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小雅面前,宋琂永远都是那个高冷十足的男人。
这几年她求而不得,以退为进的招数也不是没用过。
从宋家搬出来住过一段时间,宋琂也没像现在这样,带着孩子去找她。
可是许朝颜一回来,他就来了。
并且她的孩子,还叫许朝颜妈咪!
刚才他们三个站在一块,才更像是一家人!
嫉妒感从心底里涌现,许小雅死死地咬了咬牙,感觉牙根都隐隐作痛才稍微找回一丝理智,“我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母看向宋琂,“阿琂,她到底是谁?”
宋琂的脑海里闪过那个陌生的名字。
许襄。
他还以为那是许小雅故意为之,用来惹他注意的手段。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许襄的脸上,凝视了几秒之后,又转到了许小雅的脸上。
这两张脸的相似度很高,甚至将他都给骗了过去。
但之前是因为不知情,现在知道同样的一张脸是两个女人,他才有了一丝辨认的技巧。
宋琂垂眸,眸底的神色越来越深。
难怪他总觉得很奇怪。
在面对同样一张脸的时候,感受却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让他忍不住想靠近想剖析,后者却是连多看一眼都多余。
“我是许襄。”这个时候,许襄淡淡开口,在宋琂看过去的时候,她又淡淡的补上后半句:“京惠商贸新任总监。”
宋琂望着那张脸,没有说话。
许小雅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跟许襄面对面的,她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许襄那张白璧无瑕的脸。
四年了。
她更漂亮了。
也比从前更瘦了。
看着没怎么变。
可那双眼睛里却再没了半点生气,更像是一片荒芜之地,盯的久了会让人心底生出几分凄荒的清冷感来。
“京惠商贸新任总监?许襄?”许小雅认真的嚼着这个陌生的名称,和许朝颜崭新的身份,脑子里怎么也转不过来弯来,“这么巧?许小姐不仅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连姓氏都一样?”
这句话意有所指的很明显。
这天底下,连双胞胎都不可能长得如此一模一样。
不同的两个个体,怎么着都会有一点差别。
如果有,那也是照猫画虎画出来的。
许小雅的意思是,许襄照着她做了整容,还故意用了“许”这个姓氏。
许襄勾了勾唇,一点不避讳她的目光,道:“姓氏是父母给的,不能随便更改。”
“许小姐,我对你的身世不感兴趣。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接近我老公和我女儿?还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冒充我跟我老公领了离婚证?许小姐你这么做,是违法的知道么?”许小雅知道,真的许朝颜回来了,她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先发制人,既然许襄以新的身份回来了,又不肯跟宋家人相认,那她就顺着这个往下推。把她在宋家人心里的形象先死死地钉住,最好是让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单是冒充她和宋琂离婚这件事,就能让许襄背上罪名。
许襄挑眉,“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费尽心机接近你老公和你女儿。我才刚来榕城没几天,因为水土不服这几天一直在酒店里待着。我和宋先生也是今晚在慈善晚宴上见第一面,至于你女儿……”
许襄无奈的低头看了看还抱着她大腿的小姑娘,抿了抿唇,伸手将小姑娘扒拉开,“我也是第一次见。”
“妈咪……”宋清清仰着头,听许襄这么说,一股委屈感立刻涌上心头。
许襄移开视线,将小姑娘推到了许小雅身边,“不过连自己女儿都会认错妈咪,我想女士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这个母亲做的是不是合格?”
许小雅才不信她这些鬼话。
当即问宋琂,“阿琂,跟你去民政局的就是这个女人。我当天根本不在榕城,我飞了一趟h国,因为医生说最近在修复期,不适合再做手术,我才又回来了的。你被她骗了。”
宋琂盯着许襄看了很久,才收回视线,对许小雅道:“我还没糊涂到分不清你和她的地步。”
闻言,许襄朝他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
宋琂察觉,抬眸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将视线调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阿琂。那天真的不是我,你不信的话,我这里有机票存根,我可以证明……”
没等许小雅说完,宋琂已经开口打断她,“不用证明。我要的是结果,从来不是过程。”
许小雅一愣,“你……什么意思?”
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事情的发展也明显在她预料的之外。
她以为能抓许襄一个现行。
只有她和许襄面对面,宋琂才会相信她的话,才会相信跟他领证离婚的人不是她。
但是宋琂竟然在帮着许襄!
宋琂弯腰,将宋清清抱起来,“字面意思。离了就是离了,你就算后悔,也要找个像样点的理由。把锅往别人头上扣,没意思。”
“我没有……”许小雅摇头,满脸受伤。
终是宋母看不下去,开了口,“许襄小姐,你能保证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你没有去过宋家,也没有冒充颜颜和阿琂领离婚证?更没有故意接近阿琂和清清?”
许襄不假思索,“当然。我可以为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任的。”
“好。”宋母点点头,拉着许小雅说:“家里的事情,我们回家再说。”
家丑不可外扬。
何况还是当着一个和颜颜长得一模一样……不,比她家颜颜还漂亮气质的女人的面?
说这些,不合适。
宋母带着许小雅原路返回。
宋琂也带着宋清清返回到了车上。
坐在车里,宋琂的视线依旧忍不住的往许襄那个方向看。
两辆车一前一后从许襄面前驶过,宋清清扒在车窗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许襄。
看见女儿,许襄的心又揪到了一块。
直到车不见了,白漠才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许襄回过神,苦笑了一下摇头,“白漠,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许襄眉心深锁,领口处的锁骨凹陷,看着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
好像风一吹,就会支离破碎。
白漠没有思索的,伸手拥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