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据楚寒了解,这万年来山下凡间王朝更迭极快,恐怕自己当年的府邸早就被毁坏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留下老二的镜花水月,这家伙身为天机楼老祖宗,联系起来太难了。”白泽摇头苦笑,如今楚无忌的身份地位,就像凡间王朝的当朝宰辅,而白泽的顶多就只是一介小小县令,想要见当朝宰辅,难度极大。
“其实去圣堂能找到魂太清这王八蛋的概率也比较小,若无特殊情况,他肯定会接我传讯的,只是,他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白泽寻思半晌,也想不到如今的离阳天下能让一个通天境高手出现意外的人或事。
不过去看一看总归没错,求个心安。
那头雾影雕白泽留在了宗门,方便云真子等人外出,不得已,白泽只好又去了趟天涯城,因为赶路太快,一路上引起不少山下凡人的惊叹声。
到天涯城后,白泽没有找梵音,到兽车行购买了一头云中仙鹤。
飞行速度比起雾影雕要快数倍,而且背脊宽阔,能容纳更多人。
云中仙鹤一路疾飞,白泽躺在铺着貂皮的躺椅中,脑中不断推演魏听雨能去的地方,或者能出现的意外。
魏听雨的修为已达化河境巅峰,按理说如今离阳天下化河境巅峰的修为已经不算弱了。
在如今的离阳天下,将修为等级十五境分成了三个大境,分别是下五境、中五境、上五境,下五境也就是筑基境、凝脉境、化池境、化湖境、化河境;中五境则是瀚海境、长生境、元婴境、通天境、人仙境;上五境是地仙境、天仙境、金仙境、帝境,圣境。
据魂太清的描述,如今离阳天下九境通天境的高手不少,人仙境也有,但上五境的修士并不多见,而且大多都在斩龙台。
所以在如今大多数高手都去了斩龙台的离阳天下,下五境巅峰修士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可问题是,就算魏听雨修为再高,也有不少中五境的修士躲在犄角旮旯修炼,不敢去斩龙台,所以意外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其次则是魏听雨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这是最大的变故所在。
白泽拿出酒壶灌了一口酒,甩甩头,将脑中各种已经成立的假设统统甩走,周天运转轰然催动,一道灵力直接注入云中仙鹤体内。
兽车顿时急速飞驰起来。
与此同时,金壤洲练气士商会。
那名天机楼的修士拿出传讯器一阵忙活,片刻之后,冲着闻弦歌嘿嘿笑道:“那小子离开了天泽宗,正朝西北方前进,据兽车行的人说,那小子好像要去圣堂!”
“圣堂?”闻弦歌皱了皱眉,“他去圣堂干什么?魂老那天虽然出面调和了,但也只是欣赏他的炼丹炼器能力而已,跟他个人又没有多少深交。”
旁边那名天机楼的修士双目凹陷,鼻尖如鹰钩弯曲,典型的鹞眼鹰鼻,心机深沉之辈,闻言笑道:“不会是去圣堂发布悬赏令了吧?”
“呃…呵呵…”闻弦歌莞尔一笑,“王兄玩笑了,他悬赏谁?我?”
‘王兄’哈哈笑道:“也有可能是我啊!”
闻弦歌扑哧一笑,摇摇头道:“不过倒也不得不防,圣堂只认钱不认人,尤其是和斩龙台的鱼鹰麾下的钓鱼处合作之后,越发肆无忌惮了。”
‘王兄’冷笑道:“你放心,据我天机楼掌握的情报,那小子在你这里赚的钱全都买了修炼材料,天泽宗本身穷得叮当响,他哪有钱发布刺杀你的悬赏令?以他的财力,连圣堂总部的大门都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他没钱,只能先从暗部开始,只要他在暗部发布悬赏,我这里立马就会知道的。”
闻弦歌心中一凛,好家伙,这天机楼实在可怕,居然连圣堂都能渗透,急忙抱拳赞道:“不愧是天机楼,佩服佩服!”
‘王兄’斟满一杯酒,独自一饮而尽,哈哈笑道:“闻老弟啊,只要我王奇活着,就少不了你的好处,这天下消息,你闻老弟想知道什么,老哥哥我都能告诉你,只要你…嘿嘿嘿嘿…”
他搓了搓手指头,意思很明显。
钱。
闻弦歌干笑一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王奇忽然坐起身,诧异地看着闻弦歌。
闻弦歌愣了愣:“王兄,怎…怎么了?”
王奇一脸无奈道:“我说闻老弟,这小子威胁恐吓了咱俩,就这样算了?”
闻弦歌一怔,猛然眼睛一亮:“天赐良机啊!”
王奇这才满意点头:“这小子能在半阴坡击败悬河天残六缺那六个废物,战斗力明显又有了一定的提升,下五境修士就算了,你派遣几名瀚海境修士,前去截杀,不对,擒获!”
王奇阴恻恻一笑:“我倒要看看,这位自称能炼制出九品法宝和丹药的小子,跪在我脚下的时候还会不会口出狂言,恐吓威胁你我!”
“好!”闻弦歌显然唯此人马首是瞻,“那我派遣三名瀚海境一层?”
“格局小了啊,闻老弟!”王奇无语道,“天残六缺虽然资质平平,但化河境巅峰的修为却是实打实的,万一那小子的战斗力堪比瀚海境二层三层呢?”
闻弦歌难以置信道:“不会吧?这不可能吧?”
王奇哼道:“天机楼行事,向来奉行万无一失,杀鸡屠狗,也需尽全力,方能稳操胜券,记住了,我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情,派出四名瀚海境三层修士!你和他们随时保持联系,我会告知他们那小子的详细行踪。”
闻弦歌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眼眯眼喝酒的王奇,只得点头应了。
走出房间,闻弦歌一路前行,一路低头寻思,最后猛然一咬牙,拿出传讯器。
“巫丞,你想不想给巫七弦报仇?”
他联系上了巫影门门主,巫丞。
传讯器里传来巫丞的声音:“闻会长,此话何意?”
闻弦歌沉声道:“你我现在有共同的仇人!”
巫丞沉默半晌:“白泽?”
“还能有谁?”
“你要做什么?”
“杀他!如今时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