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吟面露鄙夷,歪着身子靠着椅背,“你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说求饶活命,居然想着睡男人?”
他肯屈尊让她练窃阳术的时候,她可是做足了贞洁烈女派头。
听了这话,厅内众人也是一惊。
不过转眼就明白定是这妖女在耍花招。
墨无鸣一直在留意厅内状况,暗地运转灵气冲破药效。
他虽提前服了应对解药,却还是遭了道。
不管蛤蟆草知不知情,是不是如幽吟说得那般,他如今受人摆布的状态,全是因蛤蟆草身上的嫁衣。
林亦扇也是尴尬,但还是梗着脖子说,“牡丹树下死做鬼也风流,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今日我已经成婚,没道理临门一脚人先没了。”
“反正你要应了,我自然答应你的要求,可你要是不应,那我只能自曝妖丹和你来个玉石俱焚。”
“谁也别想落得一个好收场。”
“啧啧,你还挺有骨气。”
幽吟嗤笑一声,也不点破她的心思,反而故意挑拨,“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跟我立的言必契怕是成不了了。”
“你让我送你来沧澜宗成婚结道,可这沧澜宗并没有准备结道大典。”
“所以,那契是不作数的。”
不作数?
没有结道大典?
是因为白耗子在今晚婚宴上设局,断了明早的结道大典。
还是说墨无鸣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准备结道大典?
可既然没有。
那喜帖单子上为何要写?
就单单为了哄她来成婚?
是沧澜宗这边骗了她,又或者是白耗子骗了她?
林亦扇遭兜头兜脸地泼了一盆冷水,愤怒刹那,转而是被这突然袭来的寒霜,冷得理智清醒。
她将目光望向墨无鸣,隔着盏盏灯火,她突然有些看不清他了。
厅内众人都等着看这位鸾神女如何歇斯底里地咆哮、痛哭。
刚还想着临死前和新婚夫君做一夜夫妻。
转眼换了天地,情郎居然是诓骗她入局的罪魁祸首。
可惜他们什么都没等到。
只听到门槛边的青衫女子说,“幽吟,我不信你,你也不用挑拨。”
“你到修真界到底是为了图谋什么,我没兴趣,也不想多管。”
“可若是我不能得偿所愿,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得偿所愿。”
如此狂妄嚣张的口气,实在可笑。
可因为某些原因,在场一干人等都没能露出一个嘲讽神色。
林亦扇不在意这些人背地里如何想她,可既然说得出,她就一定做得到。
修士嘛,想要的无非就是飞升得道。
可真的有飞升吗?
幽吟告诉她的故事,她可没有忘。
万万年前,妖族和人族联手对付魔族。
而魔族早在背地里与人族联手。
最后在妖族庆贺时,魔族与人族里应外合反攻,妖族自断血脉奋力反击,强压魔族在阿恶门内,最终人族获胜。
如今不就又是那般场面?
幽吟、五大宗门、沧澜宗。
……
这场婚事的意义,对林亦扇来说是和墨无鸣结道,然后借用他的日月乾坤转快速寻找各个时之镜。
对这些人来说,只是聚在一起好互相下手的由头。
修真界各大宗门间并不和睦,常年明争暗斗,她清楚,也亲眼见过。
白耗子和修真界某些人有勾结,她也知道。
幽吟会挑拨,难道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