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单灵根,北念云立时皱眉,看元守承的目光又多了些瞧不上。
“若澜如今这副残破身躯,你就别再枉做错事祸及他人,你可问过若澜的意见?又或者问过那位弟子?”
“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按照你的安排来,你若一意孤行,终成苦果,若澜如今有此一难也与你多年悉心教导有关。”
元守承神色未变,但语气多了凌厉,“我只是告知你,并不是和你商议,别忘了自己身份。”
北念云自嘲般地笑笑,“身份?我不过是一同你演了百年戏的傀儡,你同我无甚情谊,可待亲生骨肉也能算尽机关着实令人咋舌。”
“到如今你还想着挑一单灵根弟子跟配种似的让若澜生出下一个‘若澜’。”
北念云越说越气,她一边为女儿心寒,一边更是后悔生下她,可这悔却谁也怪不着,谁让她是北家的女儿?
“成事以后,你还想做什么?让你的血脉世代守着宗主位就能逍遥快活不成?”
“噢,我不是你这等人,大抵它的确能让权欲熏心的你快活自在,元守承,你可真是令人作呕。”
元守承懒怠和介愚妇多言,起身便走,又听到身后喋喋不休的锥心之言。
当即变了脸色,震袖扫了过去想让她闭嘴。
“愚不可及。”
北念云早就知道他是个道貌岸然之辈,被戳中揭穿就恼羞成怒。
她不客气的回击回去,想伤她,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化神期修士不成?
“滚。”
两人发丝都未乱一缕,倒是屋内被震碎的七七八八。
在互相都欲杀死对方的眼神里,一切又如尘埃落定般的重归原来。
相敬如宾,相恨成仇。
*
一连过去两日。
元若澜都未清醒,倒是帮着煎药的叠音寻到机会便同师父关青游请教修炼的事。
“师父,大师姐的断肢可以用丹药催着重生,为何重生后却不能修炼?”
关青游坐在古柏树下品茶,瞧了眼尚无长进的徒弟,摇头晃脑地叹息一声。
“你这痴儿,长出来的都是凡人血肉,没有灵气运转的经脉,如何能修炼?”
“照你这般说法,凡人要想修炼,只要分多次砍断手脚,再服下丹药催生新肢便能修炼了?”
“荒谬、荒唐。”
说到荒唐二字,关青游抄起茶案上的一卷书便敲她头上。
“两次历练,你的修为可以说是毫无长进,灵植异草也未见你寻回半株,就听你说了回化玉水。”
“在哪?拿来给为师瞧瞧。”
怕又挨一记打,叠音往后退了些,“镇压幽渊下的妖兽就用完了。”
关青游结合徒弟说的奇效,但后面又被妖兽反扑的事。
她这是用了,还没起到作用。
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他端起茶盏抿上一口茶汤,又连连吆喝:“痴儿啊,痴儿啊,浮玉峰怎生都是情种?你就该入了江浮峰。”
“……”
叠音没搭话,又翻看起师父亲自绘构的医药心经。
她想去,人家天眇子不一定要收她。
……
与浮玉峰相比,江浮峰倒是安静的过分。
一整座山。
墨无鸣同天眇子都避洞不出。
林亦扇躺睡两天也不想再继续苦熬下去,这日,趁墨无鸣打坐成发热人形抱枕的时候,她便趿拉着软底鞋溜去山下。
到了山下,先还假模假式的丢石块骂骂咧咧一番。
眼珠子到处转,确定没人跟着,便开始搜寻白贝。
烤好吃了十来个就躺在那块岩石上寻“白耗子”。
久未见面。
白耗子的精气到没减弱,反而更显活泼。
看到她出现,就一蹦三跳落到她掌中。
“真是稀客啊,上次见还是近三个月前,今日怎么得空来寻我?莫非……”
幽吟故意一顿,又语带欢快道:“莫非是又忘了什么法术,要让我重新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