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热水器已经安装好了。安装师傅等他们不过来，已经先走了。
“也不检查一下，万一不好呢？”
“正规厂家的售后你还信不过？”
温宁跑去卫生间试了一下，发现没问题才又回来。
“嗯，现在过来。”她出去的时候，周翊正好挂掉电话，她只听到这一句。
“谁过来？”温宁到厨房去烧水。
周翊到她身后，手臂环着她的腰腹到了跟前，脸埋在她的颈窝，低声说，“来了就知道了。”
温宁颈窝被他弄得痒，身体扭一下，从他怀里挣开，按了热水壶的开关。
水开之后，温宁给他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上次一个客户送的，上好的绿茶。”
周翊看着杯子里翠绿的嫩芽因为沸水上下浮动，伸手将温宁搂到怀里，问，“因为老板娘离开是不是有点难过？”
温宁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声音几乎是从鼻腔发出来。
杨红的离开，让温宁想到了卫群珊。她想她还是需要再联系卫群珊。
只是在周翊这里，好像还没有到完全表达那些情绪的时候。
她眼眸垂了垂，说，“茶趁热喝才好。”
周翊没有追问。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
温宁起身去开门，周翊站起身，单手踹兜跟在她后面。
门打开，是汪诚。
“你好，温秘书。”
“新年好啊，汪助理。”
汪诚又看一眼站在身后的周翊，似乎得到了首肯，然后朝后面喊一声，“搬进来吧。”
温宁不明所以，已经被周翊扶着肩膀退到了一侧。
紧接着就有几个人抬着床垫，床板进来。
温宁仰头看周翊。
周翊在她耳边低声说，“材质过硬，你不用怕楼下来敲门了。”
温宁耳根子一红，悄悄掐他，“有人在呢。”
周翊轻笑一声，拉着她往卫生间去。
“周翊，你干什么？”温宁转过身，要出去。
周翊已经把卫生间的给关上了。
被他扶着双肩，直接推到了洗漱台前。
从镜子里看到周翊清俊的脸庞，以及有欲的双眼。
她笑着转头，说，“我发现你这人怪过分的。”
周翊勾一下唇角，问，“不然节假日应该干点什么，你告诉我？”
身体已经抵近，某些地方精神极了。
温宁哪里抵挡得住周翊的诱惑，一瞬间呼吸就乱了。
“怕被人听见的话，咬着。”扯下领带，挂在她脖子上。
结束，温宁力气耗尽，不得不手撑着洗漱台。
周翊搂着她，给她一点力。
期间汪诚来敲过门，周翊只闷闷的回应一声，汪诚也不知道懂没懂，便先走了，羞得温宁咬紧了领带。
等结束，又有一种偷情的刺激感。
她靠在周翊胸口，一边笑，一边喘着气。
洗了澡，温宁借口说要上厕所，就让周翊先出去了。
她从外面把手机拿进来，坐在马桶上，犹豫了一会儿，又给卫群珊打了电话。
在她要挂断的前一秒，终于有人接通。
是陆少康的声音。
温宁自嘲的一笑，“你们还真在一起啊？我妈人呢？”
“她有点忙，过几天回来。”
“不管她在忙什么，让她回家，否则我就报警，说你拐卖人口。”
手机似乎被人夺走，发出一点凌乱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卫群珊的声音，“温宁，你闹够了没有？又是报警，又是断绝母女关系。”
温宁简直被卫群珊要气笑了，质问，“你偷了我的东西拿去养男人，过年连家都不回。你现在说我在闹？”
“你把钱看得比你妈都重要吗？我告诉你，我和少康私奔了，以后再也不会回家了。”
说完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留给温宁的是几声盲音。
外面大概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周翊靠着门板问，“温宁？”
温宁没有回应，很快听到水龙头放水的声音，没一会儿，门打开。
温宁脸上还是湿的，可眼睛却通红，明显是哭过了。
周翊脚步微动，想问什么，却被温宁给堵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以先走吗？”
周翊微微蹙眉，什么都没说。
温宁伸手，推了推他，因为他站在门口，她没法离开。
温宁抬眼看着他，语气十分平静，“我需要一个人想一些东西。”
周翊看了她半晌，才说，“好。”
他转身，捞了外套穿上，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终究什么都没说，直接开门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被带上，温宁坐到沙发上，觉得很烦躁。
这烦躁她不想带给周翊。
一旦把这些带给她，就预示着她要把卫群珊的一切告诉她。她想，这些属于她不得已的范畴之内。
她自己捋了一下和卫群珊的一切，自从父亲自杀身亡之后，她和卫群珊的母女关系完全是剑走偏锋。
他们两个都太有性格，且不愿意为彼此妥协。父亲死后，卫群珊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母亲，对自己所有的生活做无端的放大，却唯独放弃了她的女儿。
温宁起先觉得那是卫群珊的另一种释怀，对于无法接受父亲的死的一种释放。
直到陆少康的出现，让温宁觉得自己想错了。
她愿意和一个小了将近三十岁的男人在一起，她为了他偷了自己的东西，不惜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卫群珊到底在想什么，温宁搞不懂。
或许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和那个家，对卫群珊而言都不再重要了。
温宁在沙发上坐了许久，久到外面从白天变成了昏暗。
温宁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心情已经平静下来，给卫群珊发信息，【我刚才的语气不好，我们还是需要聊一聊，你回家了联系我。】
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往沙发上一靠，仰头就看到了周翊给她换过的灯泡，低头是他没喝一口的茶。
刚才她什么都没解释，就把人给赶走了，多少有点过分。
可是一旦主动去找他道歉，又觉得一定要解释这件事。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
而在矛盾纠结的时候，就会发现到最后什么都没做。
她这几天和周翊有点纵欲过度。
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突然惊醒过来，梦里模糊的被什么给吓到了，醒过来眼神还有点迷离。她第一时间去捞了手机看，卫群珊没有回复。
沙发上太冷了，她捏了手机，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