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么……”容昭愁眉苦脸地叹口气:“练功累死,又没什么用处。”
“一值得怀念的都没有?”
“师兄无限好,”容昭惆怅:“可惜死得早。”
“师兄是不是长得特别帅?”小米兴奋地戳戳。
容昭重重地头:“你怎么知道?”
“因这本书里英年早逝的白月光都长得贼好看。”周小米:“不单单是你师兄啦煦哥啦,魏央那初恋也是大美人来着。”
“也死?”
“死得可惨,”小米在脖子上虚划一刀,龇牙咧嘴地:“就剩头。”
容昭吐吐舌头:“怪不得魏央变这么古怪。”
“每一非自然死亡的人类,会亲近的十人带来十年以上的影响。”小米猜测:“我觉得你看上去蛮正常的,那师兄应该是……”
“先天性心脏病。”容昭:“十八岁之后,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确定是去世对吧?不会突然起死生的那种?”周小米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你见到尸体没有?”
容昭古怪地看着:“我亲眼看着断的气,亲自送进火炉,亲手扫得骨灰,后那坑都是我挖的,碑是我立的对,确实是凉透。”
小米送口气,干笑:“挺好的,挺好的。”
“是啊,我运气不错。”容昭看着天花板,眨眨泛红的眼睛:“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告别。”
可无做多么充足的准备,真的到分别的时候,果然还是超级难啊。
“别哭,昭儿,你绽放。”这是师兄对得后一句话。
就算开成一朵再漂亮的花,师兄也看不见。
永远只有一人绽放,自己开自己看。
容昭又在小米怀里歪一会,放任自流地想一会师兄,身体里又重新涌出些许力量,同时开始觉得很饿,揉揉眼睛,振作起来:“小米,我们去吃早餐!”
小米看看表,早的早餐摊应该已经开。
“那你想吃什么?”
“包子豆浆烧饼油条,有什么吃什么,”容昭拽着周小米往外跑:“快快,我实在饿得不行!”
们心急火燎地跑出医院,看到东方已经有一抹鱼肚白,太阳即将升起来。
容昭吃完早餐,宿舍睡一觉,再醒来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
自我觉良好地跑去上班,照旧往大堂一坐,莹姐赶紧拉开:“你现在这样子,好像被谁强迫似的,影响我们形象你还是脸养好再来吧。”
容昭顶着乌青的眼角,迷惑地问:“家暴妆近不是很火么?”
话音未落,大堂里的姑娘纷纷侧目,容昭自知错话,灰头土脸地想溜走,被莹姐揪住:“服务部那边现在正忙着,端茶倒水你总会吧?”
容昭意识到,浪这么久,自己终于降级服务员。
去找周小米,小米正忙得脚不沾地,满满一托盘的洋酒交容昭:“十七号包房的客人的,是熟人……不太方见,你帮我送一下?”
看容昭单手托着托盘,还是不放心:“算我找小悦帮忙。”
“没事儿,我玩你看。”容昭直接用一根食指挑着托盘,像转二人转手帕似的转好几圈。
小米吓死,赶紧扶稳托盘:“你可千万别浪,你知道这几瓶酒多贵么?”
“多贵?”
“也就够你我扣在这里打十多年工吧。”
“这么贵?”
“如果只有我一人的话,五年也就还清,但算上你的话……”
容昭闻言,老老实实用五根手指牢牢托住托盘,端到十七号包房门口。
按理一只手端盘子,另外一只手应该用来开门,但容昭的左手现在实在不好用,看一圈没找到人帮忙,只能用鞋尖踢踢厚重的红木雕花门:“不好意思,送酒的,您帮我开门呗?”
想想里面的客人这么贵的酒,就得到外卖的消费体验,容昭也觉得挺愧疚的,不客人还是帮开门,看一只手不方,还亲手接来。
“谢谢,辛苦。”偌大的包房里就只有他一人,k歌系统里放着歌手的原唱,关上门后气氛更显得低迷婉转。
客人年轻帅气,身材消瘦,头发稍有长,看着有些艺术家的颓废气质。
容昭酒一瓶瓶摆到茶几上,客人一直在低头摆弄照相机,还时不时镜头举起来对准容昭。
容昭天生不喜欢照相,稍有些不自然:“您……拍我吗?”
客人摇摇头:“我不拍,就是想看看你。”
这话是换别人很容易自带猥琐效果,但客人的语气太平淡正常,让人根本没办不悦。
“哦,那你看吧。”容昭徒手拧起酒瓶的木塞,客人倒半杯:“冰块吗?”
客人没有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容昭。
容昭只能自作主张地他加两块冰。
客人接威士忌,一饮而尽。
“这酒还挺烈的……”
客人空杯子递:“再来一杯,谢谢。”
几杯烈酒下肚,客人微醺,眼神迷离地看着:“有像啊……”
“像谁?”
“我老婆。”
“那您太太一定非常漂亮。”容昭微笑。
“其实……也不算非常漂亮。”客人打酒嗝:“就是挺特别、挺少见的那种……”
容昭他的话一概当成夸自己,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位客人。
“而且现在怀孕,我很快就做爸爸。”客人揉揉眼睛:“可我还在外面喝花酒。”
“恭喜啊。”
男人摇摇头:“我很害怕。”
“突然多负担一条生命,”容昭停止倒酒的动作,蹲在茶几边:“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很害怕……我老婆。”客人近乎于战栗地又吞一口酒。
“怀孕期间脾气变也是很正常的。”
“有时候我看到躺在我身边……”客人张张嘴,想继续往下,似乎又觉得无谓到极,苦笑着:“算,你也陪我喝一吧。”
容昭忆一下自己吃的药里面似乎没有会和酒精产生不良反应的,也放心大胆地自己满上。
这酒贵果然是有贵的道理的,入口觉得极其绵柔,然后抿入喉咙中,一线的火辣烧灼,继而半边身子都暖洋洋地飘起来。
“好喝!”
客人抿嘴微笑:“那你多喝一,不客气。”
容昭头一次喝这么贵的酒,象征性和他客气几轮之后,发现客人是真的不在意这酒钱,只想跟酒友随意聊聊天,也就放心大胆地喝。
“我和我太太就是在这房间认识的。”客人伸手指着前方:“是魏央亲自领进来的……当时……就在这儿。”
容昭已经大概知道客人的太太是哪位:“杰西卡?”
“哦,你们当然都知道。”
“我们也知道你,徐晨安先生。”
徐晨安叹口气:“真不该来这里,熟人太多。”
“你不愿意被人认出来吗?”
“其实也不算……”徐晨安困惑地挠挠鼻子:“就是觉得故事应该在合适的地方结束。”
跨越阶级的爱情故事,应该终结于有情人突破家庭的重重阻碍终成眷属,而不应该再去写婚后他看着身怀六甲的妻子,觉越来越恐惧和陌生。
爱欲生忧,从忧生怖,是如此。
“那你想不想换人少的地方继续喝?”容昭不去管徐晨安心中百转千,直爽地问。
徐晨安凝视着容昭,从头到脚多看几眼:“我可能想更多。”
容昭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卧槽终于有人我出台!”
“呃……我是当我的模特……”
容昭眨眨眼睛:“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徐晨安想想,他也曾承诺余生只王敏拍照。
他沉默一会,笑:“没什么区别,只是这样能降低一我的负罪,让我觉得自己还不算太渣。”
容昭伸出右手和他相握,发现他的手冰凉瑟缩着,手心是汗,像受惊的小动物。
容昭意识到,即使是这么放松的时候,他仍然在恐惧着什么未知的东西,这让从心底升腾起某种母性。
“别怕别怕,”握紧他的手掌,两人一起向外走去:“没有人能伤害你。”
“你喝醉。”走一段路,徐晨安:“我以你酒量很好呢。”
容昭看看近在咫尺的大门,胡言乱语迅速变成醺醺然,低笑道:“我装的。”
“什么装醉?我又不会对你……”
容昭余光瞥见转角处快步走来的人影,微醺立刻变成烂醉如泥的状态。
徐晨安还在惊叹是怎么做到连脸色变得通红的,下一秒,魏央已经寒着脸走到他面前。
“徐公子,”他咬牙切齿,视线若有若无地停留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好久不见啊。”
徐晨安这次是酒壮怂人胆,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魏总别来无恙。”
“徐公子这是带哈娜去哪?”
徐晨安这才知道容昭在娑婆界叫哈娜,侧头看酡然的醉颜确实是明艳如花,正想解释是当摄影模特,容昭已经抢声道:“出台!”
魏央阴恻恻一笑,伸手拽着容昭后脖颈的衣领人从徐晨安身边拎来:“你胆子不小哇。”
容昭迷茫地看着他:“你不是一直嫌弃我不干正事?我干正事你又不让。”
徐晨安委屈地一摊手:“我又不会害。”
“上一次跟你出台的那位,没几月就烧炭自杀。”魏央冷笑。
“我已经娶……”
魏央一肚子的无名之火无处发泄,转头对手下:“娑婆界小地方,容不下徐公子这尊大佛,以后恕不接待!”
徐晨安眼看自己被请出去,好生没面子,挽尊大叫:“多少钱一晚,我都买得起。”
“无价。”魏央脱口而出。
场一片寂静,许久之后,徐晨安爆发出一阵沙哑的大笑:“魏央啊魏央你也有今天你以前姑娘们一一送到床上的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
蔑视律与道德、什么都敢出卖的商人啊,也会有遇到无多少钱都不愿意卖的无价之宝么?
魏央一时失言,强压下脸上烧灼,寒声吩咐手下:“徐公子醉,你他送家去吧。”
这时候再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已经太迟,容昭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眼眸亮晶晶的:“原来我在魏总心里这么值钱的呀?”
“幻觉。”
“啪叽”一声轻响,一红润润的唇印突然印在他脸颊上,魏央正发作,已经醺然醉倒在他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尝试发车,虽然是沙雕向的,但仍然很可能会翻,所以12月6日您尽量赶早来……
如果实在发不出来,那就大家还是微博见哈删减后为了凑齐字数会重复一部分内容,请务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