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成精，不足为奇。
但棺材想要成精，棺内必定有尸体。
即便尸体已经腐烂，被棺材所吸收，但多多少少会滞留尸体的残肢碎片在棺内。
然而棺材里里外外非常崭新，并不是一个装过尸体的棺材。
果然，正如清缘方丈所说的那样，这就是个魔物。
我不知道在道教和佛教之间是如何定义魔物这种邪祟。
人可以成妖，那是因为拜了家仙。
动物成妖，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三样齐聚，方能修炼成精。
无论是活物亦或者是死物，在变成妖之前必然会有“胚子”做献祭。
眼前这副红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献祭的应该是小孩。
小孩的尸体在哪，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棺材常年放置在山洞中，早已和山洞融为一体。
可以认为棺材是这座大山心脏，我现在对大山的心脏产生了威胁，搞不好这座山采用自爆的方法，一个地震，山体崩塌，我们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
而棺材永远死不了！
为此，我决定好好谈一谈。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正当我准备和棺材沟通时，棺内突然传来小鬼说话的声音。
“爸爸！”
我没听错。
小鬼叫我爸爸。
我一脸错愕看着棺材，结果棺材左右抖动，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接着又重复喊了我一声爸爸。
我左右张望，确定这里除了我和晕倒的白玉凡之外，没有任何人。
我指着自己，问道。
“你在叫我？”
“爸爸……”
小鬼突然现身，直接扑在我怀里。
小鬼双手搂着我脖子，即便它是魂体，可我依旧能感受到它的重量。
小鬼长相并不是很恐怖，应该只有四、五岁左右。
我和小鬼对视着，它一脸开心抱着我，而我则是一脸懵逼看着它。
突然，我发现小鬼的魂体身体逐渐变了样。
数秒时间，小鬼从魂体变成实体。
我这才明白过来，妖和其他邪祟不一样，能够从魂体和实体之间来回变换。
小鬼有了实体之后，重量更是增加。
它好像认定我是他爸，而且我能感觉到小鬼似乎并没有恶意，它见人就喊爸爸，莫非小鬼和白玉凡有关系？
“我不是你爸。”
我试探性对着小鬼提醒一句。
小鬼错愕了一秒，但它依旧搂着我，完全没有鬼的恶性。
哪怕我已经说过我不是它爸爸，但小鬼已经认主，说啥都不肯离开。
按理来说，我身上阳气很重，凡是邪祟之物见到我都会有所感应，并不会随意亲近我，偏偏小鬼啥都不在乎。
既然小鬼跟我熟，那我从它口中套话。
“你认识他吗？”我指着白玉凡问小鬼。
小鬼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会躺在那？是不是你搞的鬼？”我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小鬼突然啼哭。
哭声异常刺耳，并且还是把脸埋在我减半上哭。
本以为小鬼很听话，结果它越哭越大声，我实在忍不了，直接把小鬼摔在地上。
小鬼立马停止哭声，取而代之的便是愤怒。
“你不是我爸爸！”
小鬼终于认清事实。
“我他妈是你祖宗！”
我对着小鬼口吐脏话。
突然起来的认爹，让我不知所措，本以为可以收服小鬼，让它安静一会儿，结果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而已，小鬼就显得不耐烦了。
小鬼从地上一跃而起，再次扑向我。
我一巴掌对着小鬼甩去。
小鬼措不及防，被我的巴掌击飞。
不过小鬼并不罢休，它看了一眼昏睡的白玉凡，我自然明白小鬼想干嘛。
但是小鬼还是快我一步，瞬间钻入白玉凡身体。
白玉凡突然睁开双眼，再次露出泛白的双瞳。
我可不会给小鬼任何机会。
当即掐住白玉凡的喉咙，把他摁在石壁上，然后用大拇指摁住白玉的眉心。
“破！”
随着我一声呵斥，一缕阴气从白玉凡头顶钻出。
我伸手抓住魂体，能够真实的感觉到这缕阴气的重量。
阴气幻化成小鬼的尸体模样，而我则是抓住他的脚踝，把小鬼倒过来抓着。
小鬼奋力反抗，我说啥都不松手。
接着用小鬼的身体对着石壁用力挥打。
“砰！砰！砰……”
小鬼撞击石壁，发出沉闷的声音。
连续甩了十几下，小鬼的气息变弱，可它并没有死。
正当我拿出红符，准备解决小鬼时，小鬼突然面露难受，龇牙咧嘴说不话来。
我以为小鬼又在耍花样，可直到洞口外面传来诵经的声音，我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提着小鬼走出洞口，诵经的声音是从山下的建善寺传来。
大概能看到坐在凉亭中的清缘方丈正在念经。
声音在周围环绕，让人感觉到有舒适感。
唯独小鬼痛苦不堪。
我把小鬼丢在地上，而小鬼落地后便开始痛苦翻滚身体。
清缘方丈诵经的时间长达五分钟，而小鬼早已被佛经纠缠到半死不活。
“啸哥……”
洞内传来白玉凡的声音。
白玉凡像是刚睡醒，摇摇晃晃来到洞口。
“你没事？”我好奇问道。
“除了全身湿了之外，好像确实没事。”白玉凡打量着自己身体，确认没有伤口。
当然，白玉凡也注意到地上躺着的小鬼。
“这是……”白玉凡一脸诧异。
“成了精的棺材，生了个小孩出来。”我回答道。
白玉凡本来就很奇怪小鬼的存在，结果听到我的话更是一头雾水。
正常来说，棺材本就是死物。
哪怕成精了，也不可能生出小鬼这种荒唐的事情。
我重新把小鬼带进洞内，将其丢入棺材，再把棺材合上。
随后，我让等待多时的吴笛扛着棺材下山。
“一个小鬼，怎么就是魔物了呢？”吴笛好奇问道。
“所谓的魔物，不是棺材，也不是小鬼。”我说道。
“那是什么？”吴笛好奇打量着山体周围，带着疑惑的语气继续问我：“难不成是整座山？”
“他！”
我看着山下的清缘方丈说道。
无论是吴笛还是白玉凡，他俩听到我的结论都感到惊讶。
的确，清缘方丈表面是得道高僧。
但是，没人知道清缘方丈在出家之前坐过什么事情，从而导致镇守他口中所谓的魔物几十年。
自古以来，出家人最大的阻碍就是七情六欲。
我猜想，小鬼的父亲是清缘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