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尖一颤,触电般的收回目光。
怎么会在这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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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已经挺久没见过他了。
那天之后,宁卿一直没出门。
至于他那天走前说的话,宁卿并没有放在心上。
顾辞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
思及此处,她勾起唇角笑了笑。
西式的长餐桌,大家又都是相熟的朋友,因此并未讲究什么座次。随意入座便是了。
宁卿不乐意跟人挨着,所以泠星棉就随着她选了最末端的餐桌。
她很满意这个位置。
直到,她看到顾辞在对面入座。
其实也不算是对面,宁卿是左侧最后一个,顾辞坐在右侧倒数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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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再怎么不在意座次,按他的身份来说,大家是不可能让他坐在末端的。
果然,他刚坐下,寿星就过来邀请他换个位置了。
但是他拒绝了。
就隔着几个人,宁卿能听见他说:“这里就很好,随意点。”
她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泠星棉就有意见了。
从顾辞坐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甚至还想拉着宁卿换个座位,
但是大家都如做的差不多了,几乎没有空位了。
泠星棉叹了口气,宁卿把手边的香槟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这酒还可以。”
“你还有心思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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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忘掉了很多事。
在餐桌上给顾辞夹了一只虾。
他吃了。
他说,那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吃虾。
顾辞不过敏。
过敏的是她。
每次跟身边的朋友一提起这件事,每每都会引来叹息,“海鲜都不能吃吗?那多可惜啊?”
但她并不觉得可惜,自小过敏,也没怎么尝试过,自然不认为不能吃这东西有多么可惜了。
倒聚餐是老是有人顾及她,点餐时每每都要说一句,“宁卿不吃这个,我们不要点了吧。”
她并不需要别人牺牲自己的喜好来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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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都是她说:“没事啊,你们吃就行。”
至于顾辞,他原本是吃海鲜的。
甚至还挺喜欢的。
至于现在……
她忽然在那么多回忆里准确回想起那一天。
前因后果已经记不得了。
只记得是高中时期的一次聚会,在海边,人很多。
那天她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在餐厅里乱逛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用餐的顾辞。
她过去坐了下来,扫了一眼,然后说道:“痛风套餐。”
顾辞点了点一旁的餐单,“这家的特色,你羡慕可以自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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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摇了摇头,抱着胸往后一靠,“我不吃虾。”
他“嗯”了一声。
她那个时候在想些什么,宁卿自己都不记得了。
后面,她盯着顾辞说了一句,“我以后的男朋友也不能吃虾。”
顾辞的视线从盘子的虾缓缓移到她脸上。
宁卿挑了挑眉。
那个时候,顾宁两家已经在考虑两人的未来的婚事。
虽没有敲定,但隐约已经有了苗头。
他们两人,自然也对这件事心知肚明。
她为什么说那句话,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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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站在几步开外。
迎面对着经过他吹来的风,里面的雪松味道重了几分。
换成对香味不敏感的人或许根本察觉不了,但是宁卿曾无数次沉溺着这个味道的怀抱里。
身体已经牢牢记住了。
她别开眼不去看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怎么吃这么少?”
她的动作一顿,僵在原地。实在是不懂,两人都这样了,他还说这些做什么。
只是宁卿的教养不允许她失礼。
她微微点头,“还好,我先走了。”
回答了,也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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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中的疏离,两人都能听出来。
话音未落,她准备离开。
浅青色的裙摆从他身边划过。
顾辞突然叫住她。
“我那天跟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宁卿没有回答,亦没有停留。
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