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心头跳了跳,转头立刻打电话给沈未苏。
已经是晚上了,沈未苏已经准备入睡,听秦愫问起,她那头倒是无事发生,忽然想起什么,去问身旁的周砚怀。
周砚怀就随口说,助理曾说过,关泽修前几天打过电话来,问周砚怀在不在本地,想要约着一起吃饭。
助理说夫妇俩一起出差,关泽修就作罢了。
秦愫听完,嗓子阵阵发干。
原来关泽修早就知道了,他查证了一番,知道她在撒谎,知道她那晚没有去朋友家,而是跟温遇安在一起,还差点弄丢了婚戒。
她站在那儿给风吹的发冷,温遇安从后面过来,“需不需要我出面解释?”
秦愫扭头就要上车,走得急,脚一下子在地砖上卡了一下。
温遇安很快就拉着她胳膊,把她拉回来,她撞在他身上,两人一起跌在她的车身上面。
喧嚣的宴会在远处的别墅里,这里的停车场空无一人,隐隐的只有乐曲飘散过来。
月色不明不暗,足够照清楚彼此的轮廓。
温遇安双臂撑在她两侧,低头看着她懊恼又焦急的神色,“关泽修对你好吗?”
“不关你的事……”秦愫想推他,他却不肯让开。
他执拗地问,“回答我,他对你好不好。”
秦愫看着他,不明白他问这个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是希望她好还是不希望?
她不好,他又能怎么做?
可他们已经结束了。
她仰头看着他,“好得很,作为丈夫,关泽修比你值得。”
他看着她,眼神微微暗了下,但随即又淡笑着后退开,“那恭喜。”
秦愫整理了下衣襟,扭头不看他。
“那晚的事,如果关泽修介意,我可以跟他谈。无奈之举,不算见不得人。”
秦愫没回答,扭头上车走了。
她不知道关泽修隐忍不发是什么意思,是不在意,还是气急了。
她路上给他打电话,没人听,她只好先回家等着。
洗了澡换了衣服,已是午夜,他仍没回电话也没回来,秦愫躺在床上等了一阵子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见手机响,她拿起来,关泽修打来的。
她看了眼时间,接了电话,带了点埋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我电话……”
那头忽然传来个女人的轻笑声,“关太太,关先生喝醉了呢,怕你担心,我替他回个电话。”
秦愫听到那声音,脑海浮现一张妖艳的脸,“林曼?”
那头轻笑,默认了。
秦愫有些恼,“他在哪?”
“我们在吃饭啊,关太太不知道吗,关先生让我当了代言人呢,提前开个庆功会,马上媒体会跟进宣传。”
“你让他接电话!”
她话还没说完,林曼就把电话挂了。
秦愫心里一股火涌上来,直接打给关泽修的秘书,秘书从来没听到她这样凌厉的语气,吓得战战兢兢地把关泽修的行程报上来。
秦愫从床上起来,换上衣服就开车出门。
到了ktv,里面一片热闹,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扫了一圈却不见关泽修。
倒是有人看到她进来了,问她,“你谁啊?找错房间了吧?”
关泽修身边的工作人员跑出来,“关太太!”
秦愫沉着脸,“关泽修呢?”
那人不敢说话,眼神往一边角落瞟。
秦愫推开眼前的人,两步就走了过去。
昏暗的角落里,关泽修坐在那里,外套盖着脸,四肢瘫着,完全喝多了。
身旁一个女人挨着他,还把头靠在他身上。
林曼没想到她突然找来了,吓了一跳,但随即露出挑衅的笑容,“泽修太高兴了,喝了多些……”
秦愫两步走过来,一把扯着林曼的胳膊把她推一边,在林曼的尖叫声中,秦愫上去掀开关泽修头上的衣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起来!”
关泽修给打的皱眉头,睁开眼,看着她,第一反应是皱眉头,表示不满。
“关泽修,你给我马上起来!”秦愫抬手扯住他领口,将人拽起来,他起来后往后退,想要挣开她。
一旁的林曼过来,“关太太,别玩不起呀,我们谈完公事出来吃饭而已,干嘛闹得这么难看……”
秦愫早就忍她多时,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泼过去,怒道,“谁跟你谈公事?代言人给谁都行,唯独给你不行!在关氏这点事我还说的算!”
林曼气得叫嚷,秦愫扯着关泽修的领子,将他往身旁扯近了些,盯着林曼,“现在这个男人是我的合法丈夫,你再给我发骚扰消息,再犯贱贴上来,我泼你酒都是轻的,我还可以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你不信就试试!”
这时包厢里其他人都安静了。
林曼的经纪人赶紧跑过来劝和,“误会了误会了,关太太,代言人的事绝对绝对是听你的——林曼哪里得罪了你我替她道歉,她喝多了酒乱说话,你千万别跟她计较!”
秦愫不想再说,扯着醉醺醺的关泽修出了包房。
关泽修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这时都跑出来,战战兢兢地说,“关太太,那个林曼是后来的,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跑到关先生身边的……其实关先生根本没跟她说话,一直在角落里睡觉……怪我们没看好……”
“关太太,今天是因为碰巧,我们在谈的投资和那间娱乐公司有些联系,中间人就叫他们过来吃饭,其实关先生压根不知道谁会来,尤其是那个林曼……”
“行了,都散了吧。”秦愫不为难其他人,只拽着关泽修,他半梦半醒的,也不挣扎,就歪着头看着她,由着她将他拖上车。
秦愫将他扔到后座,本不想管他,但想了想,还是给他扣了安全带。
一路上车速很猛,关泽修歪在后座被甩得想吐。
很快到了家,秦愫下去开了后门,踹了他一脚,“下来!”
关泽修给她的车甩得酒醒了几分,看着她暴怒的样子,莫名却有些想笑,嘴角挑着,“关太太好威风。”
秦愫瞪他一眼,扯着他的领口,拽他进了屋,将人推进屋,又是一脚,“关泽修,你是不是男人,你心里对我有别扭,这么久了你宁愿自己憋着也不跟我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