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温宁预想的要发展的迅速。
在法务部发出律师函之后的几个小时，前台那边就打来电话，说有个叫楚良的来找她。
温宁给秦楠一个眼神，秦楠马上说，“我去处理。”
楚良被晾在会客室，从一点到五点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期间楚良渴的不行，想去找水喝，被秦楠给拦了，“你这一走，温秘要是没见到你，可能就直接走了，所以楚先生还是不要乱跑。渴，忍一忍就好了。”
再后来，“尿，憋一憋就好了。”
楚良只能咬咬牙。
六点过后，办公区域的人陆续下班。
楚良喊，“现在都下班了，她人呢？”
“我们温秘书很忙，她忙完会过来找你。楚先生，耐心等一等。”
气的楚良想打人。
六点半，温宁出现在会客室门口。
“你回吧，我来处理。”
秦楠不放心，“我在外守着，他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他伤不了我。”
秦楠看一眼温宁，离开。
温宁推开门，楚良坐在桌子上，见到她来，从桌子上跳下来，哼一声，“温宁，你架子好大呀。”
温宁拎了张椅子坐下，抬眼看他，“工作时间处理私人事情，我没这个习惯。”
“少来。”
温宁注意到楚良脸上好几道口子，明显是被女人的指甲挠的，脖子上好几道红印虽然刻意用领子掩了，但因为一直延伸到下颚，藏不住。
察觉到温宁的视线，楚良有些别扭的又把衣领扯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只有周翊来找他，他按照周翊说的做了也就行了。谁知道网上还有另一个网页，全都是他以前的事。
周翊前脚刚出了办公室，他连口气还没喘匀，邵玲就冲进来对他动手。
巴掌结结实实的乎在他脸上，不解气，还用指甲挠他，一直骂着他骗子。
楚良几乎是跑出来的，进电梯之前不忘对邵玲说狠话，“你不是我老板了，老子不伺候你这个老女人了。”
越想越觉得晦气，只想赶紧把这事给解决了。
他看着温宁，咳嗽一声，“对不起。”
温宁困惑的笑一下，“我没听错？”
楚良别扭的又说了一遍，“对不起。你没听错，我在和你道歉。看在我们俩……”
“我是我，你是你，没有我们俩。”
楚良改口，“那就看在一个学校出来的，相识一场。我和你道歉，把视频撤回，你也别追究我了，给我条活路，你看行不行？”
温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她这个身份，越高调越容易出事。
她说，“可以按你说的，但是你这样道歉不行。”
“你要我做什么？”
“公开道歉。拍视频发到网上，澄清你所说的那些话。”
“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混？”
“就你现在这个声誉还想怎么混？”
楚良反应过来，“是你吧？”
“网上那些东西是你发的对吗？”
温宁不置可否，“四年前就该发的东西现在还给你了。”
楚良气不打一处来，偏偏拿温宁没有办法。
他点头答应，“我发。只要你不再追究。”
“可以。”
楚良觉得事情已经结束，动了心思要走，又听温宁问，“视频是谁让你发的？”
楚良微怔。
温宁抱臂说道，“你要报复我，当初分手的时候就可以了，不必等到现在。所以，谁授意的？”
楚良动了点恻隐之心，“这你就别管了。你这身份，把事情交给别人就行了。”
温宁微微皱眉，又换了一个问题，“谁叫你来的？”
温宁不傻，垂死挣扎的鱼还知道蹦跶两下，楚良服软的太快，不像他的风格。
楚良看温宁的神情有些变化，说，“温宁，你挺聪明的。又美，这样的女人其实挺危险的，容易招人恨。”
“回答我的问题。”
楚良突然哈哈一笑，“挺像的。”
温宁皱眉。
楚良说道，“你刚刚那一下和那姓周的很像。”
姓周的是周翊，温宁立刻明白过来，“是他找的你？”
楚良叹口气，阴阳怪气的说道，“人有本事，花了两倍的价格把我在的那家公司给收购了，还说在业内封杀我。叫我必须过来跟你道歉。”
他看向温宁，挑个眉，“这事其实对他影响不大，这么看来，人是为了你才那么大手笔的。你们俩，睡过了吧？他想包你？”
“嘴在这么臭的话，再道歉都没用。”温宁指了指她头顶的摄像头，“正好可以作为起诉你的证据。”
楚良被她吓到，没好气说，“回答过你了，我走了。”
“你还有个问题没说。”
楚良已经走出去两步，闻言又退后一步转头说，“是小严总。叫我整你们两个。这事姓周的已经知道了，估计会处理。”
温宁对他说了两个字，“滚吧。”
楚良麻溜的滚了。
犹豫片刻之后，温宁给周翊拨过去一个电话，“在哪，我过来找你。”
“到酒店……”尾音拖了一下，说，“楼下的大堂吧。”明显带着故意的成分。
温宁叫小刘开车送他过去，就安排他下班了。
在大堂吧，温宁很容易就发现了周翊。
这个人一身矜贵清冷的气质，在人群中的存在感太强，像是一颗星，会发光。
温宁缓步走过去，在他跟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周翊正对着平板电脑，等她坐下之后，把平板递给她。
温宁接过来看了一眼，是楚良的道歉声明。
倒是快！
“言辞有待斟酌，勉强过关。”周翊做出诚恳的评价，问，“还满意？”
温宁看一眼，就把平板还给了他，撇嘴，“多亏周总。”
“本就是你被我连累。”
仿佛已经洞察温宁的来意，没有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他转了话题，“带你去吃饭。”
他捞了手边的外套往外走，眼神示意温宁跟上来。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温宁摇头。
“那去杨老板那里。”
“应该没位置了。”
周翊叫汪诚打电话过去问了，果然已经没有位置了。
温宁耸肩，“我反正也不饿。”
她停顿一下，还是问，“你打算对付小严总？”
“这件事你不要过问。”
温宁笑一下，“怕又连累我？”
“怕。”他走近一步，擒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头仰视他。
他低头，凝视她数秒，轻声说，“因为我没什么立场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