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酒气冲天,赵莹莹衣不蔽体躺在床上,而她旁边安然睡着一个赤着上身盖着被子的男人。
“学长?”闻南烟难以置信地叫了他一声。
躺在赵莹莹旁边的男人正是唐修。
听到叫声,赵莹莹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场景,她适时地露出茫然的神情,随后一脸委屈,泫然欲泣。
闻南烟心下一沉,总觉得事出蹊跷。
她转头和身后的宋蓝对视一眼,后者亦是神情微肃。
宋蓝直接踏进房间,目光快速扫过现场一圈,而后才走上前轻拍唐修的脸颊:“唐先生?醒醒!”
唐修紧蹙眉心,神情看起来很难受。
宋蓝去洗手间接了凉水,直接泼到唐修脸上。
寒冬腊月的,唐修被冻得一个激灵,可作用显而易见,他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
醒来,看到二脸严肃的闻南烟和宋蓝,唐修还一脸懵,待听到赵莹莹哽咽地叫他“唐总”时,他就更懵了。
晚上他约客户吃饭,席间,他喝了点红酒,后面他的头越来越晕,于是没多久就回来了,他记得在进公寓之前碰到了赵莹莹,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可眼下,这个房间明显不是他的。
缓过那阵晕眩之后,结合现下这情况,唐修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难堪地抓过自己的衣服披上,才艰难地开口询问:“小赵,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莹莹抽抽噎噎叙述事情的经过。
她说她在门口碰到唐修,唐修以为她是闻南烟,于是突然就抱住她,还进了她的公寓,把她推到床上,她反抗,但唐修喝醉了什么都听不进去,之后的事情……就发生了。
她的话一落,唐修脸上的神情更尴尬了。
闻南烟微抿着唇瓣,神色复杂。
她不相信唐修会醉到把赵莹莹认错成她,即使真认错了,她也不相信唐修会醉后对赵莹莹做出这种事情。
正如唐修当初毫无凭据就相信她没有勾引江承一样,她亦相信唐修的为人。
这无关男女之情,而是对对方人格的信任。
可她亦算是当事人之一,眼下唐修什么都没说,她不好随意开口。
她不好开口,宋蓝可不会。
听完赵莹莹的话,宋蓝突然开口问道:“赵小姐,你说唐先生醉酒了强迫你,你反抗不了,是吗?”
赵莹莹一愣,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宋蓝似笑非笑道:“那你的反抗还挺不积极的。”
赵莹莹皱眉:“你什么意思?”
宋蓝指着房间里摆放整齐的物件,不紧不慢地说道:“正常情况下,一个成年女性如果有心反抗一个醉酒的男性,你觉得这屋里还能这么整洁吗?”
赵莹莹愣了愣,她哪里想得到这些细节。
不等她开口,宋蓝又继续说道,“当然,也可能你手无缚鸡之力,唐先生力大如牛,这也不是不存在的。”
赵莹莹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帮自己圆回来,但她总觉得宋蓝后面还有话没说,果然,等她点完头,宋蓝又笑眯眯道,“不过有一点你可能百密一疏。”
“什么?”赵莹莹心下暗道不好。
宋蓝勾唇笑了笑:“男人喝醉后生理功能有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微醉,头脑清楚,生理功能正常;第二阶段头脑清楚但稍有失控,仍可以但不会持久;第三阶段意识混乱,反应迟钝,稍微可以但有点困难;第四阶段则已经烂醉如泥,生理功能是做不到的。”
她顿了顿,瞥一眼尴尬得耳根发红的唐修,微微挑眉,觉得唐修这模样还挺可爱的,她敛回稍稍走偏的思绪,继续往下说,“而唐先生刚才那个状态我们都看到了,拍都拍不醒,自然是属于第四阶段。”
她就差指着赵莹莹的鼻子说她在说谎了。
不过她不说,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她话一落,唐修明显松了口气。可怜他一母胎单身28年的纯情青年,哪里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做过某些事情。
赵莹莹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变化几番,强撑着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当事人,我还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吗?!”
宋蓝嘀咕道:“真有人比我小老板还嘴硬。”
远在一方的江原打了个喷嚏,一头雾水。
“既然你认为我在胡说八道,那不如报警吧,让专业人士来鉴定,”宋蓝耸了耸肩,看向唐修,“唐先生,你自己决定咯。”
唐修缓过那阵尴尬劲,思索片刻,点头:“嗯,报警吧。”
他说着,就要拿手机报警。
赵莹莹慌了,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唐总,别报警!我求你了!”
这种事情在当地可大可小,要是唐修反过来告她污蔑诽谤,指不定她得坐牢。
至此,在场的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确定自己没做出某些事情后,唐修彻底松了口气,他目光沉沉注视着赵莹莹,冷声道:“赵主管,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蓝心里啧啧两声,暗道,这个男人可真是好脾气,差点儿被人污蔑,险些就得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被一个心机女套牢,没想到他还能如此有涵养的和对方说话。
换作是她,直接送对方去河边凉凉。
赵莹莹哭着倾诉她对唐修情深一片,控制不住自己才一时冲动,倒硬生生把自己洗白成为爱痴狂的深情女子。
“红梅,南香山那次是你故意推我的吧?”闻南烟冷淡地看着她。
赵莹莹哭声一顿,眼神飘忽,死不承认。
“我自认为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何至于要对我下这种狠手?”她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赵莹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闻南烟继续道,“还有当初对学长假传我的话的人也是你吧?”
赵莹莹没想到闻南烟会突然提到这件事,愕然愣住。
“江承是给了你什么好处?”闻南烟知道此刻是她的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于是诈唬她,“还是说,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赵莹莹脸上的血色刹时褪得一干二净。
“如果你有苦衷不妨说出来,你不相信我,但至少可以相信学长的为人,”闻南烟诈唬之后又用怀柔策略,“你说出来,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