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不敢保证是不是计划中的地点,但大概位置应该不会错,就算错了想来也偏差不了多少。为避免被岸上的人发现,张辽不敢点火把,放下小船命令士兵偷偷上岸。小船的运兵速度太慢,跟蚂蚁搬家似的看的人心里着急,可也没有办法,总不能飞过去吧。好在老天爷给面子,今晚月色不错能看清路!张辽望着蚂蚁一般的运兵小船,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兴霸,一会你就留守船只吧!”
留守,多好的差事,要搁曹昂,肯定会感恩戴德的答应。可惜甘宁不是曹昂,大汉的战争狂人们只喜欢冲锋陷阵,不喜欢留守后方看别人立功。甘宁不满的说道:“凭什么,我虽然是新来的,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张辽面带微笑的说道:“做为海军提督,你不留守谁留守?”
貌似是这么个理。甘宁愣神片刻,立马自矮三分的陪笑道:“别啊张将军,留守这种小事随便派个人就行,您就高抬贵手让我去吧,哪怕当个小卒都行,说实话,末将刚刚投靠寸功未立,少主便将大汉唯一一支海军交给了我,如此重恩,末将实在是受之有愧啊,此次偷袭是大汉掌控瀛州最关键的一战,末将若缩在后方,如何对得起少主的知遇之恩?”
这话张辽深有同感,从感情上说,曹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比死抓着兵权不放的吕布强多了。黑袍军三大军长,黄忠镇守广陵,魏延防守东莞,只有他美其名曰镇守下邳护卫中枢,其实除了练兵什么事都没干过,无所事事却享受高额军饷,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所以对于这场偷袭,他也很重视。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敲打一下甘宁,让这个锦帆贼首知道谁才是大军主将,而不是真的想让他留下看门。正如甘宁所说,这场偷袭是大汉掌控瀛州最关键的一战,全拉上去他都嫌人不够,又怎么会将甘宁这种猛将扔在后方,那也太大材小用了。“既如此,就让徐磊旅长留守吧,此次出战你为先锋,下批船回来你就先上去,在岸上主持大局。”
甘宁大喜,连忙拜道:“多谢将军!”
数十艘小船来回往返,花了数个时辰才将三万大军全部运上岸,张辽踏上邪马台土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刚一上岸便命令道:“侦查营立刻出发,探查周围地形,顺带抓几个有身份的俘虏回来,其他人埋锅做饭,饭后抓紧时间休息两个时辰。”
三万大军航行一日夜,早已疲惫不堪,继续赶路也能坚持下去,可半路遇到敌兵怎么办?以疲惫之躯对抗敌军精锐之师,曹安民都不会干这种傻事。虽说偷袭的精髓是兵贵神速,可也不能不考虑将士们的身体状况啊。一个时辰后侦查营返回,营长亲自带着十几名俘虏向张辽汇报:“禀将军,前方三十里有一座小城,城门大开没有防备,属下冲进去抓了城主和数名大人。”
邪马台国将人分成四等,分别是大人,下户,奴婢,生口。大人相当于公侯,可以娶四五个妻子,下户相当于普通官吏,可以娶两三个妻子,下户是平民,生口是奴隶。“带上来!”
张辽才不管他们的等级划分制度,汉军既到,这片土地以后做什么,怎么做,当然由大汉说了算。很快,十几名侏儒被带到面前,张辽用新学的憋足倭语对领头的中年倭人说道:“姓名?”
看见铠甲鲜明的张辽,领头倭人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张辽只听懂了三分之一,连蒙带猜,大概意思就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无缘无故攻打我们?张辽听得皱眉,直接一巴掌呼过去,骂道:“姓名?”
跟曹昂相处久了,他的性格也或多或少受了点影响,对于倭寇一点耐心都欠奉。领头倭人同样是个犟脾气,挨了一巴掌后当场飙出一句国骂:“八嘎!”
张辽气着了,原本想再呼一巴掌,想想还是算了,手疼。“带下去好好教育一顿,等他们会说话再带过来。”
军中的教育向来都是简单粗暴,十几名倭寇贵族被带下去不久,惨叫声便接连响起,听着甚是悦耳。一刻钟后被重新带回,全部老实了。张辽大手一挥,命令道:“分头审讯,问问他们邪马台都的具体位置,谁敢撒谎直接剁了。”
这一审讯又是大半个时辰,吃饱睡足,问清路线,张辽毫不迟疑的下令:“出发,争取天黑之前到达邪马台都。”
两万五千大军如一股黑色洪流,浩浩荡荡向北方赶去。剩下五千人砍树伐木,在海岸与大船之间搭建浮桥,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