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软的声音有些温柔的可怕。
很难见她这样。
“害怕你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会闹到极点，我跟温女士认识那么多年，知道她强势外表之下也有一颗柔软的心。”
她的语气，那么的温柔，像是擦着顾淮的心。
“我知道，你内心也渴望跟她一起。”
“谢谢你，软软。”顾淮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并不想将自己软弱的那一面，暴露在陆软的面前。
可她什么都知道。
也什么都清楚。
“对不起，软软。”
顾淮还是说了，那天激动的跟她置气，虽然没有破口而出那句话，但顾淮有时候觉得陆软太信奉温絮了。
其实温女士哪里那么好。
但她是他的母亲，小的时候，渴求过那么一点点来自母亲的温暖。
“好了。”陆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别跟我撒娇，也别跟我道歉。”
他们之间，哪里需要这样。
“那软软……是想试试跟我交往？”顾淮凑了过来，鼻尖点着鼻尖。
藏不住那颗颤抖的心。
他想要名分。
疯了一样的想要。
陆软却是一瞬间清醒了，她看着顾淮：“你总问我，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那好，现在我也问你，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
顾淮没有一刻的犹豫。
“软软是我心头好，是我年少时候的一见倾心，你信吗？”
顾淮嘴角噙着一丝坏坏的笑。
陆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别告诉我，那时候你就对我心动了？”
陆软才不信，这都是小孩子哄她高兴的，不过她承认，这些话，的确很动心。
有一种抚摸着她的心脏在说话的感觉。
很酥。
很麻。
跟漏电似的。
陆软生怕沉溺这种感觉，会让自己难受。
“温女士让你给我补课的那个暑假，我记得很清楚，你穿着长裙的模样，皮肤那么白，我都不敢看你，生怕自己会忍不住。”
“唔。”陆软突然就笑了，她伸手，勾住顾淮的脖子，轻轻地吻着她的鼻尖。
陆软的声音，格外的暧昧，带着浓烈的情愫。
她在低低的嘲笑顾淮。
“所以啊，谁才是坏学生？”
“软软，不乖了？”顾淮的声音，抖的厉害，“试试在车里？”
他的声音，瞬间将陆软身上每一寸都点燃。
可是女人推开了他。
“想得美，知道顾家对你严厉，送你回去。”
陆软看了一眼时间。
顾淮坐在一旁，抱着手：“无趣，撩了还不负责，软软啊，你特么就是个负心汉。”
男人在那儿叫嚣。
也只敢轻轻的说话，不敢说重了，生怕哪里说的不对，让陆软不舒服。
她送他到路口，不敢再开进去，不管是顾家的人，还是温絮那边，万一撞见，都不好交代。
顾淮依依不舍，可也不敢表现得太过。
他回去的路上，脑子里全是陆软主动的画面，可惜家里的情况太过棘手。
顾芙儿站在路口一角。
她的脸色诡异的很。
刚才不是眼花，在哥哥的脸上，看到了宠溺的笑，车内的女人是谁？
顾芙儿没有看清楚，但直觉告诉她，这绝对是个不一般的人，能让哥哥变得这么温柔。
顾芙儿往前追了几步。
男人警觉的停了下来，顾淮转身，就对上了顾芙儿一脸的诧异。
“哥哥。”
“看到了？”顾淮的声音冰冷的可怕，“不管看没看到，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弄死你。”
“没看到。”顾芙儿老实的说道，“哥哥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跟爸爸他们说？”
顾淮没有理会。
顾芙儿又追了上去：“你刚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哥哥。”
“够了，别一口一个哥哥恶心我。”顾淮冷漠的出声，“顾芙儿你记住，你的哥哥早就死了，死在你手里。”
顾芙儿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眼眶红的可怕。
泪水顺着脸颊一点点落下。
当年的事情，不管自己做什么，顾淮都不肯原谅自己。
“我真的……不知道……我对哥哥没有杀心的。”顾芙儿再三解释，“这么多年，我也……咳咳。”
顾芙儿剧烈的咳嗽，情绪激动的很，她哭的那么悲怆。
可她明白，那时候，年少的顾淮差点就因为她死了，也是她母亲，做的那些事情。
“想偿还吗？”顾淮冷漠的笑笑，“那就指正江琳下毒害我，怎么，不敢了？”
顾芙儿一句话都不敢说，她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少来恶心我。”
顾淮转身要走。
身后江琳慌忙跑过来，她看着顾芙儿这样子，急得很。
“你又欺负妹妹？”江琳走过来，抱住女儿，“芙儿，我说过多少次，别去招惹他，你怎么就不听呢。”
“不是哥哥的错。”顾芙儿轻声道，“是芙儿不小心。”
“顾淮。”江琳将女儿护在身侧，她冷声道，“我不管你要发什么疯，芙儿是无辜的。”
顾淮那冷漠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江琳。
这些年，江琳低调的可怕，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就没有再敢对顾淮下手。
当初的时候，没有被顾淮抓到证据，才得以逃过。
可这么多年过去。
那个狼崽子，早已经长大。
江琳真的很怕，顾淮会报复自己。
“是不是无辜，她心里最清楚，还有，当初我小，抓不到证据，不代表那件事情就那么过去。”
连温絮都不知道，江琳曾经想要毒杀顾淮。
也不怪顾淮性子冷漠，他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成长。
内心孤僻，也很正常。
顾芙儿一直在摇头：“别说了，妈，你们别吵了。”
少年从那边离开，也不想再跟江琳说什么。
江琳激动的抱着女儿：“芙儿，你也看到了，他什么样子，如果他真的掌权，做了顾家继承人，我们母女俩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妈。”
“你也不想看着妈妈横尸街头吧？”江琳拍了拍顾芙儿的肩膀。
“不会的，妈妈。”
江琳看了顾芙儿一眼。
“给你爹地打个电话，就说你病了。”江琳那意味深长的表情。
顾芙儿立马明白，她要干什么。