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目前的主要任务是防御刘备。刘备不动他自然也不会动,听完高顺汇报,吩咐他明天继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深夜降临,吵闹了一天的战场终于得到片刻安宁,可惜依然有人不愿休息,借着夜色在自己的事业道路上狂奔。凌晨时分,四人悄悄摸出魏军大营向西行去,仔细一看,四人正是蔡瑁赵云和司马懿夏侯衡。出了大营又行了五里,四人这才松了口气,蔡瑁笑道:“地道出口在五道峡,春秋楚国,卞和的和氏璧就是在那里发现的,山清水秀,风景绝对宜人。”
司马懿打趣道:“风景宜不宜人不重要,但那里风水肯定不错,否则也不会生出和氏璧这等重宝,宜城侯可真会选地方。”
蔡瑁苦笑道:“怎么可能是我选的,地道是我蔡家不知多少代前的老祖宗挖的,我爹临死前才告诉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儿子呢。”
四人边走边聊,很快赶到五道峡,跟着蔡瑁七拐八绕走进一个溶洞,来到一块巨石旁边蔡瑁说道:“机关在里面,不过蔡家老祖为防止意外发生,在外面也留了一道开关,只是要费些力气,麻烦子龙将军了。”
体力活自然是赵云和夏侯衡干,谁让他俩力气大呢。赵云按照蔡瑁的指点将石头搬开,三人顺着缝隙进入洞内,夏侯衡则合上石头转身离开,他是来认路的,总攻开始之后这条密道或许还能派点其他用场。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常年封闭的空间缺氧严重,不能贸然点灯,他们虽然不知道氧气是个什么东西,却知道一些常识,怎么可能自讨苦吃。司马懿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握在手里笑道:“还请宜城侯领路。”
蔡瑁看着他手中比婴儿拳头还大的夜明珠感叹道:“好东西啊,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夜明珠,很贵吧。”
司马懿自傲的说道:“不知道,这是我从十字军副军团长身上搜出来的,那货叫什么来着?”
不得不承认,罗马人某些东西还是不错的,蔡瑁拿过夜明珠头前带路,三人借着夜明珠泛出的微弱灯光继续前进。此地离襄阳城足有十几里,许多地方原本就是溶洞,蔡家先祖只是将几处溶洞挖通连接在了一起而已,并不是真的挖出十几里地。尽管如此,这在当时肯定也是个大工程,让人不得不佩服蔡家先祖的毅力和勇气。溶洞并非一条直线,七拐八绕的转的人头都晕了,走了约半个小时又被一堵墙挡住,蔡瑁轻车熟路按动机关,墙壁自动转圈露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继续前进,这样的机关共遇到三处,全部渡过成功来到地道尽头,那里有排台阶直通地上。“上面是我的书房,走吧。”
蔡瑁率先踏上台阶,走到尽头伸手猛推头顶盖板,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只好让开,苦笑道:“盖板上压着我的书桌,实木的比较重。”
赵云走到他先前的位置,双手向上用力一推,盖板动了动又落了回去,他只好继续再次用力,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将盖板推开一条缝隙,在蔡瑁和司马懿的帮助下挤了上去。然后就好办了,搬开桌子拉出两人再恢复原状,不等坐下喝口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蔡瑁想都没想便喊道:“蔡林,给老夫滚进来。”
窗外黑影又发出一声尖叫,踌躇片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保险起见顺便拉了下门口的灯绳,房中灯泡瞬间亮起,三人受不了骤然而来的强光,齐齐闭上眼睛。进来的人却心惊胆颤,浑身哆嗦的说道:“家主是你吗,今天还没到头七呢,你怎么提前回魂了。”
蔡瑁用力眨了几下眼睛,适应强光后才抬头看向他骂道:“回魂个屁,老夫压根就没死,大耳贼想杀我岂能那么容易。”
说完扭头向赵云和司马懿介绍道:“这是我府的管家蔡林,从小便是我的书童,绝对可靠。”
然后再次看向蔡林说道:“城外的葬礼是假的,老夫压根就没死,我已弃暗投明投降大魏,皇帝陛下命我入城处理一些事情,城中最近如何,张郃没为难咱们蔡府吧?”
蔡林依旧不信,上前亲自检查一番才确定,噗通跪地,哭着说道:“家主你真的没死,太好了,这几天吓死我们了都。”
前天城外葬礼搞的动静那么大,城里岂能不知道,加上刘备派人入城,公布蔡瑁罪行,一系列变故搞的蔡府人心惶惶,感觉天都快塌了,见家主死而复生,蔡林心中震惊可想而知。蔡瑁懒得听他罗嗦,继续骂道:“别哭哭啼啼的,回答我的问题。”
蔡林收拾心情老实答道:“张郃没有为难蔡府,只是收走了府中所有硝石硫磺及弓弩等违禁物品,并勒令我们不准随意出府,咱家算是被软禁了。”
世家大族根深叶茂,杀蔡瑁一人都会受到重重阻力,更别说彻底灭掉蔡族了,太平时期,皇帝想收拾这样的世家都得思前想后,平衡各方关系,何况现在还是战时,刘备再有魄力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蔡府彻底逼反。家里没事,蔡瑁终于松了口气,说道:“让老二老三来见我,记住别惊动任何人。”
蔡瑁口中的老二老三是他的弟弟蔡中蔡和,他的长子在建业上学,次子尚未成年顶不了事,目前只能依靠两个弟弟。“明白。”
蔡林抱拳一拜转身离去。蔡瑁苦笑道:“硝石硫磺都被收走,后面的事不好弄啊。”
司马懿笑道:“宜城侯多虑了,蔡府没事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喜事,至于兵器,有的是办法。”
“只能如此了。”
蔡瑁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接受。三人没再多言耐心等待,等了近二十分钟蔡中蔡和才赶到,进门看到蔡瑁同样惊为天人,死而复生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确实有些天方夜谭。蔡瑁无奈,只好将跟蔡林说过的话再说一遍,详细解释自己逃离汉营的经过,待两个弟弟彻底信服后才说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避开张郃耳目,助魏军成功拿下襄阳,说说你俩的意见。”
两人对视一眼,蔡中说道:“府中的人不能动,被监视的太严,只能从府外想办法,调集各家店铺的伙计行事,另外守城将士中还有一些蔡家的门生,若能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