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川脚边扔了好些烟头，温宁看一眼说道，“葛总多少有点没公德心了。”
葛川勉强笑一下，说道，“一会儿我打扫。今晚的事情，抱歉了。”
温宁弯了弯唇，不好说没关系这种话，问，“她什么情况？”
葛川踩灭扔在地上的烟头，说道，“不知道。问了她，她一直哭，我让她经纪人先带回去了。”
顿了一下，他说，“给你们造成的损失你们算一下，到时候我们赔偿。”
温宁说，“走正常流程就好。你也不用跟我道歉，这件事和你关系不大。”
钱是小事，主要是葛川觉得有些愧疚。要不是温宁有二手准备，后果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做这一行的，知道那些粉丝的一些反应会带来多大的连锁反应。
有辆车开了双闪，两个人望过去。
车子停下来，车窗落下一半，周翊坐在后座，一脸的清隽。
葛川打个招呼，喊，“你不能调个头？”
周翊就让司机调头。
葛川和温宁解释，“我喊老周去喝两杯，他就在附近，就过来接我了。”
那边车子已经调了头，葛川打算走。
温宁觉得刚才见到了，无所谓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就只和葛川招手拜拜。
葛川走了两步，又转身问，“温秘书一块去吧。”
温宁没回答。
葛川又说，“这么晚了，请你吃个宵夜，好歹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温宁推脱不过。她是觉得葛川这个人很好相处，今天的事情一码归一码，她没有怪他。
“等我几分钟。”
她进去和秦楠交代几句，提了自己的包回来。
不见葛川，只看到周翊靠着车窗，嘴里衔了一根烟，没点。
温宁走过去，问，“葛总呢？”
“他先过去等我们。”
温宁，“……”
车里安安静静的，感觉司机连呼吸都收敛了。
不知道他们定的地方在哪里，总不能一路上不说话。
温宁观察一下周翊，说，“好像瘦了。”
“是吗？”
温宁点头，“一阵子不见，瘦一点很明显就看出来了。”
这话一说，又好像带点别的什么意味。
果然周翊看着她，淡淡的问，“有多久？”
有多久，她怎么记得？
她转头去开窗户，掩饰尴尬。
九月的天依旧热，吹进来的风温温的，吹在脸上倒也不觉得难受。
以为没什么话可说了，又突然听周翊开口，“童佳儿怎么回事？”
大概是葛川已经把事情告诉过周翊了。
温宁笑一下，“不知道。”
“故意的？”
温宁想一下，说道，“应该不至于。这样做她也没什么好处吧？”
周翊眼神凝视她。
温宁无奈改口，“好吧，或许有，只是我还不知道。”
“查清楚。”
温宁摇头，“没必要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合作了。”
“最近去了非域。”
猝不及防的接了不久前的话题，温宁懵了一下，随即笑说，“怪不得。想说周总也黑了，怕你不高兴。”
周翊凉凉的睨她一眼。
温宁摆一下手，“开个玩笑。周总就算黑了，也是黑帅黑帅的，不用担心。”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可以很自然的调侃他，不带别的意味。
周翊的唇角跟着弯了一下。
趁着气氛融洽，温宁还是问出了口，“严闯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她想不到旁人，就差和他亲口求证。
周翊不答反问，“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不问我？”
温宁笑笑，“这不是忙么？”
“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温宁只好说，“已经猜到是你了，也想不到别人。”
“这个答案不好。”
温宁嘴巴张了张，好在周翊也没再为难她。
车子在一家餐厅跟前停下，温宁看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说，“这个时候还营业？”
周翊简短的解释，“朋友开的。”
是为他们专门等着的。
温宁哦一声，跟在周翊后面进去，葛川已经在等着了。
“老周你是带她绕路了吧？怎么这么久才来？”
周翊瞥他一眼。
葛川笑着给温宁递过去一瓶苏打水，“我以为老周把你劫持了。”
温宁玩笑，“真要劫持，你们俩就是同伙。”
葛川哈哈笑。
上了三份简餐，温宁嫌意面太油，只吃了蔬菜沙拉。
周翊说，“你太瘦了，多吃点。”
温宁笑问，“那黑了该怎么办？”
周翊脸微微一沉，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葛川一脸困惑，忙问，“黑？温秘书你一点都不黑。”
温宁煞有介事的点头，“嗯，白着呢。”
葛川这才反应过来，“说老周呢吧？他一回来我就看出来了，还不让我说。是不是又瘦又黑，不知道的以为去非域赶大象去了。”
“美白霜要推荐一款吗？”温宁和葛川一唱一和。
当事人当做没听见。
吃完夜宵，葛川提出要去酒吧，温宁觉得晚了，拒绝了。
葛川却不放人，“说好的给我个道歉的机会的。”
温宁为难。
周翊说，“坐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温宁只好同意了。
酒吧离着不远，三个人走着就去了。
门口站了几个醉酒的，不管不顾的就直接尿起来。
温宁还没来得及避开，有人拢了她的腰推向自己，正好避开了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人。猝不及防的撞入他的胸膛，衣料上有些清清淡淡的香气充斥着鼻尖。
葛川也被扫了兴，大骂，“什么素质！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周翊说，“回吧。”
事已至此，葛川也不嚷嚷着喝酒了。
温宁理了一下刚刚被周翊弄乱的头发，说道，“你们一起，我打车回去。”
葛川忙说，“哪有让你一个大美女打车回去的道理？老周，你送人回去。不用管我。”
温宁好像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再次上了周翊的车。
“新城市广场还是盛家？”
温宁不吃惊周翊记得这么清楚，回，“城市广场。”
前面司机会意，车子往那边而去。
温宁这段时间太累了，车子里太安静，空气温度适宜，她便靠着座椅睡了一会儿。
车子刚停，温宁就醒过来，双眼迷蒙的朝外看了看，有些欣喜的低呼，“煎饼。”
“想吃？”
温宁点头，“老板有阵子没来了。”
“等我一下。”不等她阻止，已经下了车。
不过没一会儿，周翊转头看过来，眼神不无求助。
温宁浅笑一下，推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