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被稀释过了,应该已经大批流入欧州市场。”
听完这个结果,盛隽赫也皱起眉。
没想到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对方察觉到组织的动作,冒着风险也要把药全部销出去。
他们再想收集被稀释过的药物,实在是大海捞针。
盛隽赫虽然早就有这个预感,但事情真发生在眼前还是让他的心绪低迷了一瞬。
可看见凌清竹同样一脸担忧,他安慰道:“事已至此,我会继续查下去,你先放宽心。”
他牵起凌清竹的手回到酒店,刚打开房门,盛隽赫口袋里组织内部用来通讯的电话响起。
他低头一看,发现是组织发来的医院人员名单。
他仔细检查人员名单,不断跟脑海里已知的名字做出核对。
还未完全核对完毕,他另外一个正常通讯的手机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盛隽赫站起身,去阳台上接。
凌清竹留意到他的动作,耳尖微微竖起。
跟上次一样,虽然她听得并不真切,但凌清竹可以肯定,话筒那边是个小女孩。
但不知道是不是盛隽赫有意压低了声音,她这次什么有用的内容都能没听到。
凌清竹心中更加疑惑。
盛隽赫打完电话,一回头,发现凌清竹就站在阳台门外等他。
看他表情不是很好,凌清竹迟疑几瞬,关心问道:“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盛隽赫神色微顿,没直说是什么,只是道:“我有急事要去组织一趟,你先待酒店好好休息。”
凌清竹点点头,本来深信不疑,转瞬看到他习惯性摸了摸鼻子,唇瓣也抿紧。
她心下一个咯噔。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这是盛隽赫撒谎时才会有的小表现。
只会在亲近人面前展露出来。
他是骗自己的?
未等她张口问出,盛隽赫就快步离开房间。
随着房门合上,房间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气氛沉重得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想不明白,盛隽赫为什么要撒谎骗她?
他们不是有了默契,彼此都不要骗对方吗?
心里产生怀疑,连之前深信不疑的地方都会随之动摇。
凌清竹不由去想,前一天晚上,她听到的那句“爸爸”,真的是她听错吗?
一想到这些都是盛隽赫骗自己的,凌清竹胸口就开始闷闷,像是压上几千斤的大石头,压得她难以透气。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房门忽然重新被人推开,盛隽赫急匆匆的脚步声随之响起。
他一把将凌清竹拥进怀中,声音沉闷地在耳边响起,“给我点时间,这件事我会解释清楚。”
他知道凌清竹怀疑自己,但他现在还没法跟她解释孩子的事。
盛隽赫只能深深地看了凌清竹一眼,才重新离开。
眼看房门再一次关上,凌清竹眉头蹙起,心里陷入纠结之中。
她到底要不要信他?
还是自己去调查清楚?
如果选择信他,后面面对再多不解怀疑的地方,都得说服自己先相信他。
这样太被动,不是她的性格。
思来想去,凌清竹眸里掠过坚定。
她开门离开,悄悄往盛隽赫离去的方向跟去。
怕被他发现,她一直保持在几米开外,远远地跟着。
眼看四周的环境越来越陌生,凌清竹越发确定,这根本不是去组织的路。
她眼眸一沉,眼见他转身进入一家医院,凌清竹加快脚步,也想跟进去。
谁知道一到门口,被保安拦住。
“请出示你的探病证。”
“我——”
她哪有这东西?
“我还没来得及办。”
“没有探病证不能进去,不然你联系上负责病人的医生,他同意了,我们才能放你进去。”
医院审核严格,保安咬定这两个要求不肯松口。
凌清竹没有办法,正打算回去时,却意外看到盛隽赫抱着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出来。
因为角度原因,他们没有看到自己。
凌清竹立马往旁边躲闪。
先前看不太清楚,现在两人走近,凌清竹才发现,那小女孩竟然跟盛隽赫有点相似!
似是有些高兴,小女孩身子晃来晃去,险些摔倒。
盛隽赫马统领人抱紧,护得严严实实。
凌清竹有些怔愣地看他们离开,竟然觉得眼睛有些酸。
她隐约听到那小女孩说了句,“爸爸,我想去玩跷跷板。”
盛隽赫好声好气地答应,抱着人离开。
凌清竹心中一紧,脑海里本能闪过一个念头:跟上他们。
她无意识地跟了一段路,看到盛隽赫带着小女孩来到公园。
小女孩看到跷跷板,当即开心地跑过去,还朝盛隽赫抬手招呼,“爸爸,你过来,坐我对面。”
盛隽赫果真顶着那身西装坐到跷跷板的另一边,随着小女孩的指挥,长腿一蹬一抬。
小女孩开心地咯咯笑起来。
两父女看上去十分温馨融洽,和谐到任何一个人都插不进去。
凌清竹感觉那股想流泪的冲动更强烈,甚至眼前的画面都有些模糊。
她想不明白,盛隽赫为什么要骗自己。
他如果之前真的有孩子,如实告诉她,她也不介意。
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那么小气,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吗?
凌清竹越想越乱,她再也看不下去。
她侧过身,打算立刻回酒店,离开欧州!
可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滑梯那边,发现小女孩想去玩滑梯,却没站稳,一下子从滑梯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