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通话一说完就化为一阵青光消失。
疾风狂雪中独留林亦扇、墨无鸣、北羽、司明、元若澜、叠音、殷京语七人。
叠音裹着林亦扇的薄斗篷,瑟缩道:“师姐,现在怎么办?”
“先去那边看看。”
元若澜带头朝先前事事通指的方向走去,北羽司明紧随其后。
而林亦扇踩着冰面,左哧溜一脚,右哧溜一脚的跟着墨无鸣走在最后。
在摔了两跤后,才终于走到峭崖下。
“北羽、司明、殷京语,你们三人合力凿开此处,叠音你注意观察四周。”
安排完这边,元若澜又朝最后到的墨无鸣道:“墨师弟,劳烦你起个结界,为大家避避风雪。”
结界一起。
叠音才就将护门草拿出来。
护门草外形如放大版的绿豆芽,只是通体都是翠绿色。
林亦扇瞧见稀奇,又好奇地问叠音:“这是什么?”
“察觉到有危险就会骂人的护门草。”
叠音并未转身,只背着她四处观望。
“……”
遇到危险还骂人,确定不会激怒他人被灭口?
林亦扇心里腹诽一通,又问墨无鸣要了炉灶,煮了些花茶水分给大家暖身体。
这一段时间,她与叠音、元若澜几人也算相熟许多。
虽谈不上朋友,好歹能说上几句话。
墨无鸣将蛤蟆草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并未说什么,只透过杯中冒起的热气静静地看她吃糖糕。
偶有一些小碎末掉在掌心,又见她全部倒入嘴里。
嚅动着红馥馥地柔软唇瓣,倒让人瞧得有了食欲。
不过两大匣溏心斋糕点,就剩几小块了…
*
冰面过厚近十丈,直接用灵剑插入裂冰面又怕引起周围山脉雪崩。
动静不能太大。
凿挖起来就格外费劲。
北羽、司明、殷京语三人轮换凿了三个时辰才凿开容纳两人同时入内的冰洞。
“大师姐,我先下去探情况。”
元若澜颔首,“你当心点。”
北羽拿出避水珠就跳了下去,这一等又是近一个时辰。
正当司明着急要下去查看情况,北羽才浮出水面,“下面有处结界,应该是镇守兽的位置,跟我来。”
得了这话,元若澜就拿出避水珠跟着入了冰洞。
随后就是司明、殷京语、叠音。
剩下的就只有林亦扇和墨无鸣。
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我不会游水。”林亦扇磨蹭着走到冰洞边,有些害怕冰水。
她本来就好久不来月事了,再这么游一遭寒冷刺骨的冰水,以后估计也没了。
“不用怕,我带着你。”
墨无鸣知她不会水,又神色轻松地笑了笑。
只这一笑,落入林亦扇眼里就是不怀好意。
“啪!”
一张变身符贴在她背上。
“喵喵喵!”
林亦扇又成了一只小白猫,她的预感直觉就从未失灵过,墨无鸣将她的衣物全收进幽兰戒,弯腰抱起咬裤腿的小白猫就跳入冰洞。
有避水珠生出的空气罩子,在水下也能匀气。
跟着同门身影,游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亮光屏障。
墨无鸣穿越而过就落了地。
空荡荡的一处平地,并未见有什么镇守兽,倒是黑岩地上有些怪纹路。
“听事事通说要唤醒镇守兽就要寻出机关,我瞧这地上图文应是关窍。”
司明取出纸笔,照着图文绘制起来。
北羽认同司明的话,“应是如此。”
叠音来回走了一圈,没看出门道,“只是这画的是什么?”
林亦扇探出脑袋也跟着左右瞧,她觉得像只没伸出头的大王八。
可惜她又成了猫,不能说话。
于是拿墨无鸣衣襟出气,咬了几口,又想着咬出洞了,这厮定要扣她月例。
算了不咬了。
墨无鸣见她乖觉,揉了揉“她”的后脖颈,立在边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元若澜瞧了眼变小白猫的林姑娘,又走到墨无鸣身侧,“墨师弟,你可有什么头绪?”
墨无鸣摇了摇头,脚下借力就腾于空中。
从上向下俯视地面,黑岩地上的图文也更形象立体。
不过有人更快一步,善于观星占卜的殷京语将一处凹槽重重一敲,地面便裂开一条石缝。
“咔哒——”
“开了。”叠音一脸惊喜地看向殷京语,但转眼想到两人的关系,于是又负气地挂起脸色。
只是这情终归是付错了地方,空耗一场。
林亦扇窝在某人衣襟口,转着眼珠子将两人看了个来回。
殷京语还是那般清闲自在如蓬莱神仙似的风流清俊人物,与最初见他时没什么两样。
她原以为两人是互诉过情肠的青梅竹马,结果却只是幼时便认识的情谊。
大院落林亦扇也呆过,原先墨无鸣的问心居就超了七八百平,加上祖孙几代叔叔婶婶辈都在一处,又各自一院落,整座宅子大得没边,不约定好绕一天都不一定能碰见面。
一个是日夜苦练要进仙门的小郎君,一个是天真散漫的邻家娘子。
各在各家宅院里能见面共处的时间,还不如见自家院落烧饭婆子多。
至于这情分是堪堪比纸薄。
在林亦扇想闲事时,墨无鸣就已经带着她进了黑岩地下。
下了百阶台阶,就到了底。
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就算提着油灯,光照度也很低。
唯有踩着积水的一连串脚步声响。
“哗啦。”
“哗啦。”
……
想是涉水声,吵醒了沉睡者,四面八方传来一声闷沉沉的质问,“何人来此扰我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