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先把唐俭和安修仁剁了。可是他怎么都想不通,安修仁和唐俭居然毫发无损的逃了出来,没有被突厥人给干掉。所以他怀着好奇之心,拜见了一下唐俭,想要解开心中这个疑惑。见到唐俭之后,二人寒暄一番坐下,也不罗嗦,直截了当的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唐俭听罢徐淼的来意之后,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丝悲色,叹了口气道:“李帅此次奇袭铁山,颉利以及那些突厥人毫无防范,当唐军出现的刹那,突厥人便当即大乱!突厥人并不知道来了多少唐军,颉利和义成公主立即便在亲信护卫之下落荒而逃,根本未能阻止抵抗!只有少数监视我等的突厥人,恼羞成怒之下,试图杀我等泄愤!但是安将军我们也早有防备,随从们立即拼死抵抗,挡在我身前死战不退,最终撑到了我们唐军杀来,将那些试图杀我们泄愤的突厥人逐散!但是可怜那些扈从们,却大半已经战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唐俭便面露出了悲戚之色。徐淼听罢之后叹息了一声,也算是彻底搞清楚了为何李靖奇袭铁山,最终唐俭和安修仁却可以安然无恙的原因。“唐公不必太过难过,您的那些扈从们都乃是忠烈之士,实在是令人钦佩!此战之后,陛下必会给予他们厚抚!唐公也不必为此介怀,毕竟李帅此战还是为了彻底解决突厥人!”
徐淼于是便对唐俭说道。唐俭看了一眼徐淼,忽然间却笑了起来,摇头道:“你小子是不是以为,我会因此记恨李帅?”
“这……”徐淼被唐俭这一问,还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唐俭当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站起身背着手说道:“那你可就太小看我唐某了!实话告诉你吧,当初陛下命我出使颉利牙帐的时候,老夫就早有准备!你当李帅真的是不顾我等生死,悍然偷袭铁山的吗?”
徐淼楞了一下,看着唐俭傻乎乎的问道:“难道不是?”
“哼!那你就太小看老夫了!反正现在颉利已经被你们擒住了,老夫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当执失思力抵达长安,递上颉利降表,陛下接受颉利投降,命我出使铁山的时候,我便已经派人给李帅送了一封信!信中老夫已经告知李靖,不必顾忌我等生死,此次北伐,务求要将颉利一战灭之,方能令北方彻底安定下来!如果放走颉利,那么此战便无法尽其全功,故此李帅才会在探知颉利藏身于铁山之后,毅然决然兵发铁山,一举俘获十万突厥部众!”
唐俭背着手傲然对徐淼答道。面对着这样一个,为了大唐,能够不顾个人生死的义士,徐淼猛然间觉得站在唐俭面前,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大唐为何能够在历史上那样辉煌,这背后绝非仅仅只是李二的英明那么简单,这背后还存在着不知道多少像唐俭这样的义士,为了大唐的强盛,在默默的奉献着他们的力量,甚至于不惜奉献出他们的生命。虽然这其中肯定也包含了不少个人的因素,但是仅凭他们能慨然赴死这一条,就值得他尊重。徐淼听罢之后,起身对唐俭深施一礼:“唐公请受下官一拜!唐公高义,在下钦佩不已!还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惭愧!”
“呵呵!惭愧就不必了!你的事情老夫也听闻了!北鲁沟一战,李帅对你的急智和应对也赞口不绝!擒获颉利,你也功不可没!这次如果让颉利逃走的话,那么即便是此战灭了东突厥,此獠也必成大患!所以你在老夫面前不必客气!倒是老夫来草原上已经月余时间了,这军中饭食实在是令老夫深恶痛绝!你可能不知,老夫也是喜好美食之人,早就听闻你精通庖厨之技,念在老夫此次险死还生的面子上,不知可否为老夫做一顿美食?”
唐俭笑着对徐淼说道。“这有何难?但是军中眼下缺乏食材,除了羊肉咸菜之外,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那么在下就给唐公做一顿涮锅打打牙祭如何?这也是当下在此小子我能做到的最好的东西了!”
徐淼也笑着对唐俭拱手说道。“涮锅?这倒是第一次听闻!想必能出自你之手,定不会令老夫失望!那就速速做来!让老夫尝尝!”
唐俭一听,虽然不知涮锅是什么东西,但是徐淼既然说这是他当下能弄出来最好的东西了,那么想必味道也应该不错,于是顿时便搓着手,一脸馋涎欲滴的样子。“多做一点,让老夫也尝尝!老夫早就听茂公说起过你做的涮锅,但是至今你小子也没给老夫做一顿尝尝!简直是个混账!赶紧去,多做一点,老夫和唐公一起品尝一下!”
这时候忽然间李靖走入了帐中,大声对徐淼吩咐道。“这可怪不得下官!大帅在军中历来军令如山,治军严格,和官兵同食同寝,下官怎敢坏了大帅的军规?小子可不想被大帅拖出去打军棍,故此大帅没吃到涮锅,怪不到小子头上!今日大帅怎么却要破例了?”
徐淼看到李靖之后,讪笑着答道。“废话不少,现如今大局已定,老夫为何还要难为自己?速速去做!休让老夫和唐公等的太久!”
李靖笑着一脚就把徐淼给踢出了大帐。徐淼揉着屁股,心里面骂骂咧咧的去安排了一下,命厨子找上好的羊羔肉,给两个老家伙切了一大盆,给他们弄了个锅子,调了酱料之后,又派人去自己营里翻出两颗保存尚可的菘菜,命人给他们送去,就不管两个老家伙了。这时候他忽然间想起了颉利那个家伙,作为他的可敦,义成公主的忠烈令他感到动容,但是颉利作为东突厥的一国之主,却如同一只癞皮狗一般,实在是令人憎恶。于是徐淼在陪着孙思邈将义成公主安葬之后,回到营中,便拎着药箱直奔关押颉利的地方,进了颉利的帐子之后,颉利一看到徐淼,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惶之色,满脸堆笑的向徐淼见礼。这厮在到了定襄城之后,脸上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只是留下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疤,让他的丑脸更加丑陋了几分。而到了定襄城之后,李靖也没有为难他,命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几天下来,这货又胖了一圈,明显气色比来的时候好了许多。“义成公主今日被斩,你可知道?”
徐淼冷冷的对颉利问道。颉利楞了一下,连忙说道:“今日已经听闻,那个女人实在是该死!如果不是她挑唆于我的话,我又岂会派兵进犯大唐?都是那个老女人不断蛊惑于我所致!她被李将军抓住之后,还不知悔改,屡屡大放厥词,谩骂陛下,实在是自寻死路不值得同情!现在你们杀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杀的好!”
徐淼冷冷的听着颉利的这番话,脸色越来越黑,从药箱之中取出了一副铁虎指套在手上,扭过头对颉利冷声说道:“今天我心情很不好,你要是不想死的话,那就抱头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