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远包扎好了最后一步,抬头对视上江星晚调侃的双眼。
“伶牙俐齿,扯着这件事情不放了是吗?”
江星晚笑着看了一眼自己包好的手:“傅先生的包扎手艺不赖嘛。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应该有度。”傅淮远起身,他身材修长,站在她面前如同一座高山。
“知道了。不过我真的很好奇,顾意那边你打算怎么做?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毕竟人半条命都在icu里。”江星晚说怕也算不上怕,哪怕真的法庭上相见,她也是有足够证据证明自己的。
就怕舆论。毕竟顾意这些年红遍大江南北,粉丝数量庞大。舆论的压力足以打垮掉一个普通人。
“她是越来越疯了。”傅淮远这句话不像是说给江星晚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哦?我第一次见她倒觉得挺正常的。”江星晚当时还夸了她美貌来着。
傅淮远脱掉了西装外套放在主卧门后的置衣架上,一边解开衬衫袖扣:“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她是我的前女友,你当时就应该告诉我,可以避免之后出现这一系列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会遇到疯子啊。简直是彻头彻尾的讽刺。”她深吸了一口气,“傅先生,这位顾小姐跟你到底发生过什么爱恨纠葛,要让她不惜拿自己的命来毁掉我这个现任?”
哪怕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吧?
“以前就不是个正常人。”傅淮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似乎也是心烦,从茶几上捞起了一包香烟和打火机,他熟稔地敲了敲烟盒,拿出一根烟。
“不正常你还跟她谈?真是色欲熏心。”
“贺西川不见得多正常,你不照样时隔多年还念念不忘地对他说我当年是真的很喜欢你?”傅淮远丝毫不客气。
江星晚以为自己在逆境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算是练就了一张毒舌。
没想到傅淮远更甚。
“还记着仇呢?”江星晚挑眉,“我觉得我是真的倒霉,总是被你撞见一些不尴不尬的事情。其实事情的走向根本不是这样,你就每次都恰好看到或者听到最尴尬的桥段。”
“是最精彩的桥段吧?”傅淮远夹起烟送到嘴里。
他手中的打火机准备点燃时,江星晚不悦地说道:“别抽烟,我不喜欢。”
江星晚的口气有些冲,她倒不是排斥抽烟,而是不喜欢房间里有烟味。
傅淮远原本也是不会在房间里抽烟,只是今天心情有些烦乱,一时之间忘记了这是在主卧。
江星晚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口气不好,只是覆水难收。
她以为傅淮远会生气,谁曾想傅淮远却扯了扯嘴角,收起了香烟。
“平时装模作样,总算也有露出小狐狸尾巴的时候。”傅淮远将烟盒扔在茶几上。
江星晚给了他一记白眼:“总得要相敬如宾吧?”
“相敬如宾这个词用在我们身上不合适。”傅淮远戏谑,“我不需要你对我毕恭毕敬,也不需要你对我言听计从。”
“那你需要我怎么样?”江星晚心想,真难伺候,果然是之前跟女演员谈恋爱谈久了,一眼就看穿她哪些时候是在演戏。
“刚才那样就挺好。”傅淮远喜欢率性的她。
“知道了。”
江星晚说完,拿了洗漱的衣服去了洗手间。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淮远答应她会帮她解决好顾意的事情,还是因为母亲的玉镯失而复得,她的心境总算是安稳了很多。
傅淮远似乎很忙,一晚上都在主卧外的阳台打电话。江星晚或许是哭累了,一沾上枕头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傅淮远的这些电话打到了什么时候。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候,傅淮远没有去晨跑,和往常不一样,他在她身侧醒来。
“早。”傅淮远先开口,伸手探入了她的颈后,江星晚不自觉得瑟缩了一下脖子。
“早,今天怎么没去晨跑?”她心底像着的是:不去晨跑还要跟他social!
“你好像很希望我去晨跑,醒来不需要看到我?”傅淮远真的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江星晚睡意惺忪,原本还想睡个回笼觉,却被傅淮远弄的清醒了。
“怎么会?睁开眼就看到帅哥这种好事,谁不喜欢?”江星晚捂嘴打了一个哈欠,“今天你要去哪儿出差?我帮你收拾行李。”
傅淮远听到这句话略微挑了挑眉:“讨好我?”
“不是你说的吗?要点甜头?”
“你觉得我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傅淮远压低嗓音,晨起的男人声音原本就低沉喑哑,他的口气强势中带着温柔,让刚刚睡醒的江星晚有些意乱情迷。
色令智昏!
她舔了舔嘴唇,附身靠近傅淮远,伸出长臂挽住了他的脖子:“傅先生,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遍?”
“嗯?”傅淮远因为她这个举动,滚动了喉结。
“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重要吗?”傅淮远伸手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附身下去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臂,“认识与否,你都不喜欢我。”
“你这话说的。”江星晚苦笑,她算是知道,在傅淮远这边恐怕是问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傅淮远像是在回避着什么,又像是在忌讳着什么。
下一秒,傅淮远似乎无法忍受这样近距离又毫无进展的动作,忽然附身下来,江星晚整个人被笼罩在了他之下。
男人并没有穿睡衣,他的上身精壮有力,腹肌和常年健身后留下的人鱼线一直蜿蜒向下,让江星晚的目光也忍不住得往下看去。
色令智昏!她脑袋里面再次冒出这个词。
她的脑袋里就像是有个小闹钟一样,时时刻刻提醒她你不能沉迷男色。
“江星晚,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再说一遍,以后不准再对别的男人说喜欢的话。”
傅淮远的口气,比刚才要强硬了一些。
是叮嘱,更是警告。
江星晚将目光从他小腹位置收回,仰头无辜得看着他:“傅先生要求这么低了吗?不喜欢你也可以,只要不喜欢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