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砸的?”程薄问,顿了顿,又故意使坏一脸邪笑看向江原,“老二,是不是又是你?”
不出意料,收到江原一个讥讽的冷眼。
闻南烟淡笑:“不知道,砸了就跑,可能是蓄意的。”
“得罪人了?”程薄问。
闻南烟耸耸肩,她哪知道,酒吧才开了一个月,除了开业那天出了那起意外,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程薄没再问,江原却微微蹙起眉头。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买完单,几人准备回去。
闻南烟起身往外走,突然听到一声怒喝:“艹,你他妈眼睛瞎啊?!往哪儿倒呢你!”
她转头看过去,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正指着一个服务员破口大骂,男人的袖子湿了一小片,被服务员倒茶时不小心洒到。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忙不迭地道歉。
闻南烟看了一眼,是刚才给他们上茶的那个男孩子。
“说对不起就行了啊?!”男人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
“对不起!我……我赔您衣服,行吗?”
“赔?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男人一脸鄙夷,扬着头鼻孔朝天,“一万六!你赔得起吗你?!”
男孩显然被吓到了,愣了愣,脸憋得通红,他很想硬气地说我赔,可他一个月四千块工资,就算不吃不喝,也得攒够四个月才能赔人家一件衣服,更何况,他每个月还得寄钱给家里,别说四个月了,就是工作一年他也赔不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赔吗?”男人气焰嚣张,仿佛身上穿的不是一万六的纺织物,而是件黄金战甲,他伸手戳男孩子的肩膀,“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他每说一句就狠狠地戳他一下,“说话啊!”
男孩低垂着眼睛,被他戳得连连后退,脚下没站稳,眼看着就要往后摔倒,一只纤细的手及时地抓住他的胳膊。
男孩抬起头,撞见一双平静淡漠却漂亮的眼眸。
“没事吧?”闻南烟看着他,淡淡地问道。
男孩愣了愣,缓缓地摇摇头,低声应道:“没事……谢谢您。”
闻南烟没说什么,抬眼淡淡地看向那个中年男人。
在她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她也做过服务员,知道其中的心酸。有些人平时唯唯诺诺,在服务员面前却总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吃个饭对服务员呼来喝去,不是大爷的命,却得了大爷的病。
她看人时眼神总是淡淡的,一般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难免有些人会过度解读。男人瞧见她扶了那个服务员一把,又见她这眼神,莫名就觉得闻南烟这眼神带了不屑的意味。
他眯了眯眼睛:“你瞅啥瞅?!滚开!”
闻南烟薄唇轻启:“瞅你这大金链子挺沉的,得有二斤吧,”她顿了顿,又道,“就是上色不太均匀,把你衣服的领口都染黄了。”
后面这句话自然是故意说的。
闻南烟这人不喜欢惹事,她向来秉承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她又不喜欢委屈自己,有仇她不喜欢隔夜,一般当下就报回去。
男人怔愣几秒钟,旁边的客人已经意会过来,哄堂大笑,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突然冲过来就想去拽闻南烟。
就在他的手堪堪要碰上她胳膊的时候,一只劲瘦的胳膊突然从后方伸过来,瞬间拽住他的手腕,以极快的速度往外一掰。
男人“啊”的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