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登上城头的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打了这么多天曹昂越来越没有耐心,放下望远镜拍着箭楼栏杆,语气一片森冷。原以为身边的人和以前一样,会全力贯彻他的命令,谁料庞统却扯着嗓子喊道:“鸣金收兵,快快,收兵。”
曹昂脸色微变,有些恼怒的呵斥道:“庞士元,你大胆。”
庞统苦笑道:“少主你自己看,城头上是什么东西?”
曹昂狐疑的拿起望远镜,看清之后头顶数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不知何时,对面城墙上挂出了许多木牌,每块木牌上都写着一行篆体大字。“大汉太祖高皇帝之灵位。”
“大汉孝文皇帝之灵位。”
“大汉孝武皇帝之灵位。”
“大汉……”大汉二十三位先帝的灵位一个没落,全挂了出来。这……这……他目前还是大汉的天策上将,幽辽总督,攻打先帝灵位等同造反呐。虽然现在做的事跟造反没什么区别,可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啊。看着那一块块轻易就能破了当柴烧的灵牌,曹昂气的脸都青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当年对付吕布的招数会被人三天两头的拿出来对付自己,这算什么,自打嘴巴吗?想到吕布当年的憋屈,再看看已经摇摇欲坠的城墙,曹昂驴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的吼道:“进攻,继续给我进攻,几个破牌子而已,真当大师开过光能避鬼神呢,给我进……”庞统不敢让他将最后一个字说出,连忙自背后将他抱住,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劝道:“少主不可,攻击先帝灵位等同造反,咱们都是大汉忠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冷静啊。”
曹昂兀自不服,扔掉望远镜抓住他的手就要掰开,谁料他掰的越用力庞统捂的越紧。不是不想松,实在是不敢呐。曹昂被逼急了,张开嘴对着他的手心狠狠咬了下去。“啊……”庞统吃痛,当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犹如鬼嚎,求助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快帮忙啊。”
身后的胡三与几名警卫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庞统无奈,倒吸凉气说道:“少主,属下有办法破城,有办法的,你先松手,哦不,松嘴行吗?”
曹昂松开了嘴。庞统取过手掌一看,掌心已被咬破,献血和口水沾的满手都是。他甩着手掌无奈说道:“少主,你怎么跟女人似的,不是掐就是咬啊。”
曹昂脸色不善的催促道:“快说,有什么办法破城,今天你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立马拿你祭先帝。”
“劝降。”
庞统苦笑道:“麴义是武威人,虽是汉人却常年与羌族打交道,受羌人影响较深,羌族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崇拜强者,麴义也是,他当年本是冀州牧韩馥的部下,后来见韩馥不成器才投了袁绍。”
“投降这种事就跟解女人衣一样,有一就有二,如今袁绍主力被牵制在官渡,新都田畴也被魏延将军挡住,短时间内根本过不来,麴义困守孤城已经没了退路,若非逼到绝境,焉能将先帝灵位搬出?”
“况且城中粮草也不多了,咱们就算不攻城,麴义也坚持不了多久。”
曹昂抬脚就踹,同时呵斥道:“那还不去,等什么呢?”
摊上你这么个少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庞统委屈的爬下箭楼,找来锦衣卫幽州千户方博,耳语一番让他忙去了。津港城中。看着曹军慢慢退去,站在城楼上的麴义田丰文丑三人同时松了口气。麴义叹息道:“曹军打起仗来怎么跟疯子一样,一个个的都不怕死吗?”
田丰叹息道:“津港建成,先后迁徙了五万百姓,物资储备却没多少,百姓加上数万大军,人吃马嚼的,粮草仅够三日之用了,再无援军解围的话我们就危险了。”
这种时候最怕听到的就是坏消息,麴义蹙眉道:“田别驾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如今困守愁城,他既不会飞天遁地,又不会点石成金,能有什么办法。田丰叹息一声,苦笑道:“有先帝灵位镇守,曹昂暂时不敢进攻,先回城吧。”
回到太守府,麴义将众将招来议事大厅,商议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只好散会。麴义离开大厅回房休息,推门进去正要关门,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中走出一人,以手抵门低声说道:“麴将军,锦衣卫方博千户想跟您谈谈,不知您意下如何?”
麴义脸色狂变,不可思议的向眼前的侍卫望了过去。此人三年前因为作战勇猛被他提拔成亲卫,在他身边这几年沉默寡言,从不主动与人交谈,跟隐形人似的很难引起人的注意,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此人竟然是锦衣卫安插在他身边的密探。有一就有二,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锦衣卫的人?细思极恐啊。麴义顾不得多想,一把将此人拽进门,同时吩咐道:“守住门口,别让任何人靠近。”
说完关门,盯着这位跟了他数年的侍卫看了许久才复杂的说道:“你们锦衣卫还真是无孔不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