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填满如气海般的丹田,林亦扇是彻底避洞不出。
还把墨无鸣给的灵石也一块给吸纳了。
转眼又过月余,吸取的灵气就如落入沙漠里的一粒细沙。
照这情况,林亦扇觉得自己是难以增长修为境界了。
都怪墨无鸣。
害她如山的丹田成了无边无际的气海。
这头才骂骂咧咧几句。
远在沧澜宗后山的墨无鸣却打起了喷嚏。
谁在念他?难不成是扇儿?
他跟巡视后山的同门打了个招呼,到了僻静无人处,拿出桃枝铃,轻摇了摇,“扇儿。”
“做什么?”
气闷闷的声音,也不知道谁招惹了她。
莫不是又跑下山玩闹去了?
墨无鸣皱眉:“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林亦扇歪躺在石床上,咬牙道:“出、大、事、了。”
“何事?”他急问。
“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她捶了两下枕头出气,反正都怪墨无鸣。
墨无鸣不知具体情况,心里也跟着急,但眼下脱不开身,也只能沉声安抚:“这样,你先好好待在丹山,也别急,等过两日得空,我就来寻你。”
……
墨无鸣被天眇子以代宗主身份安排去了苍梧山后山镇妖谷。
日日都要在此巡视,轻易不好脱身。
又过两日,得了空闲,墨无鸣便离了宗门,赶往丹山。
好在他有日月乾坤转,转眼便到。
二人许久未见。
林亦扇也不同墨无鸣生分,拉他一同坐在石床上,整个人没骨头似地靠在他肩上。
“怎么了?”墨无鸣轻拍了下她肩膀,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
“没怎么,就是我丹田变了。”
“变了?”
他转头睇她,倏尔又是一笑,“这可是好事,说明你修为有所精进。”
林亦扇叹息:“什么呀?不是你想的那种。”
“我丹田变成了气海,没边没际的那种云雾海,不管我吸多少灵气,里面一点增进都没有。”
若是一直填不满,她修为就一直止步不前。
“…你确定是气海?”
她点了点下巴,“嗯,就是气海。”
墨无鸣有些诧异,扇儿修为也就是人修的元婴初期。
但她既无功法有无本命法宝。
论实力也就金丹后期。
丹田成气海,哪怕是化神期修士,也不可能有这么深厚强大的灵府。
他不知妖修和人修的详细差距。
但也不至于差别这么大。
不知具体缘由,他也只能先劝,“无事,你且好好修炼,修行本不是一日即成,得有机缘相辅。”
“日后,你多加修炼,总会有所成的一天。”
“……”
他可真会说话,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她就知道会是这结果。
但如今成了这般,机缘不见半分,图谋一事也未成。
林亦扇只得把目光放低了些,低到近处,落到他腰腹处,正骂了句孽根。
墨无鸣就像是有感应,低头看着她红馥馥的唇瓣,“又想了?”
“……”
林亦扇愣住,没说话,他如今怎么这般坦然?
墨无鸣瞧她眼神都痴痴的,估计是真念得紧了,他在凡间也不是什么都不晓事。
没尝过男人滋味的媳妇,谁不想着?
他同扇儿虽已走了修行路,但总归是食色男女,心叹:罢罢罢,到底该给她了。
想着他有四十三日都没给过她,也觉是时候了。
总不能一直饿着她?
但开始之前,还是又作规劝,“扇儿,男女伦常讲究阴阳调和,平衡有数,泄阴过多……”
“闭嘴。”
林亦扇羞得脸红,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不许再说你那些狗屁阴阳,我听不懂。”
她不过就是为让他偶尔失去些理智,以欲生爱。
结果高修术法没问出来,倒成了时时刻刻需要被墨无鸣教导规劝的浪荡妇人。
“好好好,我不说了。”
被她一双含情眼瞪着,又瞧她香腮生晕,胸脯子也气得微颤。
墨无鸣有些暗悔,应当事后再好言相劝,扇儿到底是女子,现在被他说穿。
约莫下不来台。
他也不再啰嗦,抽了玉带,抱人上了床榻。
……
*
一番花前月下,什么不快都全部消散。
积攒多日,共赴情场沉沦。
事后,林亦扇还是不肯放弃,又问起来,“无鸣,你心里有没有我?”
墨无鸣心底眷恋难舍,但面上只轻应了一声。
她不依,撑起身子与他直视,“说话。”
“有。”若是没有,他怎么可能和她在一处?
即使墨无鸣不想承认,但或许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心底就有了她。
只是那时不懂。
他喜食糖糕甜食,家中膳食日日都有。
偶然瞧见她问小厮讨要,然后坐在廊下捻糖糕吃,他便日日多剩了些与她。
她在院子里掐叶撒气,还胆大包天偷看他藏书,甚至夜里偷穿他去岁旧衣睡觉。
整个人劣迹斑斑,又刁钻古怪。
母亲买她是为了给他知晓男女之事,但她又是什么做派?
成日里躲着他。
墨无鸣不喜女子别有用心的接近他,但更气她半分都不愿靠近。
她是婢女,他是公子。
难不成还等着他主动?
以前,墨无鸣心底鄙夷着她,也鄙夷着自己,同时矛盾地心里又有她。
好在现在什么都不算晚。
她和他总归是走到一处。
听他说有,林亦扇面露得意,又主动亲他嘴角,“有多少?”
“有很多。”
“很多是多少?有天高地广吗?”
墨无鸣嘴角噙笑,“怎么这么贪心?”
“快告诉我。”
他没藏眼底情意,神色认真地看着她,“很多很多,比你想象的还多。”
“嘁。”林亦扇捶他一下,不大信,又是这种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废话。
萤石照亮整个洞府,但却照不进林亦扇的心,她假装使性子般地试探。
“我可不知道很多是多少,万一是骗我的呢?
除非,你教我高修术法,我就相信有很多很多。”
她的眉眼还是那般迷人心窍。
但墨无鸣的心却跌入谷底,他看了她好一会,装作不知内情地与她谈笑,“若是我真的教你,你就信?”
“嗯。”
她笑着轻点下巴,明明没什么重量,却像沧澜宗的山顶大钟被敲响。
“咚——”
重重地砸在墨无鸣心间。
有些顿感疼痛。
他想相信她说过的话,但理智却告诉他,她说的话恐怕没有一字是真。
她为的还是他说的高修术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