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蓁蓁见伙计不说话,冷笑道:“既然不说话,就说明你没有证据表明我的药材是偷来的,也就是说,你在诬陷我。”
伙计见她反咬一口,急忙说道:“谁诬陷你了?附近的药农都没有将药材卖给你,你这些药来历不明,不是偷是哪儿来的?”
颜蓁蓁听了此话,面容更加冷峻,抬高音量说道:“平安药铺不过是花城众多药铺中的一个,怎么会清楚的了解附近所有药农供货的去向?难道你想一家独大,垄断花城药材市场?”
她这话是明知故问,因为药材市场早就被平安药铺垄断了。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但被颜蓁蓁当着中多人的面说出来,郑捕头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平安药铺垄断花城药材市场,这件事县令知道,甚至州长史都知道,大家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过一个每月吃固定俸禄的小小捕快,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于是问平安药铺的伙计:“你说云来楼偷取平安药铺的药材,究竟有没有证据?”
“这……”伙计一时语塞。
郑捕头见状也不耐烦起来:“既然没有证据,你报官做什么?收队!”
“郑捕头,等一下!”伙计急忙拦住他们,“云来楼的药材来路确实可疑,郑捕快不妨查一查它的具体来历,或许有新的发现。”
话说到这里,站在一旁许久不语的萧融墨再次皱起了眉头。
他刚要开口,只听颜蓁蓁大方说道:“要看药材的来历?没问题,郑捕快请随我来。”
见颜蓁蓁如此坦然,伙计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在颜蓁蓁仓库里装药材的包裹中,夹着一封信,上面写着:
赠与吾友颜蓁蓁。
落款是青云县灵泉药铺。
这充分的证明了,云来楼的药材是被人赠予的。
郑捕头狠狠的瞪了伙计一眼,带领手下拂袖而去。
独眼伙计也在众人的轰赶中落荒而逃。
回到平安药铺,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药铺掌柜听。掌柜听完后皱起了眉。
“你说云来楼的药材都是被赠与的?那个颜掌柜究竟是什么来头?就能在短时间内,弄来这么多金钱眼。”
伙计回答:“小的知道掌柜的要问,早就派人打听过了。那颜蓁蓁上个月才搬来花城,而她原本的住处正是青云县。”
“原来如此,那她有这样的途径也就不奇怪了。”掌柜一双耗子般的眼睛滴溜溜乱转,阴沉的说,“看来这湖水中的毒性,要变一变了。”
他对着伙计耳边窃窃私语几句,独眼伙计立刻挑起大拇指:“掌柜的这一招实在是高。”
这一天,范统如同往日一样,在云来楼二楼的雅间里看病。
忽然,一个白布蒙面的女子闯到楼上,指着范统大骂道:“你这庸医!吃了你开的药,红斑全部移到脸上,现在,我的一张俏脸都毁容了!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否则我就砸了你的牌子!”
颜蓁蓁赶到后,虽不能看清那女子容貌,但凭她的体型和声音,就能断定,这名女子正是松柏楼的老板娘于大荔。
问道:“于老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清楚。”
“不着急?说的轻巧。”于大荔此时像一个点火就着个炮仗,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向颜蓁蓁,“我把你的脸毁容,看你着不着急。”
说完,于大荔一把拉下遮在脸上的白布。
围观群众见后一片惊呼,于大荔的脸上、下巴上均有大片的红斑。红斑上有的已经化脓,出现淡黄色的水泡。
于大荔见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
“我的脸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要我以后可怎么见人?!”
范统见到她脸上的水泡,眼中现出几分不解,走上前:“怎么会这么严重了?我来给你看看。”
“你不要碰我!”于大荔大喊道,“我就是吃了你开的药,不仅身上的红斑创越来越严重,现在连脸上都开始长红斑了。你根本就是个庸医!”
“不可能啊……”范统紧紧皱着眉,“我记得你,和你同样症状的人,我也医治了好几个,病情都好转了,怎么你反而更严重了?”
“难道是……病毒变异?”颜蓁蓁忽然说道。
她前世曾见过,同一种病毒在不同的在载体中,呈现出的反应会存在着差别。
就好比有的人被丧尸咬了后,半小时内就会变成丧尸,也有的人半天以后才会丧尸化,甚至在后期的进化中,已经出现了抵抗丧尸病毒的异能,即使被咬了也不会变成丧尸。
也曾见过,病毒在人的体内自己发生了变异,使患者出现了不同的症状。
再次确认般的问:“于老板,这几日,你真的严格按照我师父所说的忌口了吗?”
“这……”于大荔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前天晚上喝了点酒……就喝了两杯!”
“不对,只是喝两杯酒不会恶化得这么厉害。”
范统摇头否定,不管于大荔同不同意,拉过她的手腕,诊起脉来。
“奇怪,真是奇怪!”
“范、范大夫,我这脉象怎么奇怪了?”
于大荔见范统表情凝重,自己也慌了起来,“我……昨天晚上也喝了两杯,应该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影响吧。”
“不是喝酒的原因。”范统说道,“你的脉象,和我之前诊断的完全不同。”
于大荔慌张问道:“那、那说明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又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口中喊道:“你这庸医!我吃了你的药,右腿都走不了路了。”
说着卷起右腿的裤腿,露出肿胀、带的有红斑的小腿,上面布满大小不一的淡黄色的水泡。
和于大荔的症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