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闻南烟就没有再去找江原。
这天,她收到一个微信好友申请,对方的名字叫周柏。
她没通过,隔天,这人又加了他一次,这次备注了一句话:你是柳阿姨的女儿吗?
闻南烟这才想起柳艳绯和她提的那件事,周柏,姓周……
那应该是周阿姨的儿子。
她通过他的好友申请,加上微信后,对方就发了一句话过来:你好,我是周柏。
她回复他:你好,我是闻南烟。
之后周柏就没发其他信息过来了,闻南烟也没去在意。
朱艾浅约她去爬山散心,巧合的是,去的刚好是南香山。
爬到山顶时,看到那片空地,她又想起了那次江原钻她帐篷的事情。
本来平静的心情又不可抑制地低落下来。
下山时,她神情恍惚,摔了一跤,扭伤了脚踝。
天色已晚,再不下山,入夜后下山就更难了。
“没事,走吧。”脚踝隐隐作痛,但闻南烟不想耽误时间。朱艾浅扶着她,可没走一会儿,闻南烟又摔了一跤。
这次扭伤更严重了。
“我最近是水逆吧。”闻南烟忍着疼,还自我调侃了下。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朱艾浅愁死了,“我背你吧。”
闻南烟笑了下:“那待会儿两个人都得滚下山,”她找了个石块坐下,仰望着傍晚的晚霞,轻声喃喃,“浅浅,我觉得好累……”
累得不想动了。
朱艾浅抿着唇看着她,她知道她所说的累,并不是指身体上的累。
她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带她来爬山,要散心多的是地方,再不然去酒吧买醉都好。
都怪程薄出什么馊主意,说爬山健康!
她拨了电话给程薄,他很快就接了。
知道她俩困在半山腰后,他哭笑不得。他这会儿正在外地出差,人来不了,说让秦慕楚带人过来找她们,让她俩不要乱跑。
挂了电话,她就原地休息。
坐了半个多小时,打开手机想联系秦慕楚,发现竟然没电了!
她让闻南烟也拿手机出来,不料她的早就没电了。
闻南烟最近都很少用手机,日子过得有点浑浑噩噩,哪里记得给手机充电这件事。
“我去找人来帮忙!”朱艾浅可不会坐以待毙,她说完,就风风火火去找人了,闻南烟都来不及叫住她。
十几分钟后,朱艾浅和一个男人一起过来。
男人看起来挺斯斯文文的,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服,背着个登山包,胸前挂着个单反,像游客,又似乎不是。
听说闻南烟受伤之后,男人先是说道:“能走路吗?你试下走几步路我看下。”
闻南烟只好起身,才走了两步,就觉得脚踝钻心的疼。
男人沉吟片刻,温和地开口道:“我背你吧。”
“不用,我自己慢慢走。”闻南烟拒绝。
男人也没坚持,看向朱艾浅,说道:“我帮你们拿东西吧,你扶你朋友走。”
朱艾浅道了声谢谢,把背包递给他,自己过去扶闻南烟。
一个小时的山程花了三倍的时间,终于抵达山脚下。
朱艾浅向男人道谢,并礼貌地问及对方的名字。
“周柏,柏树的柏。”
话落,闻南烟抬头看了他一眼。
周柏有点疑惑:“怎么了?”
“你……是周阿姨的儿子?”闻南烟问道。
周柏愣了下。
闻南烟自报家门。
周柏惊讶道:“你是柳阿姨的女儿?”
闻南烟点头。
朱艾浅一头雾水:“你们俩认识?”
闻南烟迟疑了下,才点头:“算是吧。”她顿了顿,看向周柏,“你今天是过来玩的还是?”
“算是吧,”周柏耸耸肩,又笑了,“其实是工作来着。”
闻南烟这才想起他好像是学地质学的,于是问道:“地质考察吗?”
周柏微扬了下眉,有点意外:“你知道我的工作?”
“听我妈说你来这边地质局交流,”闻南烟也笑了下,顿了顿,又道,“听说从事地质工作经常需要去深山老林考察,一去就是几个月。”
周柏做出苦逼脸:“哎,四大天坑专业都没有我们的专业坑,说多了都是泪。”
闻南烟微微一笑:“刚才很谢谢你,”她顿了顿,又道,“本该请你吃个饭,今天可能不太方便,改天请你吃饭可以吗?”
“当然。”周柏爽朗地笑了笑,又看一眼她的脚,“你的伤要及时去医院处理,别落了病根。”
“好,谢谢。”
朱艾浅送闻南烟去医院,路上,她忍不住八卦起来。
“那个周柏是什么情况呀?”
闻南烟简单跟她说了。
“他看起来人还不错,”朱艾浅称赞不已,“热心、开朗、斯文,关键还是你妈妈朋友的儿子,简直是相亲最佳对象。”
闻南烟淡笑了下:“我不想谈恋爱。”
朱艾浅耸耸肩:“也不一定就要谈恋爱,多认识个朋友也好,有句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
其实她倒希望闻南烟去谈恋爱,这样她至少不会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中。
抵达医院,看了医生,拍了片,没伤到骨头,医生估计觉得太小儿科,于是只开了消炎药,又说了几句让她最近尽量少走动,就打发她走了。八壹中文網
朱艾浅送闻南烟回去,给手机充了点电,刚开机,手机就震个不停。
有几个程薄的未接来电,还有好几个秦慕楚的。
她这才想起程薄让秦慕楚去找她们,忙先给秦慕楚打了个电话过去,接通之后,跟他解释说手机没电了,她们现在已经回到家了。
之后她又打给程薄,也跟他说了声。
“老三跟我说联系不上你们,我都差点要飞回去了。”程薄吁了口气,事实上他刚抵达机场,“你知不知道刚才老二……”
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什么?”朱艾浅没听清。
“没什么,”程薄头疼地扶额,“没事就好,以后随身带个充电宝……你们俩都是。”
他说完,又忍不住在那里嘱咐一大堆。
“知道啦,你好啰嗦!”
朱艾浅挂了电话,转头看到闻南烟正微笑着看着她。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嘿笑一声:“干嘛这样看我?”
“程薄挺好的,”闻南烟捏了下她脸上的小肉肉,“你们俩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