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大体,有格局。”傅淮远调侃。
从日料店回到傅淮远下榻的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
“我有个视频会议,你先睡。”傅淮远回到家之后扔给了她一句话,也不多说便上楼了。
江星晚去了二楼洗手间快速洗漱了一番,她不确定傅淮远给她安排的是哪间客房,她在二楼转了一圈,随意找了一间看着还挺温馨的客房钻进了被子。
这一天下来可发生太多事了,她必须赶紧补补觉。
傅淮远回到主卧,拨通了助理杜康的电话。
“先生。”
“去查一下江浩冬是不是和十几年前的一场纵火案有关,再查一下江星晚母亲的死因。”傅淮远捏着手机的手骨节分明。
他的脑中盘旋的是江星晚白皙后背上狰狞的烧伤疤痕,六年前的深夜,在南加州的温柔晚风下,他在黑暗之中借着月光依稀看到女人的背上隐约有痕迹,当时她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般挥开他想要抚摸她后背的手,狡辩得说着自己背上是年少无知留下的纹身。
没想到,是大火烧伤的疤痕……
触目惊心,她该有多疼。
“是,先生。”
江星晚在客房睡的昏沉,此刻,房间门忽然被推开。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身子一空,像是从高空中跌落入了云层之中。
云里雾里之中,她像是担心自己从高空中坠落一般,立马伸手胡乱去抓,当抓住了一片布料的时候,江星晚从梦中惊醒。
一片漆黑之中,她能够借助窗外昏黄的月光看到上方男人清晰的脸部轮廓。
他的黑眸在深夜之中尤其明亮。
“傅先生?”她刚从睡梦中惊醒,声音有些喑哑,透露着不安。
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她懵懵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难为你在这么多客房里找到了离主卧最远的一间。”傅淮远的口气不善。
“恩?”
他似是叹了一口气,下一秒抱着她阔步走出了客房。
“既然是合法夫妻,就没有新婚夜把丈夫一个人扔在主卧,自己跑到客房来睡的道理。”
这下子,江星晚才算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等等?!
傅淮远这是突然闯进了客房,把她抱了起来,然后现在要抱着她去主卧睡觉?!
“你放下我。”江星晚将醒未醒的声音里透着恳切,“我……我还没准备好。”
这个“准备”指的是什么,很明了。
“你放心,我很累。”傅淮远这句话里面透露着隐隐的无语。
好像是在说,是她想入非非。
江星晚瞬间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你在怕什么?”傅淮远说话间已经将她带到了主卧。
江星晚被放在了主卧柔软宽敞的大床上,床单上隐隐夹带着傅淮远身上的味道,是他独特的味道夹杂着一点烟草味。
她抬头,对视上傅淮远深邃的黑眸。
“我没怕。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得慢慢来。”
“见了两面就已经结婚了,还想怎么慢?”
傅淮远穿着深蓝色的居家服,和他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样子截然不同。多了一丝亲近感。
说罢,他绕过床尾走到了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下。
被子里忽然多了一个人,江星晚被不适感瞬间裹挟。
她不自在得往床沿挪了挪,以为自己的动作悄无声息。
然而下一秒,床另一侧的男人忽然伸出长臂,探入她的脖颈之下,她毫无防备地被抱了过去。
江星晚瞬间有一种窒息感,心如擂鼓。
她仰头,和傅淮远浓情的眼神撞了一个满怀。
男人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她紧张地将指甲嵌入了掌心肉里。
“你不是说你很累吗?”她立刻提醒他,想要挣脱。
然而他的力量岂是她能够匹敌。
在她已经在心底腹诽傅淮远的不守信用时,忽然一只大掌掌住了江星晚的后脑勺,她脑后蓦地一阵暖意。
他用大掌将她的脑袋埋入了他的胸口。
“睡觉。”
初春的夜还有凉意,然而这样的天气又已不适合开暖气,江星晚原本还觉得钻在被子里有些凉,而此时在傅淮远的怀中温度恰恰好。
虽然很舒服,但她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毕竟,他们两个人是真的不熟。
灯被摁灭。
一片漆黑中,江星晚不敢动弹。
然而一个疑虑在她心中已是越来越蔓延,她舔了舔嘴唇,开口,呼吸扑在傅淮远坚实的胸膛上,雾气氤氲。
“傅先生,我们之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