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丝!”魂太清眼睛骤然一亮,激动、欣喜、伤感…刹那间五味杂陈,遥想当年,人人都以为云梦大剑仙齐峥的飞剑只有一柄,那就是天泽剑。
但魂太清和楚无忌还有萧晷这天下唯三的人却知道,白泽真正的飞剑有九柄。
从本命飞剑的数量就不难看出当年的齐峥资质有何逆天。
有些剑修终其一生也难以炼制一柄契合自己的本命飞剑,有两柄就已经算是惊才绝艳之辈了,而齐峥,有整整九柄!
当然并不是说本命飞剑越多越好,但要想齐峥那样,每柄都是兵,那就难如登天了。
自打再见齐峥,老大的名字变了,容貌变了,修为变了,施展的神通本事也变了。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魂太清甚至会有种荒唐的感觉,眼前这个白泽,究竟是不是曾经的老大齐峥?
如今再一次见到藕丝,魂太清怎能不激动?
“呵呵,真以为我没看出来他修为最高吗?”白泽嗤笑,在刘十八抬起折扇的刹那,人已动了。
身形轻灵飘逸,却又迅捷无双,一道残影掠过,人已到了刘十八身前,右手探出,整只手如七彩琉璃,一把便捏住了即将张开的折扇。
“咔…”随着白泽五指用力,那柄玄妙无比的藏剑折扇竟被白泽一把捏成了一股。
拇指一掰,捏成一股的折扇来了个对折,刘十八本命法宝被毁,闷哼一声,一口精血喷出。
白泽一脚飞出,正中正中刘十八心窝,后者如离弦之箭,狠狠砸在商铺外墙上。
“嗡…”一阵厚重嗡鸣声响起,那商铺外墙之上一圈淡金色的涟漪荡漾开来,商铺外墙完好无损。
白泽微微一怔,有些诧异,而后一侧身,右手食中二指探出,稳稳夹住剑修劈落的长剑。
手腕一颤,长剑表面一阵剧烈颤抖,剑修直觉剑身之上传来一道道呈波纹状的大力,不等他撒手丢掉长剑,那一道道大力便已涌入体内。
他体内霎时间如遇海啸地震,五脏六腑率先被震荡成稀碎,随后丹田轰然炸裂,身体倒飞出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砰…”白泽一转身,歪帽男一拳就轰在了他胸口,扩散开来的拳罡在空气中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但硬抗一拳的白泽纹丝不动,反而冲着歪帽男咧嘴一笑。
“完蛋!”歪帽男叹息一声,此时正值他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际,来不及撤退,一拳就已到达面门。
“咔…”大好头颅瞬间炸裂。
白泽忽然眉头一皱,闪身退开。
就见那顶皮帽之中,忽然窜出一股黑烟,向蜃楼城城主府方向飞去。
黑烟一路飞出,一路蠕动,顷刻之间居然变成了一个人头,其容貌,赫然是刚才明明已经被白泽打成稀碎的歪帽男。
“这是什么神通?”众人大开眼界,又惊又奇。
“桀桀…小子,算你狠!”那人头张嘴吐言,声音却不是歪帽男的声音。
白泽死死盯着那颗远去的人头,却并未追击。
“老大?”白泽没有发话,魂太清也不知道该不该追。
白泽摇摇头,脸色阴沉,收回目光,走过去挥手间斩下三人头颅,忽然转头看向那名开盘男子:“怎么说?”
其实之前那人早就想逃了,可他刚刚转身,就一头撞在了魂太清身上,此刻被白泽问及,二话不说,里面分账。
收了钱,魂太清也懒得数了,等人群骂骂咧咧地走开,他皱眉问道:“老大,真要去当客卿?”
白泽以心声道:“之前只是有这个打算,但看到刚才那颗头颅,我确定要去了!”
魂太清不解道:“那颗头颅是怎么回事?我自问活了这么多年,也算见多识广了,但…认不出来是什么路数!”
白泽摇摇头,道:“你现在还不够资格知道某些秘辛,强行去了解,反而于你大道有损,你回吧,魏听雨不用管了!”
魂太清看了看四周,摇摇头道:“我还是在这里待着吧,万一你…有个什么万一。”
白泽笑道:“放心,况且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万一,你也未必能帮得上忙,且宽心吧,我真要逃跑,这世上还没人能拦住我。”
魂太清无奈,知道白泽的脾性如此,一旦自己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点点头,拿出两枚刻画了镜花水月的玉佩,道:“这可以联系到我和老二,你自己保重。”
白泽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安顿的,手里提着三颗半血淋淋的人头,迈步向城主府走去。
魂太清认准方向,向城外疾行而去。
……
蜃楼城城主府。
容貌俊秀如妖的城主柯青铜正在和三人观看眼前一片光幕上投放的镜花水月画面。
画面中,白泽提着人头一路悠然前行,左瞧瞧右看看,仿佛手里提着的不是三颗半的人头,而是三斤半的猪肉。
“刘关张吕四人竟被杀了,有点意思!”柯青铜眯眼看着画面中的白泽,后仰躺在椅子里,伸手掀了掀鼻子,微微歪头,看向左边一人,笑问道:“墨兄,你怎么看?”
被称作墨兄的人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一对卧蚕眉格外惹眼,脸型如刀削斧劈,棱角分明,可惜鼻子上却有一道清晰可怖的暗红色疤痕,从山根一路蔓延到左侧鼻翼。
他停下手中正在把玩的一把细小飞剑,沉吟道:“魂太清唯此人马首是瞻,很不寻常。”
柯青铜笑道:“墨兄,你这话就有点完任务了啊,只要认识魂太清的,都知道这很不寻常,我是说那个年轻人,我不信你墨海看不出一点端倪!”
墨海手指一抖,飞剑遁入其体内穴窍之中,坐起身从桌上拿了杯茶,抿了两口,皱着眉一脸思索到:“真实年龄的确只有十八九岁,身体机能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年轻,压制修为的手段很奇妙,恐怕连通天境的九境大高手都看不透,我觉得,此法在离阳天下少有!”
坐在墨海身边的一名白发老头说道:“老墨,你的意思是…这小子莫非也是从某个…福地里飞升上来的?”
墨海摇摇头,缓缓说道:“师公所说,我也仔细思考过了,如果说此人是从某个福地中飞升上来,那他身上却无任何神性,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