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忱宴在临死之前换上了自己平常最爱穿的月白衣衫,即使银白的盔甲被鲜血染的透红,内里也是干净的。 那时,明央还视他如最初一身傲骨的少年,将所有的怜悯都化作关爱,待他好到极致。 而沈栖柔则是那个亲手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光的人。 在忱宴快懂什么是爱的时候,让齐思酩的适时出现,打断所有将含苞待放的一切。 “别这样,忱宴。”
她抿抿唇,替忱宴拉好方才滑落的薄被。目光坚定地对上他,似乎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 “你一直以来,接近我,只是想杀了我么?”
沈栖柔神色紧张,生怕忱宴会点头。 事实上,忱宴露出的是意外的神色。他隔着薄被捏住沈栖柔的手,动作很轻,却给了沈栖柔极大的悸动。 “我是想杀了你,可你是唯一走进我心里的人。我若杀了你,会生不如死。”
他弯了弯唇,美到极致的眸中映着的似乎从始至终只有沈栖柔一人。 沈栖柔有几分不敢看他。 想收手,他的力气却徒然增大。 忱宴的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声音不大,“柔柔,别离开我。”
兴许是因为受了伤,忱宴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副弱势的状态,像极了一只受惊了的小白兔。 他与之前企图持刀伤人的模样截然相反。 不知何时,她的心软了一块。 “对不起。”
忱宴轻轻一笑,突然退开一段距离,抬起她的下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柔柔,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你没有错,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会错。”
他的脸色分外苍白,可还是强撑着说完最后一个字,才轻轻垂下手来。 沈栖柔没有再打搅他,她心知忱宴现在的苦痛,便悄然退出了门。 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忱宴轻轻勾了勾唇角。 沈栖柔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忱宴,她没有回房间,而是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夜里口渴,起来倒了杯水。 沈栖柔看见忱宴的房门半掩,心下不由有几分讶异,她分明记得,退出来时是关紧的。 她迈进门槛,窗户不知何时开了,夜里的风吹起窗帘,吹在她的身上,有几分冷。 沈栖柔处理完这些琐事后,习惯性地走到床边,端详了片刻忱宴的模样。 她几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忱宴的长相究竟有多惊艳,比她笔下的那些词还要美上百倍。 她早该发现,他不是齐思酩的。 沈栖柔的手抚过他的额头,出乎意料的滚烫让她禁不住收回了手。 忱宴发烧了。 “忱宴?”
沈栖柔连续叫了好几声,忱宴一点反应也没有。忱宴的警觉性很高,没道理会不理她。除非,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沈栖柔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忱宴的伤虽然已经处理过,但究竟不是那么细致。 再加上来到这里之前,忱宴的身体已经经受过太多的伤痛。 他是反派,却不是铁打的反派。 沈栖柔立刻拨打了120,救护车来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