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多时,钟家易主一事再次冲上容阮头条。
但担任钟氏董事长之位的,却不是从钟夜失踪后就备受厚望的钟别,而是一直名不见经传的钟潜。
胡蝶对触手可及的豪门八卦很感兴趣,专程买一份报纸来和二人分享。
秋日雨季,钟夜没法出工,展眉特意请了假在家里陪他。
钟夜体力消耗大,一休息就只想躺在床上。
展眉坐在床头,钟夜不让她动,揽着她的腰听她念新闻。
他声音放低,似乎有些困,“上九潜龙勿用,爷爷真是给他起了个好名字。”
胡蝶一门心思想看钟夜吃瘪,连他二人在自己面前黏黏糊糊都忍了,却只得来这么平淡的反应,很不甘心。
“欸,你那个处心积虑想上位的弟弟呢,不会也被他二叔砍了吧。”
钟夜摇头,很是平静,“不至于,我还失踪,爷爷还没发丧,他不敢的。”
胡蝶对钟夜的四平八稳并不满意,“虎毒不食子,你们倒是跟一群畜生一样,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钟夜点头,“你说的很对,钟家人要是都来这儿搬几天快递,保证再也不争不抢好好过日子。”
胡蝶虽然说话直率但没有心眼,钟夜含沙射影又意味深长,所幸二人都并不记仇,反而关系多了几分融洽。
他们说的热闹,展眉却一直捏着报纸不语,钟夜睁开眼,往她怀中蹭了蹭,“在想什么?”
展眉有些踌躇,“钟潜心狠手辣,若是上台,不知道会怎么对夕崇?”
钟夜闻言,沉默良久,最后也是叹息一声。
“夕崇如此聪明,不会无法自保。”
展眉捏了捏钟夜的耳垂,她现在做起这样的动作也驾轻就熟,“你不和夕崇联系吗,他肯定不会泄露你的信息。”
钟夜摇头,“他们在钟氏还有一段时间好闹,我现在去联系,反而是害他。”
展眉心领神会,不再多说。
胡蝶始终觉得二人之间的默契气氛很是扎眼,她咳嗽了一声,“拜托,恶心死了。”
展眉笑的温和,“谢谢你,还专门来告诉我们这件事。”
胡蝶啧一声,所有目的通通破产,抢过报纸悻悻出了门。
钟夜闷笑出声,展眉拍了拍他的头,“你以后不准欺负胡蝶。”
钟夜顿时不忿,“是她一直看我不顺眼,还想拆散我们好吗。”
展眉好笑,“她见过多少二代,看不顺眼你是正常的。”
钟夜点头,“可不是,你们都见多识广,怎么都正常,就像展小姐曾经在纪国见过我却不说,也很正常。”
展眉无奈,钟夜对此事显然耿耿于怀,时不时就要提起。
“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展眉惊讶,“你怎么这么自恋?”
钟夜萎靡,“我竟然不能让你一见钟情?”
展眉更无奈,“你一直让我说,但你也没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我啊,我们扯平。”
钟夜恨恨思考半天,显然也觉得展眉说的不错,他也不对曾经真正感兴趣,就又轻轻放过。
展眉挣脱钟夜的手,起来打理花草。
这儿没什么名贵植物,但山间野草更加欣欣向荣,她从路边水沟里捧回的野花,种在粗粝陶盆中,也是一道风景。
钟夜见她喜欢,每天都会想办法从不同路上拔点花草回家,算是二人之间约定俗成的小仪式。
雨声潺潺,万籁俱寂,被窝里无比温暖,钟夜半睁开眼睛,看展眉身影纤瘦,在窗前忙忙碌碌。
这句话就这么自然的,随意的,从他口中流泻出来。
“我们结婚吧。”
展眉吓了一跳,把水壶放下,回头来摸钟夜的额头。
“没烧啊,你又出现幻觉了?”
钟夜撑起身子,“展小姐,你就这么随意的回应别人的求婚?”
展眉也笑,“我可没见过这么随意的求婚。”
钟夜脑中精密的逻辑学顿时开始运作,“也就是说,我正式求婚,你就会正式答应?”
展眉惊讶不已,“你这资本家的得寸进尺可没被无产阶级的辛勤劳动磨砺掉啊。”
钟夜挑眉,“不要人身攻击。”
展眉摇头就想起身,却被钟夜一下扑倒在床上。
“答应我吗?”
展眉抚了抚他的头发,“我觉得,我们都得好好想想。”
这话无疑是拒绝,钟夜退开,多少有些沮丧。
“我第一次向别人求婚。”
展眉语气轻松,“求婚总得有个戒指吧,你可不要想空手套白狼。”
钟夜盘腿坐在床上,眼睛熠熠生辉。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