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的态度坚决，顾景渊也不想勉强，只能尊重她了，“有哪里搞不定，记得一定找我。”
“我会的。”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乔悦就回去了。
她端坐在办公桌前，专心致志的研究着项目，忽而传来一条微信。
她点击开，是陆扬发来的信息，“悦悦，下班后有事吗？方不方便见你一面。”
乔悦的手在键盘上停留很长时间，她打了很多字，却删掉很多字，反反复复，最后发出去的只是：好。
信息发送成功之后，乔悦叹了口气。
“咚咚咚……”
乔悦心里有块大石头一直放不下，正当她想的出神的时候，一股好闻的烟草味萦绕在她周围，她抬头见到了顾景渊，“你怎么过来了？”
“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我晚上没有空，不好意思。”
“你是去见陆扬？”
顾景渊没听说，她晚上有应酬，加上她的朋友不多，能随时找她的，恐怕就只有陆扬了。
那个人，真的那么重要？
顾景渊心里面很不爽，却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他可悲的发现，他连吃醋的资格也没有。
乔悦不想说谎，“嗯。”
“那你去哪吃饭？方不方便带我一个？”顾景渊挠挠头，厚着脸皮说，“我肚子也饿了。”
“你应酬那么多，哪用得着蹭我的饭。”乔悦笑着拒绝了他。
想着陆扬还在等自己，乔悦也不耽误时间，和顾景渊说了声再见后，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如果她肯回过头看一眼，一定能见到顾景渊那黯然神伤的眼神。
二人分道扬镳，背道而驰。
一个去了饭店，一个则是去了酒吧。
乔悦赶到的时候，陆扬正低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
“陆哥，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
乔悦清脆的声音，让陆扬回过了神，他抬起头，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也刚到，坐吧。”
“今天怎么有空和我吃饭？”
乔悦拿着菜单，点了一堆陆扬爱吃的菜。
“小包子出院了，现在精神焕发，活蹦乱跳，我想着应该和你说一声，不用再担心了。”
二人相识多年，陆扬自认为他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最了解乔悦，她是一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人，很多事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陆扬想让她放心，不用每日挂念着。
“小包子不太会生病，但是每回生病就会异常磨人，很消耗精气神，陆哥，谢谢你。”乔悦望着陆扬，眼里充满感激。
“悦悦，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从来不会生你的气，但唯独一件事，我很介意。”
乔悦闻言，心里一紧，“什么事？”
“就是你向我说谢谢。”陆扬低头，笑得内敛，“咱俩认识早不是一天半天了，为彼此付出也是心甘情愿的，何必说谢谢呢。”
乔悦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的看着陆扬很长的时间，长到记住了他脸上的每一个五官，连长了几个痣也是一清二楚。
她想看仔细些，想将陆扬的样子牢牢的记在脑子里面。
这个她认识了十年的大哥哥，这个每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默默为她奉献的人，这个比她父母待她更好的人，这个时时刻刻替她着想的人，值得她记得他一辈子。
“陆哥，嫂子回去了吗？”
乔悦扒拉着两边的碎发，试图借此遮盖住眼底的情绪。
陆扬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那你去找找她，我想你哄一下，她就会跟你回去的。”
“不了。”陆扬想也不想，拒绝她的建议，“让她离开吧。”
“你难道不想嫂子吗？”
陆扬的反应，总觉得古怪。
乔悦一直认为，陆扬是很爱秦霏的，因此哪怕秦霏私下里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可为了陆扬能过得开心，乔悦还是希望秦霏回去，可是如今看来，一切与自己想象的可能会有出入。
陆扬深邃的眸子凝视着乔悦，眼里波涛滚滚，说不清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或许不吧。”
他想忘记的，忘不掉。
他想爱上的，爱不上。
总是觉得自己掌握一切，可到头来，原来最不可控的就是自己的心意，可这些该如何讲呢。
“陆哥，你当初和嫂子在一起时，毫无征兆，我也忘了问你，你爱她吗？”乔悦抿唇，问了放在心底就快发霉的话。
“你呢？”陆扬反问，“你爱顾景渊吗？”
乔悦料想不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抬头认真想了想，得不到爱与不爱的答复，“自从三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已经找不到爱人的能力了。”
“我希望你忘记那件事，可它一直像个梦魇缠绕着你，我希望你远离顾景渊，可他一直在你身旁，不愿离去，我的憧憬，从来不会实现。”陆扬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那件事我忘不掉，可是它带给我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我能正视它，是幸亏有你，怎么能说无法实现呢。”乔悦说道，“而顾景渊，他比你想象的好很多。”
“是吗？”
“嗯。”乔悦点了点头，不可置否，“从我去了顾氏之后，在他身上学到很多，他也很关照我，让我决定毕业了也留在顾氏。”
陆扬脸上的情绪看不透，“那挺好的。”
“陆哥，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乔悦观察着陆扬的表情，小心的说，“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到你的吗？”
陆扬摇了摇头，有些无力，“人生中很多事，是只有自己才能找到答案的。”
“哦，看来我无能为力了。”
“你能陪着我吃顿饭，就算为我做很多了。”
自从和秦霏吵了一架后，陆扬总算发觉，她说的每个字，是正确无比的。
但他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乔悦笑着给他夹菜，“那你多吃点，今天我请客。”
……
齐辰赶到酒吧，在人潮中一眼见到了顾景渊。
毕竟来酒吧借酒消愁的，总是比不上玩乐的人多。
“大哥，你今天怎么了？”齐辰来到顾景渊的身旁，大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你颓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