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老太太和颜欢欢的胡搅蛮缠,颜蓁蓁懒得和他们计较,从怀里摸出了十文钱扔到宋老太太脚边,鄙夷地说:“颜存我没见到,你们若是找人就去其他地方,若是要钱,这十文钱也给你们了,拿着钱快点滚出我家!”
“你!反了!反了!”
宋老太太看她如打发要饭的般将自己轰走,气得本就稀疏的眉毛几乎要立起来,尖着嗓子叫道,“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奶奶!就算不住在一起,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怎能这样长幼不分?”
颜蓁蓁不屑地撇嘴:“你之前那般虐待我们母女,若不是看在你还挂着我奶奶的名头,我怎能忍你到今天?”八壹中文網
“你这贱丫头……”
宋老太太正骂地起劲,忽然双眼一翻,整个人身体软了下去,摔倒在颜欢欢的怀里。
“奶奶!”
颜欢欢急忙扶住她,却感受到宋老太太在倒入她怀中的那一刻在她腰上捏了一下,随即会意,抱着她放声痛哭:
“奶奶!你醒醒啊奶奶!颜蓁蓁,你把奶奶气死了!你还我奶奶来!”
这一闹,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算宋老太太再坏,她也是年过五十的老人家了,若真的在颜蓁蓁的院子里有个三长两短,就算闹到官府去,颜蓁蓁一家也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屋子里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下略懂医术,不如让我帮这位老妇人看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萧融墨被清风推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颜欢欢曾在云来楼见过萧融墨,以为他就是薛掌柜的儿子,当下指着颜蓁蓁大骂道:“好啊!你口口声声说为父守孝,这才多久,就将男人带回家里来住了,这等不知廉耻,呸!我都为你丢脸!”
面对颜欢欢的谩骂,颜蓁蓁正想说关你屁事,萧融墨却抢先说道:“依照律法,父母过世只是三年不能操办婚事,也不能下聘定亲,我与蓁蓁一没定亲二没成亲,就算住在同一房檐下又何错之有?倒是你们,既已分家就是两家人,你们强闯民宅,眼中可有王法?”
颜欢欢被萧融墨怼得一时语塞无言,只能指着怀中仍旧不省人事的宋老太太,一脸委屈地说:“我奶奶让颜蓁蓁气得晕倒了,你要我怎么回去嘛……”
面对眼前这个模样俊秀,虽然双腿残疾,但家底丰厚的公子,颜欢欢始终抱有一丝吊上金龟婿的幻想,说起话来十分的“千娇百媚”,听得颜蓁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以我说,我可以帮这位老妇人看看。”
萧融墨被清风推到宋老太太面前,只轻扫了一眼,伸手入衣袖,瞬间掏出三枚银针,只见银光一闪,三枚银针已扎入宋老太太脸上的三处穴位。
“啊!疼!”
伴随着一声惨叫,宋老太太从颜欢欢的怀里弹坐起来,指着萧融墨大骂:“哪里来的兔崽子,要害死老婆子我吗?!”
萧融墨却是一脸淡然的说道:“看,我救了她,收你们二十文作为诊费,不过分吧。”
“什么?要钱?”
宋老太太一听居然找她要钱,整个人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萧融墨说道:
“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东芝乡谁能从我的口袋里要了钱去?你刚刚胡乱扎了我,要是我留下什么后遗症,老婆子的后半辈子都赖上你了!”
张婶姐妹们听了都不住摇头。
这么不要脸的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岁数的。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面对宋老太太的死皮赖脸,萧融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保持着优雅从容,弯腰将宋老太太扔在地上的银针一一捡起,擦干净重新放回衣袖之中。
这一套动作都完成了,他才不急不缓地说:“刚刚我给你施针,只是刺激经脉让你尽快醒来,我另有一套药方与针法相辅相成,如果只施针不用药的话,不出半天的时间,就会经脉逆行,暴毙而亡。”
宋老太太听完,一脸不屑:“这种鬼话还想骗老婆子我?哼!我骗人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
见宋老太太不信,萧融墨不急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言尽于此,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还请速速离开,毕竟经脉逆行者,吐血而亡,我不是不想蓁蓁忙了一天,还要打扫院子。”
这句话,听得宋老太太后脊发凉。她不知道萧融墨究竟是骗她,还是真的对她下了毒手,但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说:“来人啊!这人竟给我一个老婆子下毒,没有天理啊!我要报官!我要报官啊!”
颜蓁蓁看着宋老太太胡搅蛮缠的劲头,终于忍不下去了,萧融墨是个经验丰富的耍猴人,但她却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看戏者。
她走上前将地上的十文钱一脚踢到坐在地上撒泼的宋老太太的裙子上,不耐烦地说:“要不留下二十文钱开药,否则拿着你这十文棺材本,麻溜滚蛋!要哭丧回你自己家哭去。”
颜欢欢眼见今天在这里讨不到任何便宜,上前将宋老太太扶起来,低声说:“奶奶,我们走吧。”
“走?走个屁!”
宋老太太忽然推开颜欢欢,大声骂道,“拿不到药,我回去做什么?回去等死吗?我就知道你也没安好心,我儿子下落不明,我再死了,家里的东西就都归你们母女了,是不是?我告诉妈你,做梦!颜家的东西说什么也不会落在你和你娘这两个外姓人手中。”
颜欢欢震惊得睁大眼睛:“奶奶,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做外姓人?我难道不是颜家子孙?”
“你是个姑娘,早晚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你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和我们颜家有什么关系?”
纵使颜欢欢知道宋老太太重男轻女,但这话从她嘴里亲自说出来,还是令人寒心,同时心中对宋老太太的厌恶更多了几分,连表面的乖巧顺从都不愿意伪装了。
颜欢欢脸色一寒,质问宋老太太:“那你现在究竟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