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
周琼姿过来找周砚怀拿东西,见他不在,就开门直接进来。
翻了翻桌上,又打开抽屉。
看到一个医院的文件袋,她随手抽出来,她记得前几天周砚怀好像去医院体检了。
他平时忙着工作,也不知道身体状况还好不好。
她没想那么多,打开来看了看。
她正看最后一张检测单,周砚怀就开门进来了。
见她在这里,不悦道,“你就这么随便进来翻东西?”
周琼姿将东西放回去,“我是你姐姐,我难道不能看你的体检单子?你的肝还是不好,平时少喝酒少加班。”
周砚怀没所谓地到一旁喝水。
周琼姿想到刚才最后一张单子,他做了那方面的质量检测,问道,“你打算要孩子了?”
他手上顿了顿,“在考虑。”
周琼姿知道他不爱听自己说沈未苏的不好,但作为姐姐她还是不得不说,“我听说沈未苏去会所上班了,那地方鱼龙混杂的,她又是个不省心的,你确定她这样一个任性骄纵的女人,能做好一个母亲?”
周砚怀果然面色不耐,扫她一眼,“没有蓁蓁之前,我也不相信你能做好一个母亲。”
“我跟她怎么能一样?”周琼姿不高兴地说,“我当初得了多囊,为了怀上蓁蓁一年里不知道喝了多少药,整个孕期胖了几十斤水肿到穿不上鞋子!她沈未苏为了保持身材多一口饭都不吃,你觉得她愿意为了你和孩子牺牲?”
周砚怀扭头坐到办公椅上,淡漠地说,“说完了就出去,现在是工作时间。”
周琼姿看他臭着脸,没好气地说,“你也就冲我撒气,你想要孩子估计也是你单方面的,沈未苏她根本就不想要是吧?”
看他脸色更寒,周琼姿就知道说对了,扭头走了。
下午,周琼姿提前离开公司去接蓁蓁。
蓁蓁最近在跟许栀宁学画画,虽然她一开始说不感兴趣,但接触下来,倒是接受得还好。
周琼姿要带蓁蓁出去玩,顺道送许栀宁回去。
路上,她闲谈着问,“栀宁,你既然打算在国内长期发展了,怎么不尽快买个房子。”
许栀宁腼腆地说,“砚怀哥帮我订了酒店的长期套房,很方便,房子的事,我还没想过,毕竟有一天我会嫁人,总要考虑另一半的想法……”
周琼姿笑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这么有家庭观念——有男朋友了吗?”
许栀宁脸色泛红,“没有呢……不过有喜欢的人了。我一直觉得,嫁了人之后,就要以家庭为重,事业我也要放到第二位的。”
看她乖巧的样子,周琼姿感叹了一下,其实以他们周家的家世,可以不找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联姻,但最起码,要找个乖巧懂事的安分人。
许栀宁自幼家境普通,她一直都很谦逊有礼,也很知道感恩。
沈未苏就不一样了,沈家曾经富裕过,她幼时养成的那些骄纵的性子,到现在也没法改变。
想到这几次,她对自己的顶撞,周琼姿仍觉得无法平息怒火。
说话间,周琼姿手机响了。
她接了,那头是她朋友,约她出来做spa。
她不悦地说,“不去了,以后那个会所我不会再去了。”
说着挂了电话。
许栀宁看她脸色不好,“怎么了琼姿姐,有烦心事吗?”
周琼姿忍不住说,“还不是那个沈未苏,跑到我常去的会所当舞蹈老师,让我朋友看到,我面子都丢光了。我才不去。”
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她拿起车里的一张黑色描金的卡片,“这里面还有几万的会费,送你吧栀宁,你有空去玩玩还是可以的。”
“这不好吧琼姿姐,太贵重了。”许栀宁急忙摇头。
“也退不了,不然我就扔了。”
许栀宁连说浪费,道着谢地收了。
许栀宁看着脸色紧绷的周琼姿,笑着说,“其实我挺佩服沈小姐的,很有主见,一般像她这样的都安心在家做个阔太太,她却一直坚持工作。”
一说起来,周琼姿就一肚子气,“她纯粹是瞎折腾,砚怀都三十多岁了,想要个孩子她都不愿意生,哪有人像她这样做妻子的。我弟弟同辈的那些朋友,人家都抱了二胎三胎了,他们倒好,一个都没有!”
“沈小姐估计是不想生孩子影响身材吧。”许栀宁感叹,“砚怀哥很想要个孩子吗?”
“哪有男人不想要孩子?”周琼姿没好气,“男人五十岁照样能生育,女人可没那么多时间,沈未苏不想生,有她后悔的那天!”
——
几天后,酒店里。
许栀宁白天在周砚怀的安排下,去心理医生那做了一次催眠。
她这几次明显感觉催眠的副作用增强,疲惫,还会思维混乱,要好几天才能彻底恢复。
今晚上格外难受,她打给周砚怀,想让他来看看自己,这几次,他都没出面,一直是助理陪同。
正期待着,门铃响,许栀宁跑过去,欢喜的笑容在看到纪琮的时候沉下来。
纪琮拎了一些补品,“许小姐,这些是周先生让我给你送来的,你这几天好好休息。”
许栀宁失望地说,“砚怀最近很忙吗?下次去看心理医生,他能陪我去吗?”
“周先生最近是很忙。”纪琮又给她一张支票,“许小姐,这是周先生的一点心意。”
“我不能要。”许栀宁推回去,“你告诉砚怀,我是自愿帮他的,我要他的钱,不就成了交易吗?”
纪琮笑笑,“这不冲突的许小姐,周先生向来优待为他出力的人。”
许栀宁并不喜欢他这样算得清楚,有一种钱货两讫互不相欠的生疏感。
她放低语气说,“纪助理,你能帮我跟砚怀说声,现在过来一下吗,我真的很不舒服,还有些重要的事想见面跟他说。”
“许小姐有事跟我说就行。”纪琮礼貌而淡漠,“周先生现在应该跟周太太在一起,这么晚了,他过来也不是很方便。”
许栀宁看着纪琮毫无余地的回答,心凉了半截,“他一直跟……跟周太太在一起吗?”
“当然了,他们是夫妻。”
看着纪琮走了,许栀宁满心失望和不甘。
想到什么,她跑到床头,拿起那张会所的黑卡,手指捏得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