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取心脏,用手术刀将尸体胸口慢慢划开……换心手术施图虽是第一次做却不是第一次听说,曹昂经常在华佗面前念叨此事,将华佗撩的心痒痒的早就想实验了。这几年跟着华佗天天玩解剖,又在战场上做了这么多手术,施图对人体的每一根血管都极为清楚,熟练的割开皮肉,割断心脏周围的血管,慢慢的将尸体的心脏与他的身体剥离。这是前所未有的挑战,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没多久施图脸上便挂满了汗水,曹昂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帕帮他擦拭,不敢让一滴流下,落到下面的尸体上。擦完汗水施图继续,足足用了两刻钟才将心脏彻底取出,放在助手捧着的托盘里。然后擦了一次汗水来到曹性身边,如法炮制取出他已经受损的心脏。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将新的心脏给曹性安装上。安心脏容易,唯一难的是将心脏上的血管与曹性体内血管连接上,这事施图从未干过,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不敢怠慢只能全神贯注。曹昂及三名助手看着他的动作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全部屏住了呼吸,曹昂手心更是攥出了汗,若不是带着橡胶手套,单单手上的细菌就足以让手术提前失败。接血管的手术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最后一根接上,带着口罩的施图才长舒口气,开口说道:“终于搞定,缝上伤口就可以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看曹性将军的造化。”
曹昂本能的想怼一句,话到嘴边急忙咽了下去,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听见。施图也没心思搭理他,低头继续进行最后一步。他缝合伤口的技术很熟,没多久便缝合完毕,用剪刀轻轻剪断线头,再用乌角液擦拭伤口,用纱布包扎,所有程序全部搞定,这才摘下口罩吐出口浊气说道:“搞定了,明天这个时候曹性将军若能醒来万事大吉,若醒不来殿下就该想想怎么跟天下人解释了。”
手术失败的后果很严重,严重到以曹昂的身份和实力都未必担当得起。军中耳目众多,曹性换心的事很快就能传开,再被有心之人用报纸媒体一忽悠,天下人会怎么想?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曹性替你曹家征战天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人死了你不送回许都或者曹性老家入土为安,却挖人家心脏,这是人干的事吗,你曹昂还有良心吗?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一曲解,军中将士会怎么看他们的统帅,天下百姓会怎么看他们的太子,朝中百官会怎么看他们的储君?说实话,此举比挖坟鞭尸还恶劣啊。曹昂笑道:“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别说曹性,换成是你寡人一样会全力以赴。”
施图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抬手摆出防御架势才说道:“别,你还是让老夫顺顺利利的入土为安吧,留个全尸比什么都强。”
曹昂:“……”你个老家伙狗咬吕洞宾啊。他没好气的说道:“出去吧,站了这么久我腿都麻了。”
几人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施图从在门外等候的医务兵中挑出两人,命他们时刻关注曹性的变化,并每隔一个时辰替他换一次药,这才跟着曹昂离开,准备换衣服吃饭。这次手术太紧张了,做完之后他感觉又累又渴,急需补充一下。……南门。庞统接到命令带人扒开废墟,忙碌大半天终于有所发现,回到司马懿身边汇报说:“主帅,查清楚了,炸药并没有埋在城底下,而是藏在城墙两侧的暗格里。”
“我推测建城的时候汉军留了个心眼,在两道城门之间修建了一座尺许宽的暗格,城墙两丈多宽,与地面连接的部分更是达到了三丈宽,在中间加一条半尺宽的暗格根本不受影响,半尺宽两三丈高长的暗格能装多少炸药你自己算吧。”
“更巧妙的是诸葛亮竟在炸药堆和绞盘上各放了一块火石,绞盘转动,上面的火石会跟着移动,与炸药堆上的火石相互碰撞擦出火花,然后你就知道了。”
“另外我还发现汉军的炸药与我们的有所不同,好像加了点什么东西,可惜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收集了一点残渣,准备送回许都让工部的那些工匠研究研究。”
司马懿捋着胡须思忖许久才说道:“南门如此,那其他门呢,博望如此,那郦县稚县西鄂乃至宛城呢,城门附近是不是都有这么一个暗格,是不是咱们的人一进城它就立刻引爆?”
庞统脸色大变,惊呼道:“得赶快派人通知陛下,不然哪个上将像曹性将军一样挨上一下,我军的士气可就完犊子了。”
司马懿顾不得多想,急忙说道:“你去检查其他几门,我立刻写信上报陛下,希望还来得及。”
“喏。”
庞统抱拳一拜,带人快速向北门赶去。东南两门不急,那里又没人,北门城墙上可是有不少魏军将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