。而且这一来,李勣就把军中的营匠还有医营全部交给了他管,那么也更说明这小子肯定有两把爪子,更何况他还兼着武器监少监之职,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起码眼前这个油光水滑的小子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于是不管武将还是文吏,都赶忙纷纷拱手向徐淼见礼,并且牢牢的记住了徐淼的长相,以防今后碰见没认出来,失礼了那就不好了。心思活泛点的人,这会儿就已经开始琢磨,接下来可以找机会,跟这小子亲近亲近,套上点关系,以后也多个朋友多条路。待徐淼和众人见过面之后,李勣这才开始发布命令,命各军开始准备,三天后移师云州,三天之内做好一切出发准备。众将立即大声应诺接令,李勣旋即便给徐淼下达了第一道军令,那就是命徐淼将营匠立即集中起来,火速打造或者将现有的马车改造成他那种可以在雪地上滑行的马车。“扒犁,那东西叫扒犁!”
徐淼给李勣纠正道。李勣点头道:“不管是马车还是扒犁,我不管!三天之后,大军出发的时候,你给我交出五百辆那东西就行!”
“五百辆??”
徐淼的下巴吧唧一下就掉在了地上,险些砸到了脚面。“嗯!五百辆!到时候拿不出来,我唯你是问!这件事付司马会代老夫盯着你!”
李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对徐淼摆了摆手,丢给他了一个令箭,示意他可以滚蛋了。徐淼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坚决不接令箭,对李勣据理力争道:“大帅,现在匠人尚未集中,各营匠人集中起来最快也需要一天时间,而且有多少匠人,末将也不清楚!还有这里有没有足够的工具、木料,末将一概不知!大帅张嘴就要五百架扒犁,末将实在是不敢接令!您总要讲理吧?”
李勣翻脸比翻书还快,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把帅案一拍,厉声道:“大战当前,你跟本帅讲理?突厥人会跟本帅讲理吗?人手不够,你可以向付司马讨要,工具不够,营中随你调用,木材不够,那就立即请付司马派人去给你伐木!总而言之,三天时间,五百架扒犁,一架都不能少!要是完不成的话,休怪本帅对你不客气!还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去办?”
徐淼这才看出来,李勣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这帮老东西,说来说去,都是一个德行,一个个都喜欢在军中那自己亲信作伐,以此立威!自己好死不死的赶到这里,正好成了出兵之前的一个好靶子!这老家伙根本就没打算跟自己讲理!知道多说无益,徐淼也不再罗嗦了,气的像一只蛤蟆一般,气鼓鼓的捡起李勣丢给他的那支令箭,一脸敷衍的对李勣拱了拱手,算是接令。这时候李勣才对在场的那些军将们厉声说道:“诸位都听清楚了,三天后出发,一刻不得延误!徐参军需要三天之内赶造出五百架扒犁,尔等回去之后,中午之前,务必将你们军中随军匠人送至徐参军那里,不得有误!此事事关重大,干系着尔等将士接下来可否吃饱穿暖,中午之前必须将营匠送至徐参军处,如有延误本帅必将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