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他行径实在是过分,便说了他几句。”
“我说,‘陆世子,身为宁妹妹未来的正夫,还望你刻苦学习《男德》、《夫德》,莫要丢了宁妹妹的颜面。’结果你猜他怎么回我?!”
苏棠黎想了想,问道:“我猜,他说他两本书都背的滚瓜烂熟?”
“错!”安王撩起衣摆坐到床边,下巴一抬夸张的咧嘴一笑,“三姐也知晓了啊?没错,我与苏苏两情相悦,成亲那日,三姐定要来多喝几杯喜酒~”
苏棠黎:“……”
“八字没一撇!谁是他三姐?!”
“他敢跟我们那女帝皇姐叫大姐吗?!”
安王站起身双手叉腰,毫无风度的怒骂道:“还有,他居然叫你苏苏?叫的这么亲密,当真是不守男德的浪荡男子!”
“除了他父亲的势力,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苏棠黎默默的吐了一个字:“脸……”
“……”安王捂住额头,深吸了一口气,“除了脸呢?”
苏棠黎:“身材……”
“除了脸和身材他一无是处!”
安王自问自答,将陆星忱贬低到了极点。
苏棠黎有时也会思考这个问题,陆星忱除了脸到底还有什么优点?
所以,当安王问出这个问题时,她滔滔不绝的回道:“绝对的武力值,让人很有安全感。”
“一根筋,性格偏执,所以对感情专一。”
“做事比较随性,简单说来,就是有点疯。一般女人避而远之,所以,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
“还有,他很听我的话。综上所述,我觉得他还是挺不错的。”
安王默默的坐回了凳子上,不想说话。
苏棠黎见她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更加积极的说道:“三姐姐,我这里还有一本话本子,名叫《浪荡男郎抓牢妻主心》。”
“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把它借给你看看!”
安王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浪荡郎君不适合你三姐姐,你还是留着自己欣赏吧。”
“不过……”
她的眼睛瞟向苏棠黎手中的话本子,轻咳了两声说道:“若你真的有心,《娇羞俏郎君》看完了的话,记得借给你三姐姐我看看。”
“哦~原来三姐姐喜欢这种类型啊?既如此,三姐姐便拿去看吧!”
苏棠黎大方的将话本子递给了安王。
安王美滋滋的翻看了几页,如获珍宝般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殿下,两位皇女求见。”姌姌上前通报。
安王收起脸上的微笑,正色道:“这两位不去做夫子,好端端的来找你干嘛?只怕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那便不见。”苏棠黎迅速躺下,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我‘生病’了,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是,殿下。”姌姌转身离去。
安王若有所思的看着姌姌离去的背影,“她们来这的原因,我倒是能猜出几分。”
她看向床上裹成粽子的苏棠黎,担忧地说道:“昨日,女帝召见了两个皇女。回来之后,她们忽地对西苑的事情十分上心。”
“因此我猜测,女帝定是与她们说了和亲人选的事。”
“而今日……她们明知你是装病,却又一同前来拜见你。”
安王沉吟片刻,心中有了想法。
“你说,她们是不是看上了你选的正夫?又或许,她们是‘被迫’看上了你的正夫。”
“若两个皇女央求你,亦或是她们将姓陆的生米烧成熟饭,你当怎么办?”
苏棠黎一把掀开被子。
“她们求我,我就一定要答应吗?我这么大岁数还没有正夫,她们两个年轻晚辈怎么还有脸跟我抢夫郎?!”
“生米煮成熟饭……”
“她们会生米煮成熟饭,难道我就不会吗?!今晚我就让陆星忱过来,我就在这把他给——唔唔唔唔——”
安王死死捂住苏棠黎的嘴巴,“我的傻妹妹诶,你小点声!门口那两位万一没走远呢?!”
“唔唔唔——”
“放开你?你不激动,我就放开你!”
苏棠黎快速地点头,安王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啊,该说你什么好!刚刚还说那陆世子性子不好没人喜欢,这下好了,女帝偏偏不让你顺心,让两个皇女同你抢夫郎。”
“唉~也不知那陆世子眼光如何,若他被那两个年轻的小丫头勾走……啧啧啧……”
苏棠黎快速伸手将安王衣袖中的《娇羞俏郎君》抽走,随即便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
“三姐姐,妹妹身子欠安,就不起身相送了。”
安王见她彻底冷脸,撇撇嘴嘟囔了一声“小气”,随即便甩着衣袖离开了。
房中无人后,苏棠黎狠狠地将手中的话本子摔在被子上。
“陆星忱!!!”
雕着蝶戏牡丹的紫檀衣柜门从里面被推开,陆星忱神情狼狈的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揉捏着自己酸麻的腰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苏棠黎的床前。
苏棠黎见他无知无觉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又逃课?”
“你没去。”
陆星忱答的理直气壮。
“我身为夫子,身体不适休息几日都不可以吗?”
苏棠黎被气笑了。
自己不爱学习就算了,居然拿她来当借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原先便是个混世魔王。恐怕,南国学堂的夫子你到现在都没认全。”
见她生气,陆星忱殷勤地端来一盘亮晶晶的紫葡萄,边剥边说道:“我只认你一个夫子,其他人记来干嘛?”
“别想那么多了,吃葡萄。”
苏棠黎张嘴吃下剥好的葡萄,“别以为堵住我的嘴我便不说你了,你这么天天往我这里跑,让人看见了只会说你不守男德。”
“我和三姐方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哪句话?”陆星忱将手中的葡萄肉喂进她的口中,反问道:“是谈论话本子那段还是后来女帝那段?”
他眼神微暗,“女帝似乎很‘关心’你的婚事。”
不止是关心这么简单。
听安王的说法,女帝的这种关心似乎是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