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虔诚，不输任何信徒。
“我和顾总相信李总监的为人。”
乔悦最后目光深深的望了眼李先，便转身离开了。
他看起来并不坦诚，乔悦在他这问不到什么，索性自己去找证据的好。
李先一直从容镇定，面带微笑，直到目送着乔悦进电梯，确定她不会再出现之后，他的笑容转瞬即逝，脸上的神情也一言难尽。
似兴奋，似慌乱。
张惶之间，他拨打了一个号码。
乔悦并未回办公室，而是乘坐电梯离开公司。
她思量了一下，来到了营业厅，并打印了李先最近通话记录。
前面的记录很正常，只有今日打给一个陌生号码，而且看时间是在自己走掉之后不长的功夫打的。
直觉告诉乔悦，这个号码很有问题。
她在营业厅查了下，发现号码的主人叫“王东”。
随后，乔悦赶到银行。
她查了李先的账户，在这个月十号惊讶的看到有个人给他汇了笔钱，大概有五十万，这笔金额不小。
李先的年薪有两百万，除了本职工作之外，他不会有其他兼职，那么这笔钱……
乔悦仔细查看，是个人账户，抬头写着“王东”两个大字。
看来她猜想的不错，李先的确和王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和交易。
尽管目前还不确定是否与合同有关系，但能肯定事有古怪。
乔悦拿着两个单据，回了顾氏。
顾景渊看着这两个铁证，道，“通知各部门到会议室召开临时的会议。”
他的表情严肃，目光如炬，想必是料定李先了。
“这些只是证明李总监和王东有了交易，但是不能证明合同的事是他捣乱，或许……”
乔悦是想说，再多等一等，证据确凿的时候再下判断来得及。
顾景渊未等她说完，斩钉截铁，“不用找证据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回临时会议来的是顾氏的高层，有一点重量的高管，还有和这个项目有关的人员。
李先，自然在内。
他还不知道这场会议是为了自己而开，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怡然自得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人到齐了吧？”赵雨迎四下观望了一圈，确定该来的全来了，这才和顾景渊说道，“顾总，开始吧。”
说着，她打开了电脑，将合同的内容投屏，让所有人能看得见。
“顾总，你着急叫大家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高层看着屏幕上的合同，一脸问号。
“是啊。”其他人也问道，“会议的主题是什么？”
“怎么没有提前通知？”
“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很激烈。
大家说的热闹，顾景渊开口打破了局面，“最近顾氏有意和日国合作一个大项目，大家还记得吗？”
“公司这个月的重点项目，怎么会不记得？”高层说道，“不是进展的很顺利？”
“本来是，直到合同起草完毕，在乔助理的提示下，我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大问题。”
众目睽睽之下，顾景渊将问题说了出来。
“合同万一传给日国，损害的不只是一个项目，更关乎到顾氏的信誉。”高层一拍桌子，恼羞成怒，“是谁这么大胆，在顾总的眼皮子底下用手脚？”
顾景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先，眼神凌厉的仿佛能飞射出刀子来，“李总监，你说呢？”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也疑惑的望向李先。
李先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的头上，他先是吃了一惊，但随即不带一点情绪的，表现的十分的不解，“顾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顾景渊笑了笑，将那两张单据递到他的面前，“那么请您解释一下，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我……”
看着两个单子，李先才总算慌乱了起来。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乔悦表现的好像信了他，背地里却在耍手段，看来自己低估了她。
这个女人，搞这么一出，是不是想害死他？
他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乔悦，但很快掩藏了起来，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镇定，“赚了一笔外快。”
“李总监，公司有规定，在职人员不允许私下用自己的名义和其他的公司或者个人有业务往来，你难道忘记了？”
不只是在顾氏，这在哪家公司，都是职场大忌。
“我一时被钱冲晕了头脑。”
这笔来路不明的钱，李先已经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如果被证实是他出卖了顾氏，他不止在公司没有脸面工作下去，只怕整个行业也生存不下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事到临头，你还狡辩？”
听着他的措辞，顾景渊冷笑了一声，他命令赵雨迎放出一个监控画面，上面显示他在这个月的十号上午悄悄来到了法务办公室，并趁着里面空无一人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篡改了合同最关键的位置。
这个视频十分清晰，将李先整张脸，他脸上的表情，以及每个动作照的清清楚楚。
让他即便是想诡辩，也无从说起了。
看到视频之后，李先的脸立刻灰败下来。
他的双眼牢牢的紧紧的盯着画面，嘴里不忘喃喃自语，“怎么会……”
他记得那个地方监控明明照不到，为什么会一祯不落的录下来？
见他如此诧异，顾景渊好心的解答他的疑惑，“那个地方本来是监控的死角没错，但是孙法务和我说起这件事，在他的建议下，九号下午放了一个监控，只可惜你那时候太着急，忘了抬头去看。”
李先身体僵直，震惊的忘记了应该如何反应。
顾景渊拿过了单据，指着上面那个地址，“这家分行是在齐天公司楼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东就是齐天的人。”
齐天，是秦昊天的公司。
李先掀了掀唇，一个字也未说。
那个人交代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绝不能将自己给卖了，否则尾款李先一个子也拿不到了。
“你要知道，在这个信息透明化的时代，想查一件事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