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扇靠在墨无鸣肩上,不时晃几下脚尖,偶尔还问些符箓符文的意思。
说了会话,突然感觉天光暗了下来,落在棋盘上的阳光也没了。
怕要下雨,她忙起身趴到窗台瞧。
刚还好好的艳阳天,转眼就阴沉沉的,还吹了风。
林亦扇扭过头,看向坐得端端正正的墨无鸣,问他:“无鸣,你说会不会下雨啊?”
“…应该不会。”
墨无鸣其实已经感受到空气里多了氤氲之气。
乞巧节怕是过不成了。
林亦扇又碎碎念了句,“可一定不要下雨啊。”
要是下雨,她那些计划就全失败了。
但老天爷像是故意作对,出云城的桂花树长街,有条从扰梦山引下来的护城河,水质清澈甘甜。
出云城的老百姓多数都是吃用这条河里的水。
这条长街也是每年乞巧节的祈福胜地。
每到今日,便会沿街设摊挂彩灯。
这突然变天,街上挂起的彩纸灯笼也被吹得东歪西裂,多少有些惨淡意头。
林亦扇趴在窗边,求天求地的求别下雨,等一滴雨点“啪”地打在她手上,眼泪差点就滚了下来。
“啊!下雨了!”
陡然一嚎,惊得本就没专心看书的墨无鸣也是一颤,他丢下书,将趴在窗边的婀娜身影扯进怀。
“许只下一会,说不准一会就停了。”
“啪啪啪。”
雨打落叶,眨眼功夫就烟雨蒙蒙。
哄人话在现状面前有些站不住脚。
墨无鸣抬手阖上半扇窗,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听着外头的急躁雨声,林亦扇怄得要命,早不下雨晚不下雨,临近傍晚该出门了就下雨。
真是……
怎么处处都有人和她作对?
雨势不见收,天像破了个大洞,兜头兜脸的往外泼,哗啦哗啦,还打起了闷雷。
林亦扇对于乞巧节计划不抱希望。
没有什么狗血走失又重逢的桥段,也没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桥头的经典戏码。
只有下午说的,他在床上赢不了她。
今夜,他就要赢上一回。
……
入夜,暴雨如注,屋内两盏孤灯相映。
受累一场,林亦扇累得眼皮子直打架,她也没法嘴硬。
只能不甘不愿地投降。
墨无鸣擒着她的软腰,逼迫性地要输赢,“扇儿,你说谁赢了?”
“你,是你,是你行了吧。”
林亦扇心里憋闷,哪头都不得志,还要对这家伙俯首称臣,于是咬牙切齿道:“你最厉害,你是打桩机行了吧。”
“……”
墨无鸣没听懂打桩机是什么意思,但树桩他知道。
扇儿说他是打桩机。
那……
想到什么,墨无鸣耳后猛烧,垂眼看向自己腰腹,又刻意沉了嗓音,“扇儿,不许胡言,什么桩不桩的,那物什叫阳物。”
“男子为阳,女子为阴,所以……”
“……”
林亦扇睡得迷迷糊糊地,突然听到阳物二字,差点气笑。
他是不是缺心眼儿?
听他还要教训着说些什么道理,林亦扇直接一把拽过它,“睡觉。”
“他”身不由己,他也身不由己。
最后只化为一句似无可奈何般的轻叹,“扇儿…”
*
一夜无梦,次日天明,下了一整晚的雨还是没停。
昨日因这场雨误了乞巧节。
今日可不能再因它误了回宗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