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修问出口,心里一阵懊悔。
他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但他控制不住。
他知道自己要被她和温遇安逼疯了。
秦愫听到他那样质疑,掰开他手指将人推开,恼怒地说,“关泽修,你给我滚出去。”
“我在问你,你回答我!”他想着,反正也这样了,他宁愿被她怨恨也要问清楚,凑上来,“秦愫,你回答我,在包厢里你们干什么了!扣子怎么会掉!”
“我能干什么!傻逼!”秦愫火了,“我跟他就说了那几句话,保镖在外面,我能干什么!他要我跟他走,我不答应,他拽我衣服想要亲我,我没让,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温遇安果然他妈的想对她动手动脚。
关泽修想杀人。
他红着眼睛,盯着她,“那上次呢,上次他受伤,你被接走去照顾他那次,你们睡了吗?”
秦愫额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她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失去理智的人,沉口气,“没有,关泽修,婚后我没跟他有过任何不该有的身体接触。我跟他碰面,除了偶遇,他来找我之外,我没有主动找过他,我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没联系过他,我没有做过丁点对不起你,对不起婚姻忠诚的事,你满意吗?你相信吗?”
他不能满意,死死盯着她,“你没联系过他,那你想过他吗?跟我在一起的这两年,有没有想他?发觉自己还爱他?”
她张张嘴,却一下子没法斩钉截铁地说出来了。
她拧开视线,“关泽修,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不能说?”他早知道她忘不了那个男人,嘲笑道,“你想他,还爱他,他终于回来找你了,你结束掉生意,想跟他走是不是?”
“我没有!我跟他说过很多次,我不会跟他走!我如果要跟他走,我为什么还要提前告诉你?”
“你爱他,想他,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有动念头跟他走?秦愫,我不相信你没有一点动心。”
“我……”秦愫被他说的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她说什么他都不信,她本来就不想去梳理跟温遇安的感情,爱或不爱,时间久了自然就会被埋藏起来,她淡忘了就都结束了。
可是偏偏时间还不够久,一切还没等尘埃落定,就又被抖出来,她又是一头混乱。
她感觉身上没力气,说不上哪里也不舒服,她跌坐回床上,无力地说,“关泽修,我们这样真没意思。”
“是啊,跟我当然没意思,你跟他在一起就不会这样想了,对吗。”
看着秦愫垂着眼,看都不看他,关泽修又疯了一些,恨恨地,“跟我睡觉的时候有幻想是他吗?那样才忍得下去,才能勉强配合我这个不爱的丈夫,是吗?秦三儿?”
她气急了,抬头瞪他。
举手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点。
但手举起来,牵扯着某处神经疼,她又放下了,卷了外套,“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不滚我滚。”
看着她走了,他忽然又慌了神,追上去,“秦三儿,不准走!”
秦愫给他拽住扯回去,只觉得小腹坠着疼了几下,疼的她倒吸凉气,一下子脸色就白了。
关泽修看她脸色不好,知道自己说疯话气坏她了,把她送回床上躺好,硬声说,“你哪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待着!”
他生气,怨愤,可是转了一圈还是给她倒了杯水。
秦愫肚子疼,裹着被子一动也不想动,更没力气和他吵架了。
关泽修看她不搭理自己,知道她烦自己,只好起身去了客房。
——
第二天秦愫起来。
感觉身体好像好了些,她看到关泽修昨晚上接过自己的电话,还给温遇安打过电话,他什么情况都知道了,可是到他那里却被他自动歪曲。
合伙人约了她去律所签合同,秦愫急着结束这一块,换了衣服下楼。
关泽修今天竟然没上班,坐在沙发上,脸色板着。
抬头看着她打扮整齐地下来了,硬声问,“去哪里。”
“我去律所,和郭总签合同。”
“不卖了,留着吧,也没几个钱。”关泽修盯着她,用命令的语气强硬道。
秦愫气他昨晚说的话,现在他又这态度,她也起了脾气,“我偏要卖,你管不着。”
他起身挡在她面前,“急着变现想走吗?怎么,温遇安要带你走,还需要你自己拿路费?”
“你他妈的……”秦愫忍不住骂他,“关泽修,你去洗个冷水澡,清醒清醒,别在我面前说些脑残的屁话!”
“不是之前睡觉的时候老公老公地叫了,现在我在你眼里就是脑残了?”他嗤之以鼻,“怎么,我这几晚没让你满意吗?”
“傻逼,关泽修你个大傻逼!”秦愫气得胸口里堵着疼,“你给我滚远点!”
他要过来,秦愫一脚踢他膝盖上,他吃痛着后退,她扭头往门外走。
——
从家里跑出来,秦愫去律所。
她打定主意出让股份,也跟合伙人谈妥了,没道理讲妥了却反悔。
手续走的极快,两人签完字就好,后面的专人负责运作,不用再管。
她从律所出来,刚坐上车,突然一股剧痛从小腹涌起。
她嘶嘶地喘了两口气,正坐在那等待缓解,手机响。
她接了,秦母说,“愫愫,你跟泽修晚上回家来吃个饭吧,很久没见你们了。”
“妈……”她头上汗珠密集地往外流,喘着粗气,“妈,我肚子好疼……”
秦母吓惨了,急声问,“怎么搞的!你在哪里呢?女婿没跟你在一起吗?”
“我自己在外面……我肚子怎么突然这么疼,好奇怪……”
秦母毕竟是过来人,想了下,顿时颤抖着问,“愫愫,你是不是怀孕了?你赶紧去医院!身旁没有别人的话,你马上叫救护车!”
秦愫一颤,但下意识地仍说,“不会啊……怎么可能会……”
可是肚子越来越疼,那是从前没有过的感觉。
秦愫话都要说不出来,拉开车门的同时,几个保镖已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