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妍心头很不舒服。
江奉就算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也做得过了。
她冷着脸对江奉道：“我有事跟你说，你让无关的人先离开。”
话语里，命令的姿态更多。
江奉还没反应，左念就先抓紧被子，脑袋往江奉腿侧轻撞过去，想让江奉不要答应。
她要是现在离开，就得当着他们的面从被子里起来穿衣服……对不起，她做不到这个！
被继续让江奉用来刺激高妍，她也认了。
江奉摸了摸她的脑袋，表现得对她很宠爱的样子，然后对高妍说：“高小姐有事就直接说吧，我家猫很乖，我有事都跟她说的。”
头发被揉得更乱的左念：“……”
这是真的，江奉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连“伦理剧”都找她一起欣赏。
高妍脸色很难看：“江奉，你找个外围的在这听我说事，是想侮辱谁？”
左念猛地攥紧了被子。
她二十三年的生活都干干净净的，她没想到有一天，她被说是外围的……
但她很能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没有吭声，只是更加将自己埋在江奉身旁。
倒是高妍说完后，见江奉仍没有什么反应，还一手玩着人家的头发，边吐了口烟，神态状似在发呆。
心高气傲的高小姐一气之下转身就走。
室内安静了一瞬，左念看着江奉无动于衷的样子，试着开口：“江先生，您不去追高小姐吗？”
江奉斜眼睨下来。
左念垂眸盯着他的腰部，不太敢与他对视：“您去跟她解释解释吧。”
赶紧去追人，她也好起来穿衣服。
或许还能找到机会离开这里。
她想回家，想一个人躲起来……
拨弄她头发的手掰住了她的脑袋，让她翻出面来。
“解释？”江奉讽笑，“解释什么，我确实跟你做了，你要我说谎？”
他微微低头，手捏了捏她的脸庞，带着些压迫感：“你让我帮你，勾引了我，现在还要我说谎，嗯？”
语气听着像真的在质问，但这质问的事，委实有点……胡说八道了吧。
左念气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去，只能梗着自己。
最后还得自己道歉：“对不起...”
江奉“嗯”了声，还真接受了她的道歉。
左念偷偷摁了摁自己发疼的胸口，然后接着劝说：“还是去，看看高小姐吧。”
江奉这次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
左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缓缓幽幽地说：“下次，用你的血做个香囊什么的。”
左念听得一惊，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动手，想要割她的肉放她的血！
然而他只是翻身下了床，他身上的衣服本就穿得好好的，所以他只要稍微整理整齐就行。
虽然他刚在高妍面前，一副和女人躺床上跟人谈事的浪荡，但他并非真那么“随便”，连左念都感觉得出他骨子里的尊傲和礼仪。
他慢条斯理地把自己收拾整齐，表情厌厌的，没有了逗她时的那种生趣，仿佛去找高妍或者任何其他的谁，都跟要进古老的茅厕一样，让他很是抗拒。
像个不情愿又必须上学的孩子似的...
这个想法一起，左念自己先打了个冷颤。
眼前这个人，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可怕、没有人性、喜好完全随心、阴晴不定，上一秒可能在夸你，下一秒就把你丢进狼窝蛇窟……他跟任何稍微美好的词都没有关系！
别侮辱了孩子！
左念看着江奉走出去，看着房门关上，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人后，她才舒一口气，完全瘫软在床上。
房间里冷气足，但她发现自己还是冒了冷汗。
有在江奉面前时刻紧绷的，也有身体全方面疼痛的原因。
此时终于不用在绷紧神经，她脑袋阵阵发晕发蒙，她举起手臂搁放在眼睛上，麻木、厌恶阵阵地涌上来……
——
高妍一出去，转了个拐角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你布置了那么长时间，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解决了？”
“我不想再管那些，我也不想再等了，你必须尽快给我个结果，否则我俩的事，就不用再说了。”
高妍冷面挂了电话，气性颇大地转身，却看到江奉站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