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没开口。
江母这时才转头看他:“既然有喜欢的人,容家那边我就推了。”
“嗯。”
接下来无人再开口。
到达黎苑,江母才出声:“回去吧。”
江原微抿着唇角看她,她却没再看他一眼,缓步走进大门。
门缓缓阖上,江原收回视线,垂眸呆坐片刻,重新启动车。
老王没想到大半夜的江原会过来,忙起身给他倒水。
“你不用招待我,王叔,我过来看下阿拉。”
江原神情有点落寞,说完就往后院走去。
王叔是江家的园丁,前几年他身体不好,就辞了工,回乡下种些花木。
阿拉是条七岁多的阿拉斯加犬,是江原十二岁生日他妈妈送他的生日礼物,一直由王叔养着,后面他从江家辞工,江原把阿拉交给他养,他自己一个礼拜会过来看它一次。
阿拉原本耷拉着脑袋窝在狗窝里,听到江原的脚步声,“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直接撞开门栏冲出来,直接朝江原奔过去,一下子就跳到他身上!
“汪!汪汪!”
它哈着舌头摆着尾巴,兴奋极了。
江原撸着它的脑袋,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你想撞死我啊?自己多重不知道?傻狗!”
江原嘴上嫌弃,倒是由着它舔自己的脸,只是在它要舔自己的嘴的时候及时避开,一脸嫌弃:“别想占我便宜,我又不是你姐……”
他顿了下,没往下说。
他正撸着猫,突然听到旁边“喵”的一声细响。
他微挑了下眉,勾唇笑:“过来,汤姆。”
一团橙色影子朝他扑过来,江原眼疾手快地捞住,薅进自己臂弯里。
汤姆朝他喵喵叫了几声。
“你一只公猫叫得这么娘炮,恶不恶心?”他揉了一把猫头,哼笑。
他左手撸狗,右手揉猫,哼唧:“傻猫、蠢狗。”
阿拉和汤姆同时不满地朝他叫了一声。
江原撸了半个小时才离开,走之前照常嘱咐王叔:“猫粮和狗粮过几天我会寄过来。”
……
夏夜燥热,难以入眠。
闻南烟酝酿了半个小时睡意,正要入睡,迷糊中突然听到开门声,随后,床垫突然下陷,一具温热结实的身躯从身后拥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猛地转头,看到朦胧月色照出的那副熟悉的轮廓时,一颗心这才落回胸膛。
“你干嘛?!”她恼怒地推了他一把。
“不干。”江原闭着眼睛,重新把她搂进怀里,哼唧,“今天干了那么多次还不满足?想一次性把我榨干?”
她愣了下,气得捶了他的胸口一把,正要忍不住骂脏话时,突然闻到什么味道。
她凑近他的胸口,嗅了嗅,还没开口,突然猛打了几个喷嚏。
“你……哈啾!”她把他推得远远的,皱眉,“你身上什么味道?”
江原低头闻了下,懒洋洋道:“男人味。”
闻南烟捂着鼻子,眯眼细看,捏起他衣服上的狗毛和猫毛,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去哪撸猫狗了?你不是最讨厌小动物吗?”
她倒是很喜欢小动物,可是她对动物毛发过敏。
江原很困,懒得应她。
“起来!去洗澡!”闻南烟推搡他。
江原纹丝不动,闭着眼发少爷脾气:“再推我,弄死你!”
弄死她她也要让他滚起来,他不把这一身毛弄干净,她今晚光打喷嚏不用睡觉了。
她抬脚就想把他踹下去,被江原一把抓住脚踝,他睁开眼,眼珠子黑沉沉的:“活腻了?!”
“滚去洗澡!”她怒骂。
他又闭上眼睛:“困,你帮我洗。”
闻南烟:“……”
“反正你身上也沾到了,你也得洗。”某位小少爷又欠欠地补充了一句。
结果就是,两个人挤在一人宽的浴缸里叠罗汉。
“人肉靠垫,便宜你了。”江原仰靠在浴缸,双手搭在浴缸边沿,懒洋洋地开口。
闻南烟给气笑了,干脆靠在他胸膛,怼他:“就是功能太单一,连按摩都没有,中看不中用。”
半晌,她没听到江原的声音,不由得转头睇他一眼。
江原垂眸睨她,目光幽深。
“怎么?我说的不对?会按摩吗你?”闻南烟微抬下颌,激他。
江原轻哼一声,还真的抬手捏上她的肩膀。
不得不说,力道掌握得还不错。
闻南烟又躺回去,舒舒服服地享受起他的服务来。
小少爷难得服务人一回,不享受是傻子。
她阖着眼皮,舒服得快要睡过去。
突然,那只手往下移,她猝不及防身子往上缩了缩,转头瞪他。
“真把我当技师了?”某位小少爷冷哼。
“人家技师的服务比你好不要太多!”
下一句她没敢说——你要是去当技师,倒贴钱老板都不敢收。
“你去过那些地方?”他突然微眯起眼睛。
闻南烟眨了下眼睛。
她当然去按摩过,但她秒懂他说的那些地方是什么,那些当然没去过。
但她没打算告诉他,娇哼:“你猜?”
江原咬了咬牙,伸手一把掐住她的细腰猛地把人往怀里带:“你敢去,我弄死你!”
这句威胁他说过很多次了,闻南烟要再被他吓唬到就真的白长他六个年头了。
她哼唧:“累了不得去放松下。”
“想放松是吧?”江原挑唇,笑得邪气,手掌在她腰上流连,“本少爷让你好好体验下什么叫做top级按摩。”
按摩,带震动的那种。
水花四溅。
闻南烟这会儿困得一沾枕头就能睡。
江原把床单扯下,换了新的,才把她放上去。
闻南烟秒入睡。
他也困了,把她当抱枕,正要睡觉,她放在床头柜震了下,有微信进来。
他瞥一眼,提示框里是周天发来的一条微信。
「闻经理,晚上的面你喜欢的话,我明天中午带一份给你。」
江原黑眸比窗外夜色还沉,拿过手机,拉起闻南烟的手,按指纹解锁。
点开微信,直接把周天的微信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