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曹昂越来越觉得老祖宗总结出来的都是至理名言。半年前他封锁边境狠狠讹了法正一笔,谁能想到仅仅过去半年自己就落人家手里了,世事无常,远比电视剧精彩啊。这次过去是有求于人,自然不能空着手去,曹操早已给镇守关中的夏侯渊传令,让他准备好礼物等着。许都这边,曹昂只跟陆欣打了声招呼便被赶出相府重新上路。这次是去敌境,单靠胡三那千余警卫曹昂可不放心,又从虎豹骑中选了两千精锐,还把典韦从曹操身边要了过来。马超武功当世无双,万一起点歹心,除了哼哈二将和在外地的赵云黄忠没人挡得住,自己若像马良一样被马家父子给扣了焉能有好日子过,所以安保工作必须到位,关键时刻得有人顶的住,好让自己跑路。临走时曹昂又去了趟京一大,跟华佗软磨硬泡半天,终于从他身上捞出点存货。韦小宝靠一包蒙汗药闯天下,自己虽不如人家却也不能落后太多不是。磨磨唧唧大半天,曹操都看不下去了才带着一千警卫两千虎豹骑离开许都直奔长安。走在城外官道上,曹昂望着来往行人哀嚎道:“刚回许都又要出差,一年三百多天不是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我的命怎么比窦娥还苦啊,小满,平时都吃什么啊,又粗两圈,还有胡子,都快赶上草丛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典满不知该如何做达,只好摸着后脑勺傻笑。他原本是铁浮屠的统领,去年重建虎豹骑,曹操嫌铁浮屠人数太少直接将其编入虎豹骑中,当王牌使用。虎豹骑是曹军中的精锐,铁浮屠则是虎豹骑中的精锐,至于典满,长的虎背熊腰的,比他爹还像牲口。体型像,性格也像,几个月前去辽东公干,愣是手撕了一头熊瞎子,强悍的让曹昂怀疑人生。跟典家父子没什么好聊的,曹昂骑着快马蒙头赶路,早去早回早结束,省的将大把时间消耗在路上。在曹昂的催促下,三千大军仅用一天便赶到了洛阳,吃顿便饭继续出发,上路之后才发现,沿途全是修铁路的工地。曹操给了陈群一年时间,让他年底修通洛阳到长安的铁路,这怎么看都是在为难人。陈群也知道完不成,但不能因为干不完就不干吧,至少姿态得摆出来不是,所以工地上忙碌也就能理解了。陈群是铁路局长,妥妥的一把手,不可能待在一线,曹昂没见到人也懒的去找,沿着铁路线继续赶,三日之后进入长安。长安现在同样是片大工地,他当年设计的新城正在热火朝天的修建,预计三年便可彻底完工,届时这里必然会变成东西方交通的枢纽,想不繁华都难。徐晃接到消息一早便在城外等候,见他过来连忙上前行礼,寒暄过后携手入城。曹昂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徐晃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幸灾乐祸的说道:“马良带着西域使者原本是向从陇西入汉中,绕路进入伪汉地界的,谁知刚进玉门关就被马岱给扣了,现在马超和法正将马良带到了天水,就等咱们这个买家过去卖个好价钱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姓马他们何必呢。”
曹昂摇头道:“马腾穷到这地步了吗,怎么什么都卖啊。”
徐晃无语半天才说道:“马家也是无奈,睁只眼闭只眼看着马良离开得罪咱们,抓了马良直接送给咱们又得罪大耳贼,左右为难啊,只能将他们带到天水,让咱们和大耳贼争夺,他们看戏。”
“对了,关中的锦衣卫密探打听到绣衣卫的人也来了关中,而且人数不少,只是藏的比较隐秘一时还没找到,不用问,肯定是为马良和西域使者来的,长安城必然有一场暗战。”
情理之中,大耳贼若不派人那才惹人怀疑呢。曹昂问道:“领头的是谁?”
徐晃答道:“八成是绣衣卫指挥使孙乾,但还没确定,不过你们在天水应该会遇到,马超已经下了请柬,约您五日后在冀县见面。”
“五天?”
曹昂骂道:“他赶着投胎吗这么急?”
冀县是天水郡的郡治,离长安有近七百里,而且路不好走,这次过去曹操足足给他准备了三车礼物,带着大货车前进,五天赶七百里,你当我是三日五百,五日一千的夏侯渊啊。提起夏侯渊他突然想起一事,蹙眉道:“妙才叔呢,怎么不见人?”
夏侯渊可是五军都督府西都督,徐晃的上司,镇守关中的最高统帅,来长安没看见着实有些奇怪。徐晃脸色古怪的说道:“夏侯都督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请少主见谅。”
曹昂:“……”屁的身体不适,他敢保证这老家伙屁病没有,腿脚比他还利索,至于没来的理由,呵呵,还不是倚老卖老,嫌迎接自己这个晚辈太掉价。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换位思考一下,你愿意降低身份去迎接一个看着穿开裆裤长大的晚辈吗?而且曹昂被撤掉了司空之位贬为大理寺卿,官职辈分都没人家高,夏侯渊实在找不到出城迎接他的理由。“走吧,去拜见夏侯都督。”
想通其中关节,曹昂打马向都督府赶去。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嘛,多简单的事。赶到都督府,进门就见夏侯渊在校场练武,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曹昂上前笑道:“妙才叔,听说您感染风寒了,太不注意身体了,不过您生病都如此厉害,痊愈后岂不连吕布都不是你的对手。”
夏侯渊握刀的胳膊一僵,脸色不好看了。这个混账,不就是没出城接你吗,有必要见面就损吗?他自知不是武功不是吕布的对手,斗嘴不是曹昂的对手,便没接茬,将刀插回兵器架说道:“有损我的功夫你还是考虑一下怎么从法正手中抢人,并将其安全送回许都吧,西域使者入朝觐见,若是去了伪汉,天子和你爹的脸可就被扔进茅坑了。”
曹昂知道西域使者对己方的意义,因此也没反驳,虚心请教道:“妙才叔有何高见,不防教教小侄。”
“没有。”
夏侯渊翻白眼道:“谁不知道你小子肠子九曲十八弯的,主意比鬼都多,教你我可没这本事,既然来了,陪叔叔我喝几杯。”
他可不傻,知道自己想到的所谓好主意在曹昂眼里就是个屁,索性不开口,省的被这个混账在背后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