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公回去之后,将事情都回禀给了皇上。
皇上知道了温丞相生病的前因后果后,也是感到有些惊讶的,不过也没有立即问罪下去,只是摆了摆手,让季公公去将秦砚叫来。
秦砚来到御书房后行礼,皇上看了他一眼,手里拿着一本奏折,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温相病了,这事儿你可知道?”
“臣知道。”秦砚不卑不亢的回道,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
看他一副平静的表情,皇上放下折子看着他,继续说:“朕听说,温相是被自己的女儿,啊也就是你的王妃给气病的,可有此事?”
秦砚两手置于身前交握,神情好似回想了一下,然后恍然道:“前几天思语确实说想家了,臣便陪着她回去了一趟,走之前温相还送到前院,气色红润。”
他一脸平静的说着,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们离开时温相看上去好的很,是他们走了以后才病倒的,与他们无关。
“这么说,温相不是应王妃气病的了,可朕怎么还听说,应王妃让人砍了丞相府一个婆子的手,妇道人家行事如此,未免有些残暴了。”
那天他看到那个温思语的时候,他海陆丰秦砚这个媳妇看起来挺乖巧的,结果这才过了多久啊,就砍人家手了。
“残暴吗?”秦砚道。
皇上一愣,手比划着反问:“都砍人家手了,这难道还不残暴吗?”
“臣在一年沙场上杀的敌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这双手比任何人沾的血都多,跟思语砍的那区区一只手相比,臣似乎更残暴些。”秦砚说的头头是道。
皇帝本想说什么也顿时被他这番话给噎住了。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嘛,你上战场杀敌跟这件事怎么能混为一谈。”皇上横了他一眼。
秦砚不说话,皇上看他不言不语的,叹了口气:“朕问这些事,也不是为了责问什么,只是那温丞相毕竟是当朝元老,不管温思语有什么怨气,也不该将丞相气成那样。”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秦砚,见他依旧不说话,便又接着说道:“这样,你呢回去同你媳妇说一声,你二人回去看望一下你那老丈人,让她赔个礼道个歉,啊。”
“你听到没有?”皇上随手抄起一本折子扔了过去,差点砸在他的脸上。
秦砚这才拱手,“臣遵旨。”随后等皇帝摆摆手,他才转身离开。
回到王府,温思语正在院子里晒着草药。
看到他这么晚回来,便问:“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秦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拾弄的那些药材,说道:“这些是从哪里弄来的?”
见他不答反问,温思语看了看簸箕里的草药,回答道:“早晨陪我娘去观里拜了拜,在观内看到几未不常见的烟草就顺便采回来了。”
“我听说你在城内开了间医馆?”他又问。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的,只是这几日她出去的越来越频繁,有时候早上出去,到傍晚才会回来,这本来也没什么,可他听青行说,那个叫洛枫的,也在医馆帮忙。
医馆的事情,秦砚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所以他问起,温思语也没什么好隐瞒,直接点头道:“对啊,以后我若是不在王府了,总要自己混口饭吃的嘛。”
“我也没什么别的手艺,医术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到时候你我和离了,我也不至于饿死不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盈盈的,看起来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