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尧看到这些纸条上的内容后，有些讶异。
“小仆人要听话！”
裴歌敲敲桌子，让她乖乖按照她写的说。
苏小尧深深吸了一口气。
抓紧着手中的手机，将那些小纸条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开始逐一照着说。
“我不乐意！”
“你不觉得作为朋友，你对我的要求太多了吗？”
“你要记住，我是你朋友，不是你妈。就算是你妈，也不代表就要一直容忍你。”
“直说吧，完全不在乎你那肯定是假的，但也没那么在乎。不要在我面前太为所欲为，否则我也会很不开心。”
好爽！
虽然是被逼着说这些话，但苏小尧只觉得自己许久都没有这样畅快过。
或许下一次，自己实在忍不下去时，这些话也能说出口了。
“啊？”那头的姗姗一愣，“是娄哥让你这么说的吗？”
苏小尧看着裴歌，这时候的裴歌又不急着给她递纸条了。
她只能自己发挥。
“对啊，你不是说你要配合我吗？”
“可以啊，我愿意配合你。但尧尧，你告诉我，刚才那些话，你是怎么想的？”
苏小尧又开始紧张了。
下意识又要对姗姗说谎。
说她心里面不是这么想的，可苏小尧很累。
每一次都要违心地去解释、去找补。
明明讨厌对方，想让对方离自己远一点，别再来烦她了。
但别说说出口了，她甚至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烦她这一点。
苏小尧，你可真够懦弱的啊。
“尧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姗姗又开始了逼问。
苏小尧低着头，快哭了。
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歌又递了好多张纸条过去。
苏小尧飞快接过。
眼里带着焦急。
然而打开这些纸条，发现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她错愕地看着对面的人，而裴歌只是鼓励地冲她一笑。
苏小尧还发现，摄影师们早已经应裴歌的要求，没有对着她这边拍。
所以那头的姗姗，也根本搞不清楚哪句话是苏小尧自己说的，哪一些又是裴歌要她这么说的。
这无疑让苏小尧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胆气也更足了些。
“尧尧，你说话啊！”
“你觉得呢？”苏小尧忽然反问她。
“刚才那些话虽然是娄哥让你说的，但我觉得也像是你的心里话。”
“你既然都已经这么认为了，我就算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的。”
这副渣男口吻，是怎么回事？
“尧尧，你从来没跟我这样说话过。”
“但你经常这么跟我说话啊。”苏小尧秒回击。
“……”
“现在知道这种滋味了吧，姗姗，你明白你之前在我这儿多霸道了吧！”
“在直播呢，尧尧，你确定要这么打我的脸？”
苏小尧一下子蔫了。
“我错了，姗姗，我刚刚开玩笑的。”
“我不觉得你是在开玩笑。”
“你以前经常跟我这么开玩笑。”苏小尧又有点不甘心地说。
“那是我，不是你。”
换句话说：我开玩笑可以，你不可以。
“……”真霸道。
苏小尧很憋屈。
“可我也不喜欢你这样跟我开玩笑啊。”想了想，苏小尧还是弱弱说了一句。
“现在是你自己在跟我聊天吧？这些事情娄哥根本不知道。”
“我……我……”被姗姗拆穿，苏小尧一下子慌了。
裴歌小纸条适时递了过来。
这一次上面是有字的。
“你能不能别每一次跟我说话，都要努力占个上风，一心想要压倒我？现在是你在配合我，你有点配合的样子吗？”
这句话又一次说进苏小尧的心坎里去了。
她跟姗姗之间就是这样的。
好像说什么都是她的错，姗姗总是有意无意要压着她，让她憋屈得很，偏偏这口气她又不知道从哪个出口出来。
裴歌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将她内心最想要吐露的话，都给吐露了出来。
姗姗自知理亏。
“那你想我怎么配合你？”
“现在开始到电话结束！你把我当成你的公主！”
这什么台词！
苏小尧大囧。
“……噗！尧尧，你认真的？”那头也笑了。
苏小尧看向裴歌，裴歌耸耸肩，让她自己接茬。
无奈，苏小尧只能自己来。
“怎么啦？过去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就像是对公主一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有大小姐你发脾气的份儿，都是我看你的脸色、想方设法哄着你。我宠了你二十三年，该你来宠我了。”
“那你要我怎么宠你？”
“简单啊，我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我！”
“那你都不是心甘情愿的，我知道你嫌我烦，总想躲着我。”
“……”苏小尧突了突，眼巴巴看着裴歌。
裴歌直接撇过了脑袋，不搭理她。
摆明了让她自己应付。
苏小尧豁出去了！
“好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既然知道我烦你，那你还这么折磨我，成心的吧你？”
“尧尧，是我不好。我太在乎你这个朋友了，我不想失去你。”
“少来！大概是其他朋友不像我这样总是容忍你。听好了啊！不想真的逼得我跟你绝交，以后你少作！！”
“好好好听你的。”
“我不乐意的事情你少逼我，逼我也没用！咱们一起长大的，我挺在乎你的。可跟你做朋友太压抑了，让我一点都不开心。你要是真像你所说的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就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跟我相处，我也得好好想想。”
“尧尧，这些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是啊，怎么滴？你又要生气？生气去吧！我不哄你！”苏小尧彻底不管不顾了。
她知道自己在观众们心中形象碎了一地，但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她高兴！她自在！
“不是，尧尧，我其实挺高兴你跟我说这些的。”
“啊？”
“你刚才说你还是在乎我这个朋友的，我以为你只想要跟我绝交，以后都不搭理我……”
“你要是像从前那样，那我就铁定离你远远的！”
“有什么话你愿意跟我直说，反倒让我心里踏实。尧尧，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苏小尧点点头答应了。
电话挂断了，苏小尧还有些恍惚。
她真的说出来了？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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