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当替身,更不会忍气吞声当他的所有物。
周骁看见别的女人和他在一起,知道他要结婚,不会嫉妒,耍脾气。可能她心里不舒服,那又怎么样,她不会对陆嘉文说什么。
她讽刺林雁南,也不是因为和陆嘉文的纠葛,她恨林雁南对自己的伤害。
只不过她现在还太弱小了,拥有的武器只有语言。
舌头虽然柔软,却可以敲碎人的骨头。
周骁一提到林雁南,就可以让陆嘉文轻易动怒。但这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保护自己、不深陷的方法。
陆嘉文想让她学会服从,学会听话,当一个合格的,只会在床上叫,不会在床下反抗人的宠物。
周骁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宠物,因为陆嘉文还没这个本事驯服她的脾气。
她从小到大只学会了忍这一个字,可以装作温顺,但不会装做驯服。在陆家,她被打成那样,也没有认过一回错误。
也许以后她会学会这些属于女人该有的情绪。
可以的话,周骁希望自己永远都学不会。
周骁不得不皱着眉去掰开陆嘉文的手,他硌得她很疼。
她昂着头说:“如果你现在后悔,可以直接把我送回陆家。我不反抗。”
但是陆嘉文却忽然笑了。
他说:“你知道我不会送你回去你才这么说。”
“我说陆嘉文,你不会真的精神不正常吧。你花这么大代价,花这么多时间和金钱,应该不是来给自己买不痛快的。”周骁怎么都挣扎不开他的手,只好乖乖地缩着,看着他英俊淡漠的侧颜,“你现在出门找个夜场,就算只花五百块也比我会笑。何必呢,你还为了我爸的赌债花了几十万。”
说不定在床上会的花样也更多。
这句话周骁没说。
陆嘉文冷笑:“你为了激怒我,都不惜把你自己和外面那些卖的女人比了?我怎么从前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屈能伸啊。”
“你难道很了解我?你当然不知道我底线有多低。”
陆嘉文看着她:“我是不了解你,你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他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我见过小时候的你,你变了很多。”
周骁却没想太多,也不知道他这么熟稔的语气哪儿来的,不就是撞见过一回他和林雁南接吻么。
她说:“三少没听说过有一句话叫女大十八变?”
“这句话说的是相貌。”
“也包括性格。”
一个原本性格只能算得上文静的女生,可以像她一样,因为长期的暴力和打压,变得寡言沉默,阴郁而古怪。
周骁不想再和他玩文字游戏,只说:“快点决定吧,你早点把我送回陆家,我早点嫁给孙豪。”
“你认命了?”
“你希望我当一个贞洁烈女,为了你,不堪孙豪胁迫,最后结婚当天撞死在婚床上?”
“我没有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问我认命不认命。我的死活和我的选择,在我走出这栋别墅的时候就已经和你没关系了。”周骁说:“我做出每一个决定都不是为了什么爱情,是为了我自己。所以我会为每一个结果负责。”
毕竟对她而言,重点也不是走哪条死路,是怎么活下去。
哪怕兜兜转转,回到最初的结果,她最后还是要嫁给孙豪。她也会想尽办法逃出来。
她说完后,陆嘉文还没放开她。
周骁不懂。他要真这么固执,当年怎么会那么豁达的就让林雁南跟沈风行跑出国外了。不应该啊。
陆嘉文皮笑肉不笑:“那我们就这么耗着,看最后是你赢还是我赢。”
“你打算在感情上赢过我?”
“你没这个自信,我有。”
周骁没有笑得出来。她是没什么感觉,也不觉得,自己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会被陆嘉文感化。
她点点头:“好。我拭目以待。”
这时,陆嘉文没有出声,但他的手松开了。
周骁去洗澡,出来后手机上多了贺铭的联系方式。
他很热情,刚加上她就迫不及待地喊堂妹好,明天记得早点起。他会开车来接。
周骁回了两句,觉得刚才应付陆嘉文后格外疲惫,就早早地睡着了。
后来陆嘉文睡在她身边,和她盖着同一床被子,在身后靠着他,推也推不开,她迷迷糊糊知道,也没有拒绝。
她还是不敢在肢体上拒绝陆嘉文的。
直到深夜,陆嘉文心里惦记着事情,一直没睡。
陆嘉文手机响了。
他一看来电显示人,皱了皱眉,下床走向阳台,关上了玻璃门。
周骁还在熟睡当中,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动静。
陆嘉文等了几秒才接通。
他摸出打火机和烟,点燃,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只有深夜薄薄的寒霜。
烟雾是温暖的。
他最近抽烟抽的少,因为周骁不喜欢烟味。
她从来不说,不代表陆嘉文注意不到她的表情。
就连在床上,周骁嫌烟味难以忍受,也只会用被子蒙住脸。
对面的人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陆嘉文主动问:“想好了?”
“三少,”陈思结结巴巴凑不出完整的句子,半天后才说:“这样东西周丫头从小就看的严,您也别太在意,她既然都跟你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陈思好赌,但是在之前对周骁也很关注。
他不是不关心这个女儿,只不过有心无力。
“你知道陆尹最近在找她?”
陈思愣了一下,讪笑:“那当然,这可是大新闻。”
陆嘉文声音很冷,透着烟雾也暖不了,“那你最近准备还留在这里?”
陈思这回才明白陆嘉文的意思。
“三少,您打算赶我走?”陈思很着急,音调变高,“我这好不容易才把东西找出来给您,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应该给你的钱不是都打到你账上了?周骁不是你的摇钱树,以后你也别再要挟她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