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完,江斯允将厨房收拾好,切了水果放到茶几上。
边叮嘱边穿衣,“未苏,我把食材都准备好了,明天早上你放到锅里煮就好,我尽量下午回来,给你做晚饭。”
沈未苏靠在沙发上,“好啦阿允,我又不是不能动了,可以自理的。”
江斯允仍不放心,“你不想自己弄,就点个清淡的外卖,别吃油腻辛辣,不利于恢复。”
沈未苏笑他,“阿允,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吗?”
他神色带着几分无奈,“三岁小孩都比你听话省心。”
“好像你养过三岁小孩似的。”
江斯允嘴角微微动了动,只说,“这两天房子那边工程比较要紧,我得去盯着点,过几天我就有空照顾你了。”
他是万分不放心的,但这里就两个房间,沈未苏一个,聂红音一个,他住下不方便,仍是离开去住酒店。
等乡下的房子修缮好了,其实他想留下来,不再到处游走了。
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想要留在家里的。
阿允离开后,沈未苏靠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还是在家里舒适,没有语言障碍,一切的一切都是熟悉习惯的。
她正吃水果,门被敲响。
她起身,以为阿允是不放心又折回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开门,边道,“阿允啊,你真的……”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却不是阿允。
而是冷着一张脸的周砚怀。
沈未苏没想到他会出现,有些不自在地靠在门旁,“你……你怎么来了。”
他脸色沉郁,“你不是说要转给我医药费吗?”
沈未苏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等一下,我去拿手机。”
她转身去取手机,刚拿了,他已经进了屋,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沈未苏有点紧张,“你……你那天垫付了多少钱?”
他没吭声,转身坐到沙发上。
沈未苏察觉到他来者不善,按捺着,“一千?两千?我转给你五千,够了吧?”
她正输入数额,就听到他冷冷地说,“我那天要谈的生意,因为送你去医院耽搁了进程,那笔生意价值三个亿,你要怎么赔?”
沈未苏手一抖,瞪着他,“你……”
他虽然不像在开玩笑,可沈未苏也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再说,她也没让他放下生意送自己去医院。
沈未苏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能说出口,这话未免有点不知好歹。
她只好在沙发那头坐下来,“我赔不起。”
他坐对面,冷冷地扫她两眼,嗤了一声,而后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来。
沈未苏皱眉,“你不是戒烟了吗?”
他低头点了一根,抬眼瞥她,“你管得着?”
沈未苏被他噎了一下,没好气地说,“你诚心来找茬是不是?这是我家,你要抽随你便,但请你出去!”
他倒是姿态悠然,靠坐在沙发上,手搭在腿上,烟雾丝丝升起,忽然问,“怎么没跟江斯允住一起?”
沈未苏皱了皱眉,“我干嘛跟你说这些。”
他往她花瓶里弹了弹烟灰,“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地甩了我投向他,会跟他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沈未苏气得够呛,这人,说话气人,行为也气人。
她脚疼,不想起来,拿抱枕丢他,“你有没有素质,那是我的花瓶,不是你的烟灰缸!”
抱枕落在他身旁,他抬手搭在上面,盯着她,“我还能更没素质,你想见识吗?”
沈未苏叹了叹,拿起手机,转了五千块钱给他,“周先生,我承认你是我惹不起的人,这些是还你垫付的医药费,至于你说生意上的损失,请恕我无力赔偿。”
周砚怀深深吸了口烟,吐出浓雾,“你说你欠了江斯允的时候,可没说过无能为力。”
这人今天是来胡搅蛮缠来了,沈未苏不满地说,“你别事事都扯上阿允,再说,我跟你已经结束了,还有必要再掰扯这些事吗?”
他嘴角挑起个讽刺的弧度,隐隐的,眼底还透出一抹灼烧着的怒火。
沈未苏意识到了危险,连忙说,“你还是走吧,现在太晚了,我要休息了。”
周砚怀把烟头丢到她花瓶里,那瓶子里插着一捧漂亮的香槟玫瑰,他就那么当烟灰缸用了。
沈未苏额头突突地血管乱跳,忍了又忍,才没开口骂他。
他起了身,竟然转身就往门口走。
沈未苏很是意外,她以为他不会轻易罢休的。
下意识地,她起身跟过去,她想过去关门反锁上,她现在一个人住这,晚上还是注意一下为好。
而且……
她心底对他,还有一些难以割舍的感情,她所做所说,都不是她真正的想法。
她让他走,可心里,还是想多看他两眼。
她忍着脚疼跟他走到门口,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他瘦了不少,脸颊肉眼可见地瘦削,五官之间更显得凌厉迫人,前阵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每天凑在一起吃喝玩乐,他们俩都胖了。
如今,俩人却都是比从前更瘦。
她收回思绪,抬手去关门。
周砚怀走出去,心里一瞬间极为不痛快。
她不耐烦地赶他走,不放心地过来关门,估计马上就要反锁上,她防备他如同防贼,却怀着笑容和期待地为江斯允开门。
门即将合上,他突然伸手卡在缝隙里,一把将门抵住。
沈未苏没来得及收手,直接把他的手夹了一下,那一下可是不轻,她吓得低呼了一声,“你疯了!”
随即,她连忙打开门跑出来,拉着他的手看了眼,手背通红一条痕迹,估计马上就会红肿起来。
沈未苏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气恼地说,“周砚怀,你脑子有病吗,你把手伸到门缝里干什么!”
她脸上还是焦急和心痛的,周砚怀感觉喉头涌上阵阵苦意,他不受控制地,冲动着,一把将她拽过来收进怀里。
沈未苏急忙挣扎,被他的力道弄得失去平衡,身体往后倒去,他手臂伸过来把她牢牢捆住,带着她把她搡回了屋里,再度重重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